“蘇鳳卿,你當真是好大膽子!
上元佳節(jié),東宮筵席!如此盛事,事關(guān)皇家臉面??!
你身為東臨國堂堂太子妃,平日惹禍闖事害得太子替你收拾爛攤子也就算了。
可上元節(jié)那一日,本宮遵了陛下的旨意。正欲在鳳儀宮,打算召你二人前來與陛下共赴佳節(jié)。
不料,你居然敢攛掇太子偷出皇城。在外面,策馬揚鞭,月下花前!
東宮如此盛大筵席,二主居然不在?主位空留,獨讓嬪妃坐鎮(zhèn),姬妾成群!滿堂賓客,文武百官。候門將相,那可是眾目睽睽!
且不說,他們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反而,是你太子妃不坐鎮(zhèn)招呼?居然讓太子的嬪妃陪酒,妾氏招呼?
她們,全都是太子身邊的女人吶!你怎么能忍心讓太子的女人?去服待別人!
蘇鳳卿啊...蘇鳳卿!你究竟把太子這東宮當成什么了?是怡紅院?醉仙居?還是青樓酒館??!
太子殿下,是陛下極為看重之人!
我知道,你雖不是元氏公主,可你現(xiàn)在是太子妃!將來還是!太子若是將來繼承大統(tǒng),你將來可要是繼承我的后位的!
現(xiàn)如今,太子受傷直至今日,仍舊昏迷不醒!還一如既往的躺在陛下的寢宮里頭!
自從上元節(jié)那一日晚起,整個長安城就發(fā)生驚天動地的浩蕩地震!
長安城內(nèi)混亂不堪,傷亡慘重。太子太子妃失蹤,陛下勃然大怒,讓文武百官無不心驚膽顫!
陛下派出大量軍隊前來搜尋你與太子二人,奈何只尋回受傷的太子,而你卻不見蹤影。為此陛下日夜憂心,茶飯不思。
也又不知哪個嘴碎的宮女,在東宮大肆宣揚你與太子出宮的這擋子事!還越說越不相話!弄得陛下被氣得一病不起,滿堂文武還對我們元氏一族冷嘲熱諷。
以至于,現(xiàn)在你這個所謂的“元氏公主”,早已淪為全長安城的笑柄了!
蘇鳳卿,你可把太子陛下的臉丟盡盡!可把整個皇家的臉給丟盡了!更把我元氏一族的臉丟盡了!
怎么樣,西晉公主?可總算滿意了吧!如今竟又找著你,我可真真巴不得你現(xiàn)在就地消失不見!
省得以后讓本宮操心,元氏祖上蒙羞,徒留禍患!”
皇后怒目圓睜,簡直被氣得七竅生煙。她惱羞成怒的,狠狠的鳳卿剜了一眼!咬牙切齒的,巴不得將她徹底撕碎!
“他...他還..還沒醒嗎?不可能啊,怎么會睡這么久呢?
啊啊啊啊...啊,頭好痛!”
鳳卿腦海之中,不斷閃現(xiàn)出一系列畫面。無比強烈的痛楚,似靜電般麻木著鳳卿的大腦。簡直令鳳卿痛的捂起腦袋,微瞇著睜不開雙眼。
“皇后娘娘,我現(xiàn)在就要趕回去!嗚嗚嗚...我還要再看一眼東方朔,他一定很想我的!
說不定?東方朔只要一看見我,他就能醒過來的,真的!”
凌亂頭發(fā)的鳳卿出神捂著腦袋坐在石床上,自言自語。
她又哭又笑的顯得神志不清,旋即便一臉魔怔似地連忙起身,連爬帶滾的朝門檻狼狽而去。
不料,皇后一臉厲色,一下子攔在門口的面前,直接狠狠的抽了鳳卿幾個巴掌!
氣勢洶洶,一手指著她鼻子,一邊厲色勃然大罵道:“蘇鳳卿,你想的可真美!太子如今變成這樣,全都拜你所賜!如今,你居然還有臉回去?
現(xiàn)在你淪為全長安的笑柄,還害得我們元氏一族,遭人白眼,受人恥笑,抬不起頭來!
當時我就在想,你不能光耀元氏一族也就算了。起碼元氏除了我,未來元氏倒還能出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起碼外人不知道,真正的元氏公主已經(jīng)死去。
孰不知,你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想不到,如今連靠山都成不了!蘇鳳卿,你說說你自己到底還有什么資格回去?
告訴你!如今門外站著的全是我精心培養(yǎng),對我忠誠的死士,你活著的消息自然只有我一人知道。
就連陛下的探子,太子的暗衛(wèi),都一一全被我的死士蒙在鼓里。
所以,現(xiàn)在的你就跟死了一般!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你早己葬身在這場上元節(jié)地震之中!
所以,不管你是何緣故?遭受冤枉,還是被人利用!如今,根本無人在意這場事情的是非曲直。
目的,就是搞垮我元氏一族!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你是時候該離開長安,回到你的故鄉(xiāng)去!這一輩子,最好都別再回來了!否則,我若見你一次,必先害你一次!無止無盡,不死不休!”
說罷,皇后一臉厲目狠毒,將鳳卿狠狠推倒在地!
“咳咳,啊啊啊??!”
倒在地上的鳳卿臉色痛苦,唇齒驟然發(fā)白。她一聲悶哼!死死捂著胸口,開始瘋狂孕吐,緊接著便開始大汗淋漓,長咳不止!
皇后眉頭緊鎖,瞧著鳳卿越發(fā)有些不對勁。心中徒然生寒,開始不斷猜測起來。
“你?居然懷了龍嗣!是東宮太子的孩子?對嗎?”
皇后猛地一怔,膽顫心驚的臉上頗為動容。
鳳卿艱難一笑,眼睛里充滿了絕望:“怎么?皇后娘娘是想要對太子的孩子下手嗎?”
“不然呢,難道讓你將孩子平安生下來?繼承未來東臨國的江山,成為一國之君?”
皇后眼神撲朔迷離,滿臉悵然若失出神不已道。
“自然不會!畢竟,他還是孩子。求皇后娘娘放過他吧,求求皇后娘娘了!求求皇后娘娘了!”
鳳卿搶先一步,朝皇后動情哭怮著。緊接著,撲通一聲跪下!如搗蒜般磕頭碰腦,放聲哭訴,額間流血不止。
“不會?呵,你未免想的也太天真了!這個孩子生下來對我有什么好處!對我元氏一族又有什么好處?
哼!你都不甘淪為棋子,難道你的孩子就甘心淪為棋子?”
皇后冷眼旁觀,寒眸四射。深有意味,充滿殺意的看著鳳卿。
“皇后娘娘,求求你別殺它。我肚子里的,可還只是個未成型的孩子!嗚嗚嗚,誰又知是男是女?萬一是位公主!那又該當如何?!”
鳳卿淚眼婆娑,掩面聲淚俱下著,早已泣不成聲了。
“我管他是男是女,今日,你肚子里的孩兒若不死。你就休想活著,走出這長安城!
來人,將那碗避子湯端來!”
皇后厲聲呵斥道,目光里顯得刻不容緩。
殊不知,女媧廟外無人應應。強烈濃郁的血腥味,自荒野外撲面而來!眾多死士瞬間斃命,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人呢?來人??!本宮命令你們!將那碗避子湯端來!
奇怪?怎么無人應答!全死光了嗎?切,真是,非逼我轉(zhuǎn)過身!啊啊啊?。∷廊肆?..死人了!”
皇后看著外面眾多死士瞬間斃命,尸橫遍野,血流成河,臉上寫滿了惶恐不安!心驚膽顫!
女媧廟外,寸草不生的荒野之上。
三千黑鴉咿呀亂叫,彌漫天空盤旋,一身著紅衣的妖嬈女子手持長劍朝兩人輕移而來。長發(fā)倩影每移動一步,寸草不生的荒原上便盛開幾株彼岸。
彼岸蔓延下,鮮紅花色嬌艷欲滴。撲鼻而來的死亡香氣,逐漸腐蝕著死士的尸體化為寸寸流沙,隨風而逝。
只見,片片飛鴉眼花繚亂盤旋于紅衣妖嬈女子的周邊。
傾刻間,手起劍落。飛鴉四散奔逃化為烏有之塵,紅衣妖嬈女子側(cè)臉彼岸妖嬈叢生。
一株妖嬈彼岸生于側(cè)臉,紅衣飄飄行如鬼魅。死寂肅殺,三千鴉雀盡無聲!
長劍而落,順指尖刺入隱秘無聲。漫天花舞,荒野之息曼珠沙華遍地盛放紅艷垂涎欲滴。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你是妖孽!”
女媧廟里,皇后掩口驚呼,眼神里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害怕。滿臉忌憚著紅衣女子,顫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后急退。
“你管我是人是鬼,既然知道我是妖孽。那你,就得死??!”
紅衣女子瞬間漂浮空中,長發(fā)飄飄露出妖嬈無雙的臉蛋。點點凌波微步,鬼魅般伸出利爪朝皇后而來。
“啊啊啊啊,有妖怪,妖怪?。 ?p> 皇后嚇得一屁股狼狽坐在地上,趕緊顫抖著身軀直接爬向鳳卿,小心翼翼地躲在鳳卿的身后,嚇得不敢吭聲。
紅衣女子輕飄飄的落地,手持紅綾嫵媚勾魂一笑。
“若我要真殺你,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還是,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覺吧。呵呵!愚昧無知的凡人!”
話音剛落,紅衣女子厲目紅袖一揮。一陣彼岸花粉呼之欲出,不痛不癢的撒在了皇后的臉上。
剎那間,皇后感覺頭暈目眩,渾身上下麻木不堪,一陣失力痙攣,便撲倒在地上,開始沉沉睡去。
“至于你?還是從哪來的,就回哪去吧!以后別到處瞎跑,若沒遇上我可就沒那么好運氣了!”
紅衣女子掩嘴輕笑,芊芊玉掌間法力一揮,便給鳳卿換了一身干凈的樸素衣裳。
見紅衣女子又如此神秘,法力高超,鳳卿煞白無力癱坐在地上,實在是目瞪口呆。
“姑娘今日大恩大德,鳳卿無以為報!還請姑娘,受我一拜!”
鳳卿滿眼淚花,神情凄楚的對著紅衣女子狠狠一拜。
紅衣女子見狀,急忙將鳳卿扶起。眼神中流露驚恐,但仍是小心隱藏住了。
“姑娘此等身份,可是折煞我了!如今這長安城,早已不再適合你待下去了。
此外,我也是受人之托,被派去前來照顧你的!
神醫(yī)說,你的家鄉(xiāng)在西晉,還是那里的公主。叫我將你送回家去,也交代你別再亂跑。唯恐引禍上身,自食其果!
姑娘準備好了,便隨我上路吧?!?p> 紅衣女子掩嘴一笑,神秘兮兮的。絲毫沒有之前的兇神惡煞,恐怖如斯。
鳳卿干笑著只管老老實實的點頭,雖對面前這位紅衣女子有些陌生。
但自己昏迷期間,一直能夠清楚嗅到她身上濃郁撲鼻的曼珠沙華氣息。真的很香很甜,可聞到心里就肝腸寸斷,苦不堪言,如生吃黃連!
昏迷不醒時,鳳卿模糊目光曾依稀見著。就面前這位紅衣女子一直照顧著自己,對自己并無敵意。
“瞧這身段樣貌,沒錯,定然是她了!”
紅衣女子巧笑明眸,不待鳳卿反應。便滿臉笑盈盈的,直接拽著鳳卿的手。紅袖一揮,單手結(jié)印化為一道金光閃閃的金色大門。
二話不說的功夫,兩人齊齊化為一束光芒。朝金門遠遁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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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殿外,如煙和六翅蠱母王已經(jīng)徹底蘇醒過來。
一顆萬年鳳棲梧桐下,絕美鳳凰穩(wěn)穩(wěn)端坐著古老樹根上,憑著樹下的龍巖石桌,正一人獨自對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棋局甚是精彩,猶如置身親臨戰(zhàn)場。令人一飽眼福,精彩絕倫!
“你們還好吧?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子大夢初醒的樣子?只不過夢終究是夢,倒底還是要醒來的!”
絕美鳳凰纖細玉指又下得一處好棋,只顧眉眼盈盈一笑,眼神微瞇著勾起嘴角。仿佛世間都掌握在手中,顯得格外城府。
“我們做的,既然是夢?為何不能感受到,反而是觸手可得,如此真實!”
如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既然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身處夢境。那這也太身臨其境了吧!
“還記得那一滴眼淚嗎?一滴生淚落下,是我夢醒之時,更是你們?nèi)雺糁?!你們?nèi)魤粜?,便不在我的夢中,卻又似在我幻境中!
因為自始至終,無論是幻境還是夢境。這一切都是虛幻的,都同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絕美鳳凰輕輕抿了一口龍井茶,似有深意的看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