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顧你們家公主,侯王都會時不時來同你詢問公主的日常起居?!?p> 懷東侯府上,佛安接著侯王的口諭來郁晨棲傳旨,但怕槐陰公主聽到懷東侯的旨意,于是佛安還得偷偷摸摸同一心站得遠遠的,就怕屋里的公主聽見。
“那、侯王會來郁晨棲嗎?”一心曉得公主和侯王還在鬧變扭,可這終究要有個頭啊。
佛安長嘆,心屬無奈:“只要公主愿意吧……”
“公主怎會不愿意?!”
“難道你忘了那日公主對咱侯王說的那段絕情的話了?”
一心哽住,她一直都相信那其實是公主一時語快,信口胡說的,實不可當真,侯王怎還相信了呢?
胸口堵著這一串串的愁思,一心滿臉黑土色地回了郁晨棲,一進到偌大的金殿中,空空蕩蕩,沒有人影,她有意識地朝殿旁邊那處長廊遠望,那段嬌小瘦弱而熟悉的身影便在長廊上頭尋到了。
萬朝將軍那日在給她的食物里下了蒙汗藥,致使她這位親舅舅才能和龍陽做了個長遠的決定,也是在不經(jīng)過她的同意下,擅自做的決定。
回府一睜開眼,一心那瘦尖瘦尖、哭得不成人樣的大花臉就在她床榻前,這一刻她心里就跟明鏡一樣明白,自己又回到了龍陽的手掌心。
她一回來,龍陽是解散了郁晨棲的護衛(wèi),但禁足令還是存在,只不過這會兒禁足的只有她一個,郁晨棲除了她之外的人包括來往女婢和宮人都可以隨意進出。
這看似比之前還松懈的禁足,但實則是更加的嚴酷了,因為如此一來,不單是府中的宮人,就連郁晨棲進進出出的下人都是看守公主的人,到底這里是懷東侯府,即使郁晨棲的人會關(guān)心她,最后還是不敢違背侯府真正的主人。
其實只要公主聽話,這里面也不會有多大的海浪。
只是槐陰公主剛被懷東侯帶回來的那幾日確實鬧得雞飛狗跳,那時候也是郁晨棲上下最混論的日子。
宮人和女婢都接到侯王的旨意,任由公主鬧,若她想奪門而出,便會有專門在外等著的宮人們拿著繩子闖進殿中,綁了公主遏止她的行動,除非等到公主冷靜不然不能松綁。
經(jīng)過此遭大家也都明白了,侯王這次是來真的,這一次不論槐陰公主如何與他拔劍相向,侯王都不會再心軟了。
還有的人認為這位宣國公主大勢已去,偷偷地在背后看她的笑話。
的確,不管是從宣國將軍手上接了她回來,還是往后的日子里,龍陽和槐陰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所以很多人猜測,侯王對這位異國公主產(chǎn)生了厭棄之心。
這要是以前,如果公主有多日未主動找侯王,他都會親自尋來,為她帶來最愛吃的點心或是最喜愛的珍寶。
可這一次,公主不主動去找侯王,侯王也不會再來見她,兩個人就像是達成了共識,誰也不見誰。
果真是這位亡國公主的風光榮耀不再了,于是借此機會上位套近乎的達官顯貴比比皆是,這些人紛紛給懷東侯府上獻了無數(shù)佳人美女,不是沉魚落雁就是閉月羞花,只為討得懷東侯的歡心。
從此,懷東侯府的后宮不再只有一位女主人,每日每夜里都會從這里傳出優(yōu)柔婉轉(zhuǎn)、回腸嬌滴的靡靡之音。
然而與這流水歡快格格不入的,便是那死寂沉沉的郁晨棲。
大家都知道在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而且府中有明令,閑雜人等不可入內(nèi),所以那些入住懷東侯府后宮的女人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宣國公主。
郁晨棲里的公主整日不修邊幅地坐在長廊上,放眼外頭,誰都不知她在看什么、不知她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是雙目無神,眉情無意,如同癡呆的傻子。
總之各種傳聞在府中流傳,甚至傳入了老百姓的耳朵,成為他們茶余飯后的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