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兵臨城下
衛(wèi)尉趙良高呼,“全體戒備,準備迎戰(zhàn)!”
城頭上,站滿了弓箭手。一個個劍拔弩張,蓄勢待發(fā)。
大王站在城頭,朝下鳥瞰。
丞相賀茂道:“大王,還請您移駕后方,這里危險!”
然而大王卻臉色鐵青的站在墻頭,道:“取我的戰(zhàn)甲來!”
寺人陳元伺候大王,就在城頭上,換上了戰(zhàn)甲。
頭戴紅纓金盔,身穿黃金鎧甲,后披火鳳披風,金曦大王殷戰(zhàn),手握著龍劍,一身凌然孤絕的站在城頭。
換衣如換人,大王立刻從一位英俊風--流的新郎官的模樣,變成了一位渾身帶著殺氣的冷峻戰(zhàn)將。渾身,似乎都散發(fā)著凌冽的氣息,讓人無法近身。
殷荀看著父親的眼神,立刻充滿了崇拜。
太子宿衛(wèi)王隨和徐偃,卻皺著眉,拉著太子殷荀,道:“太子,此地危險,我們快走!”
殷荀別了臉,倔強的說道:“兵臨城下,父王都不懼,我為何要走?”
王隨徐偃兩人,只得緊緊的護在殷荀身旁。
“我還要協(xié)助父王,擊退敵兵呢……”話音剛落,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頭頂,就被飛來的箭簇削掉了幾根頭發(fā),帶來的火星,讓殷荀的頭發(fā)迅速燃燒了起來。
殷荀驚慌失措的大叫著,王隨急忙脫掉了外衣,奮力撲打,才將殷荀頭上的火焰撲滅。
大王只側(cè)臉,看了殷荀一眼,道:“帶他走。”
殷荀一聽,就躺在地上打滾起來,一面耍無賴道:“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著父王!”
敵軍已經(jīng)裹挾著黑氣,來到了城下。白底墨鳳的天啟國旗,在迎風招展。旁邊,緊鄰著的,是大衍國的黑色國旗。
竟是天啟和大衍的聯(lián)合軍!
大王立于墻頭,看著那敵軍將領,喝道:“豎子無恥!金曦和天啟,在曲沃城定下的和平盟約,至今墨跡未干,你們卻出爾反爾,趁機偷襲,簡直無恥無仁無義!”
那敵軍將領騎在一匹白馬上,哈哈大笑道:“無恥?你難道不知道,兵不厭詐?”
“待會兒,我就會讓你,后悔說這兩個字!”敵將申屠秀說道,舉手下令:“攻城!”
申屠秀身后,騎兵站立不動,無數(shù)步兵像潮水一般,朝晟陽城下涌來。
“迎戰(zhàn)!”大王舉劍喊道。
沖在前面的敵軍步兵,扛著飛梯和云梯,已經(jīng)靠到了城墻上,敵兵如同螞蟻一般,蜂擁著爬了上來。
更有弓箭手在后面掩護,萬千齊發(fā)。無數(shù)帶火的箭簇,落入了城內(nèi),城內(nèi)的房屋,燃燒了起來。
有士兵推著投石車,靠近了晟陽城,無數(shù)巨石,從投石器上面被拋了出來,砸向了晟陽城。
還有一波士兵,推著木牛車,架著撞捶,狠狠的砸向了晟陽城的城門,發(fā)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城內(nèi)百姓驚呼著,攜兒帶女,四散而逃。
整個晟陽城,籠罩在一片陰郁和恐慌中,氣壓低的令人窒息。
金曦的士兵們,早已投入到了猝不及防的戰(zhàn)爭中,無暇顧它。
敵軍兵臨城下,金曦的將士們浴血奮戰(zhàn),巨石砸落,火油澆下,萬箭齊發(fā),然而,仍舊快要抵擋不住敵人迅猛的進攻。
敵人踩著層層疊疊堆積起來的尸體,蜂擁爬上城墻,又被一次次消滅,打退。然而,卻前仆后繼,絡繹不絕。
戰(zhàn)鼓號角齊響,浴血奮戰(zhàn)的士兵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喊聲。
硝煙四起,城門被撞,城墻已經(jīng)有數(shù)處坍塌損毀。
昔日固若金湯的金曦王都晟陽城,如今危在旦夕。
奉常丞李璞道:“大王,您看那邊!”
大王朝李璞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里,有些士兵的身上,帶著黑氣,頗為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們被金曦的戰(zhàn)士一刀砍下了腦袋,卻身子仍然在動,在拼命往云梯上爬。
大王又舉目四望,發(fā)現(xiàn)了更多這樣詭異的現(xiàn)象。
金曦的士兵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些詭異之相,有人驚呼:“他們不是人,死不了?。 ?p> 一旦對手成為了無法被殺死的存在,另一方,就會信心大減??只?,在金曦的士兵中蔓延,更加速了他們敗退的跡象。
大王忙喊:“傳博士崔立來!”
博士崔立,連忙冒著箭雨,在士兵們的護送下,朝著大王急奔而來。
“這些士兵,是否也是被法術所操縱?”大王問,“法器在哪兒?”
博士崔立緊張的汗如雨下,連忙左右四望。
城下,是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人海,人頭攢動,猶如川流;到處是云梯,投石器,車馬,哪里能分的清一分一毫?
崔立也發(fā)現(xiàn)了那些死而不僵,仍舊前行的士兵,卻半天,也沒有看出來,哪里是機關所在。
再說了,在他所認知的世界里,只有死尸,可以被用法器操控,還從未聽說有活人,被法器操控,直到死了,也不依不休的?
崔立沒看出機關在哪兒,汗如雨下,對大王道:“大王,恕臣愚鈍,真沒看出來機關在哪兒。”
崔立話音剛落,卻見流箭朝大王飛來,連忙撲了大王一把,自己卻被射中,捂著胸口,白了臉,倒了下去,一面對大王說:“大王恕罪,臣不能輔佐大王了……”
“崔博士——!!”大王的臉上,痛惜而又哀憐。
眼見敵軍的士兵有增無減,而己方,卻死傷慘重。
大王心知,如果找不到破解之法,時間一長,己方必定士氣大落,恐怕,城毀國滅,也就在旦夕之間。
他一瞬間,就明白了,汾陽、冕陽、合陽三郡,是遭受到了何種致命而詭異的攻擊。
這種攻勢之下,恐怕只消一日,便會破城,無法殺出重圍,消息無法傳遞,是必然的了。
一路上,想必四處戰(zhàn)火,危機重重,也難怪,從汾陽到王城,加急快報,原本走半月就能到達的路,竟生生走了三個月!
眼下,敵軍轉(zhuǎn)眼就兵臨城下,想必這一路上,也是勢如破竹,金曦的南面半壁江山,恐怕早已淪陷了吧。
“傳令下去,征召城內(nèi)奇人異士,破解敵軍詭術,若解得王城危機,必封侯拜相!”大王下令道。
王令,又被重重傳遞了下去。
然而,金曦的將士們艱難防守了半日,也不見有人來破解了敵軍的詭術。
敵軍被砍斷四肢,甚至腦袋的士兵,仍舊不知疲倦的攻城掠地。相比之下,金曦的士兵,卻在不斷消耗,不斷減少。剩下的人,也都個個帶傷,勉力支撐。
這樣的混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