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廂,里面歡聲笑語一片。丁文優(yōu)坐在靠窗的位置招呼他,“二哥,剛舅媽說讓你爭取明年讓家里熱鬧點?!?p> “是么?”江海臉上掛了淡淡的笑,可那笑容又不達眼底。
“說讓你生妹妹呢!”丁文爵發(fā)出脆生生的聲音。
一大桌子的人哄堂大笑。
江海彎著腰將他抱到自己膝蓋上坐著,“那不叫妹妹,叫小侄女。”
“那你要生小侄女?!倍∥木粜溥涞乜粗#拔乙兴妹??!?p> 說到女寶寶,江海忽然想起沈念一了。不知道她現(xiàn)在還踢不踢被子,也不知道沈知優(yōu)和她相處得怎么樣。
看到江海在發(fā)呆,丁文爵搖了搖他的胳膊,“哥哥,哥哥,我要自己坐?!?p> 江?;剡^神,轉身將椅子拖了過來,“自己坐?!?p> “請給我一杯可樂。”丁文爵雙手捧著杯子沖江海道。
“小孩子不能喝可樂,你看,哥哥姐姐都是喝牛奶才長這么高的······”
如此溫情的一幕,看得長輩們都是十分歡喜。
蘇音的媽媽道,“這小海真是有孩子緣,一看就知道以后會是個好爸爸?!?p> “那是?!碧K最的媽媽附和道,“還是你有福氣?!?p>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目光在蘇音身上匯聚,她只能裝作不在意地笑笑。而事件的另外一位主角,我們的江大醫(yī)生,他仿佛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怎么當一個好哥哥上,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
江海的態(tài)度讓紀嬌嬌有些不自在。雖說她喜歡蘇音,可也看不慣蘇最媽媽上桿子認親戚的樣子。而且江海連個應付的態(tài)度都沒有,這讓她很是下不來臺。想到早前碰上了沈知優(yōu)······事堆在一起,攪得她整頓飯都心不在焉。
吃完飯,一行人就地散去。江海跟在紀嬌嬌身后往停車場走。
“江海,你今天的行為顯得很沒教養(yǎng)!”
江海駐足,對著紀嬌嬌的助理點了一下頭,對方接收到信號后立馬走到了遠處。
“媽,對不起?!苯R浪姓J錯誤。
“你應該清楚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樣的事?!?p> “我知道!”江海有些不耐煩,但他又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你們讓我分手我分了,你要我和別人見面我也見了??墒菒鄄粣壅l是我的自由,我是你們的兒子,不是機器人,不是你輸入一個程序我就能執(zhí)行!”
“胡說八道。”
紀嬌嬌刻意壓低了聲音,“蘇音再怎么樣也是你前女友,處理事情要得體!”
紀嬌嬌扶額,把跨包拎到手里,氣沖沖地往前走。
助理見狀趕緊追了過來,“江海,你這邊······”
江海不會為難無關的人,“你們先走吧!我再隨便逛逛,晚點我自己叫司機來接?!?p> 畢竟是家事,助理也不好多開口,他拍了拍江海的肩膀,“慢慢來。你別老是惹紀總生氣,多哄哄她。”
助理跟在紀嬌嬌身邊有10來年了,算是看著他長大的,“紀總可是我見過最好說話的人了?!?p> 紀嬌嬌出身豪門,一生順意,心里自然還能保留著一塊純凈地。
“邵偉哥,我問你件事?!?p> “什么事?”
“我媽去歐洲的時候是不是見過知優(yōu)?”江海緊盯著他的眼睛。
邵偉沒有躲避,只說,“這我不清楚,我只給紀總買了來回的機票,具體的行程怕是只有秘書才清楚。”
“我想看一下我媽的護照?!苯5哪X子轉的很快。
“江海。”邵偉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嘴角向下,他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囑咐他,“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不管沈小姐出于什么樣的考慮和你提分手,這都是她自己衡量過利弊的結果。否則,也不會讓你來問我這些問題?!?p> “我是一定要知道的?!苯猿?。
“沈小姐為什么不和你說?因為不愛你還是因為你幫不了她?”邵偉言盡于此,他退后一步,微微低頭,“我先走了!”
紀嬌嬌坐在車里,眼睛透過后視鏡盯著走過來的邵偉。
“他說什么了?”
“小江總問我護照的事?!?p> 紀嬌嬌嘖了一聲,“他要再問你就讓他自己去找沈知優(yōu)好了?!?p> 邵偉系安全帶的手停頓了兩秒,只聽紀嬌嬌又說,“我要干涉得太多,往后的日子便也只剩下怨恨了?!?p> “其實······”邵偉話到嘴邊卻又覺得不妥。
紀嬌嬌瞟了他一眼,隨即笑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女孩子也挺無辜?!?p> “不是,我只是覺得小海瘦了很多。感情這事,還真是傷腦筋?!?p> “開車吧!”紀嬌嬌往后一靠,閉目養(yǎng)神。
父母與孩子之間的戰(zhàn)役通常就是情感綁架戰(zhàn)。這些天江海依著他們的安排去國外參加研討會,逐步進入集團的管理層,一切按照她的計劃在走。
可她的心越發(fā)的空落落了。像是有什么東西抓不住,不再受控。
——
沈知優(yōu)的現(xiàn)代劇殺青之后并沒有著急進組。
公司一幫新人嗷嗷待哺,牛犇得為他們爭取資源置換。
適合沈知優(yōu)的綜藝并不多,挑來揀去也就一個臺適合深度合作。
談妥細節(jié),沈知優(yōu)跟著節(jié)目組來到了廈門,登上了前往日本的郵輪。
節(jié)目錄制的第一天沈知優(yōu)的團隊和節(jié)目組就鬧得很不開心。
凌晨4點,節(jié)目組就在未告知的情況下前來拍攝藝人素顏起床的場景。
沈知優(yōu)的房間里上了兩層鎖,任憑外面鬧出多大的動靜始終雷打不動。節(jié)目組無奈之下叫來牛犇好說歹說,這才把沈知優(yōu)叫了起來。
沒睡醒的沈知優(yōu)起床氣頗大,對于節(jié)目組的行為頗有微詞,只讓拍了兩個鏡頭便將人趕了出去。
上午九點節(jié)目正式開始錄制,沈知優(yōu)又是遲遲沒有下樓。導演差人問了好幾次,牛犇一直說正在弄妝發(fā)。
“你們也希望藝人出現(xiàn)每一幀都是完美無缺的吧!”一句話說得大家啞口無言。
嘉賓們本來相互保密的。這下她人還沒有出現(xiàn),名字便反反復復地被工作人員提及。
蔣嚴啞然失笑,“緣分??!”
這次他帶著陳墨和悅文的新晉小花一起來錄節(jié)目,本來以為這十多天的行程會淡然無趣,沒想到在這船上還能碰到熟人。
一邊的陳墨可沒這么高興。他和沈知優(yōu)不對付是由來已久,這位姐向來不走尋常路,誰知道會不會在節(jié)目里給他使袢子。
上午10點,沈知優(yōu)才出現(xiàn)在拍攝現(xiàn)場。見到蔣嚴,沈知優(yōu)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升職了呀!”
蔣嚴苦笑,聳了聳肩,將一邊的莊洛城拉到他跟前,“來,介紹一下,公司新簽的藝人莊洛城,你叫她洛洛就行?!?p> “沈老師,你好?!?p> 沈知優(yōu)瞇了瞇眼睛,懶洋洋地握了一下她伸過來的手,“你好?!?p> 她對這些新人沒什么興趣,倒是好奇蔣嚴怎么又被拉來帶陳墨了,“我怎么覺得你這離家出走鬧得有點難看?”
莊洛城很有眼力勁,見他們有話要說,連忙找了借口走開。
“怎么說?”
“從帶我變成了帶陳墨,明升暗降。”
“那你說現(xiàn)在悅文還有誰和你一樣有分量。”
沈知優(yōu)點點頭,接過大熊遞過來的墨鏡戴上,“你說話倒是越來越好聽,現(xiàn)在夸人都不留痕跡了。”
兩人在欄桿處站了一會兒。蔣嚴突然湊近她說,“你脾氣也收著點,那個鄒總,剛看起來好像是要冒火了。”
“因為我?”
蔣嚴攤手,做了個不然呢的表情。
“跟我有什么關系!”
“人家可是皇城根下長大的孩子,橫著呢?”
“皇城下的孩子?咱們現(xiàn)在是社會主義社會,哪來的皇親國戚?!?p> “你別老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別人可不定吃這一套·······”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直到工作人員過來叫他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