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忌山,一條非常龐大的山脈,將北原和北荒隔開,山脈深處妖獸縱橫,有一些地方至今都沒有戴著神秘的面紗。
落苒站在天忌山邊緣上空,面對這樣的山群,落苒只覺得自己無比渺小。
宮主告訴她,天忌山原本是叫‘天祭山’,山中有一個上古祭壇,年代太過久遠(yuǎn),難以考究,而宮主見過的天地樹種子,就是在這個祭壇里面,由于種種原因未能帶走,最后天地樹種子便被遺忘在這里。
“落苒!”
沐顏也來了,跟在落苒身后。
“沐大哥,你怎么來了?”落苒轉(zhuǎn)身,看到沐顏,覺得非常意外。
“宮主說你要進(jìn)天忌山,所以我就來了?!便孱佄⑿χf道。
“謝謝你,沐大哥……”落苒明白了,肯定是宮主擔(dān)心她的安全,才去太玄殿請人,畢竟慕晨宮的人對落苒都不待見。
落苒有種莫名的感動,宮主為她考慮還挺周到的。
“對了,最近神庭軍調(diào)動頻繁,可能要犯北原,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為上?!?p> “壞了,神庭這是要打大雪山的主意!”落苒皺眉,這和十年前多么相似,十年前也是神庭入侵北原,然后一支數(shù)萬人的大軍出現(xiàn)在大雪山圣。
而近期正是溯源鏡破封的日子,只是沒辦法確定哪一天。
“這怎么說?”沐顏不明所以。
“你還記得十年前嗎?神庭的對溯源鏡一直沒有死心,溯源鏡快要破封了,他們肯定會有動作!”落苒擔(dān)憂地說道。
“不用擔(dān)心,我們天庭從未放松過警惕?!?p> “我知道,但是冰冰準(zhǔn)備取溯源鏡,而簫兒在涼城。”
“簫兒?”沐顏摸不著頭腦,以前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簫兒是我弟弟,我能感應(yīng)到他在涼城,如果神庭有動作的話,肯定是兵圍涼城,同時偷襲大雪山!大雪山我不擔(dān)心,師尊不會讓人破壞大雪山的,我怕簫兒出事。”
不管是楚簫還是林冰,都是落苒在意的人,落苒都不希望他們出事。
“先不找祭壇了,我們?nèi)龀强纯础!?p> 涼城在大雪山西側(cè),是北原最西邊的城池,遠(yuǎn)離大趙國,比荒城還要偏僻。
不過由于涼城是為了拱衛(wèi)大雪山,所以涼城兵力也不低,十萬北軍,還有五六萬府兵。
只是,北軍和府兵只是大趙國的軍隊,大部分都是凡人,和天兵沒法比。
等落苒和沐顏趕到?jīng)龀堑臅r候,發(fā)現(xiàn)涼城非常平靜,只是十萬北軍已經(jīng)離開了涼城,楚簫也不在涼城中,似乎是跟隨北軍離開了。
十萬北軍可是大趙國在涼城的主力,他們不僅是守護(hù)北原西部的主力,還是天兵的后備,只要修為實(shí)力上去,就能成為天兵,可現(xiàn)在他們出城了。
沐顏打聽到,近日有一支神河軍在燒殺劫掠,北軍奉命去將其剿滅。
這支入侵北原的大軍是神河軍里面最弱的凡字營,和北軍一樣都是凡人居多。
落苒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會出事。
“我覺得,這恐怕是神庭調(diào)虎離山之計,故意引開北軍!”沐顏沉聲道。
“可是涼城還有數(shù)萬府兵,加上涼城的法陣,就算有十萬神河軍也難以撼動涼城?!?p> 沐顏看著落苒,笑了笑,說道:“神庭可不會按常理出牌,不管如何,此事先知會老邱一聲,荒城兵力充足,必要時他得出手!”
沐顏施法,一個靈力化成的小鴿子出現(xiàn),朝著荒城飛去。
“走吧,我們?nèi)タ纯幢避?,神庭的目的是引北軍出去,肯定有大動作?!?p> 涼城最大的弊端是沒有天庭的大軍,別說龍驤軍,就連天兵都沒有,涼城的守衛(wèi)一直都是靠荒城,畢竟對整個天海來說,荒城比涼城重要得多。
落苒感應(yīng)到藍(lán)玉就在西邊,應(yīng)該就是在北軍中,這么說來,楚簫也在北軍里面。
這一刻,落苒有些憤怒,“當(dāng)年羅姐姐答應(yīng)我把簫兒送到一個不愁吃穿的地方,結(jié)果送到了北軍!”
“這……”沐顏也有點(diǎn)懵圈,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不過,這軍營確實(shí)不愁吃穿?!?p> 沐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羅書琪也太不靠譜了,居然把一個五歲的小孩送到軍營去。
于是,落苒和沐顏順著北軍行軍留下的蹤跡以及楚簫身上藍(lán)玉的感應(yīng),快速向西而行。
一日之后,兩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北軍的蹤跡,楚簫也確實(shí)在北軍之中。
北原常年飛雪,大雪紛飛的天氣作戰(zhàn)極其困難,不過北軍早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種天氣,行軍隊伍非常整齊,一個掉隊的都沒有,直到傍晚,北軍才停下來安營扎寨。
“落苒,找到你弟弟沒有?”
“找到了,在那。”落苒指著一個與眾不同的小營帳。
“那是火頭營,專門給大軍做吃的,這還真是一個不愁吃穿的地方……”沐顏真心佩服羅書琪,居然能想到這種地方。
此時,火頭營外面兩個人吸引了沐顏的注意力。
白茫茫的雪地上,兩名男子披著蓑衣,破舊的蓑衣以及他們那臟兮兮的臉上掛著冰霜,眉毛上躺著晶瑩的冰粒,嘴唇已經(jīng)結(jié)一層薄冰。
雖然隔得遠(yuǎn),但以落苒和沐顏的能力,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
“他們是高手?!便孱佌f道。
沐顏沒有刻意去窺探兩人的修為,只是單純地從他門釋放出來的戰(zhàn)意看,沐顏就能感覺到這是兩位高手。
于是,沐顏?zhàn)屄滠蹌e說話,靜觀其變。
……
“想不到咱們曾經(jīng)連飯都吃不飽,現(xiàn)在能走到今日,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一名男子說道,他的眸子先是凝視著對方,而后又看了一眼天空,像是視死如歸,又如遲暮滄桑。
“是啊,想當(dāng)年我們相識之時,不過是一個懵懂的少年,啃著冰冷的窩窩頭,連肚子都填不飽,那樣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咱們曾經(jīng)是兄弟,誰曾想會走到這一步!”
“廢話少說,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句話本尊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了,對本尊說過這句話的人,沒有一個活過十六年!”一名男子大聲喝道
“呵呵……那是因?yàn)槟銢]有見識過我鄒岳天尊的厲害!我,鄒岳,神河以東、天海以西,無人是我對手,上擊九天,下掃八荒,專打你這種雜碎!”
另一名男子更是囂張,氣勢十足,先聲奪人,說的就是這種!
兩人似乎心有靈犀,在同一瞬間沖向了對方,都是一副要把對方置于死地的氣勢,仿佛要在一招之內(nèi)決勝負(fù)!
嚓!
一口菜刀從天而降,落在兩人之間。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手里拿著木棍瑟瑟發(fā)抖……
“楚簫鄒岳,你兩個混小子活膩了是吧?閑著沒事干?趕緊燒火去,大軍午夜后開拔,要是延誤軍機(jī),別說啃窩窩頭,大帥要了你們腦袋!”一名身著戎裝的胖大漢怒斥道,隨手撿起了剛剛?cè)映鋈サ牟说丁?p> ……
沐顏傻眼了,這是怎么回事?他還真以為是兩個高手對決,沒想到是兩個二貨少年!
“其實(shí)剛剛我是想說,他們之間有一位就是簫兒。”落苒忍不住笑了,她也被這兩個家伙逗樂了。
“額……那個,你笑起來真好看?!?p> “是嗎?我可是戴著面紗的,你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