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生枕在貨堆旁紋絲不動著裝睡，算起來有兩個時辰了，溜進倉庫的這個人在找什么？暫時未傷及一人性命。
空氣充斥著一股花香味，貌似是康乃馨的味道。難道闖進來的是一名女子？
一呼一吸南小生眼皮愈發(fā)沉重，漸漸的維持不了意識。此香味有讓人安眠的作用。
早晨，鶯聲燕語。
南小生和米鋪幾十個伙計同時醒來。
“昨晚那一覺睡得可真沉??！起來腦袋還有點重?！庇袆诠ふf道。
南小生回憶昨晚，應該是那股花香搞的鬼，參雜了不知道什么迷魂散讓人昏沉過去。
清點身邊貨物一概不少，昨晚那人溜進來到底何目的？不為財！南小生百思不得其解。
正值大家準備吃早飯時，施亮掌柜的哥哥施明臉色蒼白難堪地走過來，隨后丟下賬本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寬廣的倉庫顯出幾分六神無主。
“咦？施副掌柜！這是怎么了？”勞工伙計們一把擔心得圍了上去。
施明沒有戴西洋銅鏡的眼睛顯得特別小，他口齒不清道：“我弟，他死了！”
在場所有人一片嘩然。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就~”這名伙計沒往下說。
“大掌柜的怎么死的？”
施明眼神空洞說：“被人殺，殺了。”頓挫著嚎啕大哭。
南小生一聽，有可能跟昨晚的侵入者有關，心里有點自責，后悔自己昨晚明明知道有人悄悄翻了進來卻沒有立刻站出來阻攔侵入者，自己第一時間站出來的話，也許就不會有人命喪。
他急眼了，沒有繼續(xù)保持沉默，說：“是誰殺？不對，施亮掌柜現(xiàn)在尸體在哪？”比起問誰殺的還不如自己一探究竟看看尸體有沒有眉目，畢竟昨晚溜進來的人用了花粉一類迷魂香，心里冒出江南五毒的兇手。如果是毒死的那心里自由有答案，若是別的方式當要重新掂量。
施明蠕動著煞白的雙唇抹著鼻涕淚水道：“二樓寢房?！?p> 南小生沒有繼續(xù)多問，自顧自的離開倉庫，從門店樓梯上到二樓。
寢房中倒了一具尸體，不在床上也不在凳子上，而是直直躺在地上。
南小生上前查看。
施亮尸體無孔流血等癥狀，不是中毒而亡。他身上中有十多處匕首穿透的刀傷，并且每處匕首留下的傷都殘留著恨意。
奇怪的是屋內(nèi)毫無打斗痕跡，一點都沒有凌亂打碎東西的跡象，不排除殺害施亮的人是熟人所為。
南小生自語道：“不管是誰，下手夠重的！本一刀已夠致命，卻還要多補十數(shù)刀。看來跟江南五毒他們無關，昨晚用迷魂香的是何人？會不會就是兇手本人？”
突然身后竄出幾名配帶刀劍各色不一兵器的男子，衣物樸素，假如不拿兵器他們看起來跟農(nóng)夫差不多。
一個鐵血五角形臉的人進門就向南小生說到：“你是兇手？”
南小生連忙搖頭解釋：“不不不！兇手殺了人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原地不動等人來發(fā)現(xiàn)，尸體看這僵硬程度已是昨晚就涼了。加上我哪有膽子殺人?！闭f完展露出個奉承的笑臉。
剛還在懷疑南小生是兇手的鐵血男子道：“看你這熊樣，料你也不敢殺人。”
南小生：“敢問兄臺您是？”
鐵血臉男子提高胸膛氣息道：“民團一番隊副隊長上官硫書，我們接到線報這里出了人命，特此趕來查看?！?p> 昨晚聽聞伙計們說此縣屬于三不管，朝廷沒有在此設立官府，均有自發(fā)民團負責治安民生。南小生：“噢！原來是負責縣治安事務的上官兄特意來此破案還別人一個公道。”
上官硫書一臉不屑道：“不用你說我也會這么做?！?p> 見上官這么胸有成竹打包票，南小生故意挑事道：“關于兇手你可有眉目??？”
上官硫書一時膛目結舌，眼神左右瞟道：“實屬機密，不能告于爾等普通人聽?！?p> 看到如此回答，南小生心想，看來此人什么也不知道。
上官硫書詢問道：“你是干什么的？在死人旁邊干嘛？”
覺得他有點明知故問，南小生笑道：“我是這的勞工伙計，聽到掌柜遇害，馬上就跑來查看情況?！?p> 上官硫書道：“所以你是第一發(fā)現(xiàn)尸體者？”
南小生搖頭道：“是死者的哥哥，施明副掌柜?！?p> 上官硫書拿出一本小冊用斷了一截的毛筆在上面記載起來，嘴里重復著南小生說的話。
上官硫書再次問道：“你有沒有動過尸體?！?p> 南小生：“沒。根本沒機會動，你們就到了?！?p> 上官硫書：“意思是你想動尸體？”
南小生翻了個白眼，剛那句明顯是充滿反向思維挑釁肯定句的話語，為了肯定自己沒動過尸體才這樣說，怎料居然會被懷疑了起來。他只好這樣回答：“總得有人負責掌柜的身后事吧?！?p> 上官硫書：“哦！”在小冊上開始記載
南小生心里抱怨到，這也記！你這民團副隊長到底能不能破案啊。還不如我來。
上官硫書合上冊子道：“好了你可以走了?！?p> 南小生留在這里沒有什么用處，不用他叫也會離開。
不過南小生最后余光瞥了一眼施亮的尸體，有一點很是在意，想去弄明白。他回到倉庫找到施明。
倉庫內(nèi)，十數(shù)名伙計攙扶起施明坐到一個較大的貨箱上。施明慘敗的氣色沒有恢復過來。
南小生上前道：“我知道我現(xiàn)在這樣問很不是事宜，但我想幫掌柜們盡快找出兇手，所以想問問副掌柜您點事兒?！?p> 施明仔細端詳起南小生的五官面容，片刻后點頭?？赡苁怯X得面前的人不是官差也不是衙役，但起碼有人幫忙找真兇也未嘗不好。
南小生：“你們的西洋銅鏡去哪兒了？”
施明剛剛失去弟弟的心情。他無力地說到：“不見了，早上起來放在我身邊的西洋銅鏡不知道為什么就不見了。怎么我弟弟的西洋銅鏡也不見啦？”
南小生：“此等怪事！”兩副西洋銅鏡巧合的在施亮遇害時期同時失竊，看來實打實的于事件兇手脫不了關系。
南小生繼續(xù)開口問道：“你弟弟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些什么人？”
施明：“行商的之人，自然是樹敵無數(shù)，說沒有是假的，你說特別深仇大恨的某個人卻沒有，畢竟商人今天于別個是敵人明天可能成為合作人，后天可能繼續(xù)做回敵人，大后天且又能成為合伙人?！?p> 南小生覺得此話說得對，商人本就是如此善變。
上官硫書不知從蹦出來，在南小生耳邊說到：“你問完了嗎？問完滾開一邊，不是查辦人就別在這瞎搗亂?！?p> 南小生嚇一踉蹌，道：“哇！你走路怎沒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