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嫵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撐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可置信的看著遠(yuǎn)處的大丫鬟,那飯菜有毒!
言青嫵突然就明了,第一次做任務(wù)就被自己蠢死的,大概也就她一個了。
“姑娘,你為何要?dú)㈡?zhèn)北王爺呢?”這時,從內(nèi)院走出一個男孩兒,白衫長發(fā),清秀的面龐上還有一些被打傷的淤青。
言青嫵看了一眼那男孩,正是上午自己救的男孩。
言青嫵回頭,對著歸長溪冷笑:“為了抓老子,王爺可是廢了大心血?!?p> 歸長溪笑了笑,起身,走到言青嫵的旁邊,道:“那是。你都不清楚為了抓你,本王花了多少心思?!比缓蟾┫律碜?,在言青嫵的耳邊輕道:“鬼城長老,紅鬼。”
言青嫵的眼神瞬間變得凜冽刺骨,抬起右手就向歸長溪的脖子上掐去。歸長溪腳步一移,一手向言青嫵后頸劈去,長臂一伸,接過言青嫵。
“若是你告訴我鬼城的信息,或者幕后使人,或許我可以留你一命。”歸長溪說著,金色的瞳孔半瞇著,手指慢慢劃過言青嫵的臉頰,撩開了言青嫵額頭的劉海,露出碧色的胎記。
言青嫵軟軟的倒在歸長溪的懷里,別過頭,冷哼一聲:“老子告訴你還不是一死。老子偏不告訴你?!?p> 歸長溪聞言,扶住言青嫵的手慢慢垂下,言青嫵順勢無力的倒在地上,最后的意識停留在歸長溪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上。
雖然言青嫵覺得活著真他娘的沒意思,可她其實(shí)是很怕死的。
“哎?!毖郧鄫持刂氐膰@了一口氣。
歸長溪轉(zhuǎn)身離去,嘴里沒有感情的吐出兩個字:“放箭。”
言青嫵緩緩閉上眼,她突然就想起來了那個時常做的夢。
妖族王宮內(nèi)
四季如春的庭院里,桃花開的正艷,落英繽紛。院中花草無風(fēng)搖曳,仿佛在扭動著身姿跳舞。天空的淺藍(lán)像是褪了色的藍(lán)緞子,片片淡云閑暇的飄浮著,像是在淺藍(lán)的大海中隨意游蕩。
屋外樹葉沙沙的抖動著。
院中的屋子里,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旁邊倚靠著一個絕色男子,靜靜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屋子中站了好些人,一個個白發(fā)蒼蒼,無不神色緊張的看著床上躺著女子。一個個心焦的搓著手,卻又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響,生怕吵醒了那女子。
一陣風(fēng)吹入屋內(nèi),女子似是感覺到了般,緩緩地睜開眼睛,手不自覺的撫上腦袋,頭好痛。
言青嫵扶著腦袋,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繡滿奇形怪狀小草的帳頂發(fā)愣。摸著腦袋的手頓住了。
言青嫵迷迷糊糊想起了之前的事,她不是在歸長溪的萬箭之中死了嗎?
這又是哪里?陰間?
一旁的男子看著怔愣的言青嫵,理了理她的被褥,“身子可好些了?”
聽見聲音,言青嫵緩緩轉(zhuǎn)過頭。
只見床頭倚靠著一個男子,一襲白衣,衣上繁花似錦,深如古潭的雙眸看著言青嫵,脫塵風(fēng)姿如謫仙般朗朗如玉。
男子銀白色的頭發(fā)從肩頭垂落,卻沒有落地,而是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搖蕩著,發(fā)尖似乎有生命般彎曲、飄舞。絕美的臉龐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女子。
“你是仙人嗎?”言青嫵盯著男子的頭發(fā),問的小心翼翼。
所以她還是死了嗎?不是陰間,是天上。
上輩子她好事沒做一件,壞事做盡。死了還上了天不成?
言青嫵正想著,又看到屋子里站的一群人,瞪著眼睛緊張兮兮的看著自己。偏偏一個比一個老。
“你們是何人?”言青嫵看了看那群穿著奇怪,樣子也奇怪的人皺起了眉。
床邊的男子揮了揮手。身后的一群人領(lǐng)意,紛紛退了出去。
“我們是妖?!蹦凶涌粗郧鄫承α诵?,言語之間溫柔如水。
“妖?”言青嫵將身子坐直了些。看著男子有些不可思議。這是聊齋的話本子里說到的妖?
難怪了,凡人怎么長成這般模樣。只有妖孽了。
妖,是要吃人的吧?言青嫵將身上的被子拉了拉,自個兒往后頭縮了縮。
男子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言青嫵溫柔的笑道:“我叫俢南,是一只妖。”
看著俢南類似蠱惑的笑,言青嫵心里本就不多的恐懼,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可我為什么在這里?”言青嫵茫然的看著陌生的地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這到底是何處?”
俢南收回目光,低低的嘆了一聲,沒有回答。只是俯身托起言青嫵的身體,輕輕將繡枕放在她背后,順手將言青嫵耳后散開的頭發(fā)撩到耳后,“頭還疼嗎?”
言青嫵微微一驚,不著痕跡的把身子挪離了俢南一點(diǎn)??粗劾镪P(guān)切和疼愛的目光,雖是不解,也乖巧的回道“恩,疼得緊。”
她也是在刀尖上過了幾十年的,和曾被一個男子這般對待?還是美的一塌糊涂的妖孽。言青嫵抬起頭,悄悄的瞥了一眼俢南。倒吸了口氣,真的,這是她見過最美的妖。雖然她就見過這一個妖。
俢南面目溫柔的看著縮到角落的言青嫵,輕輕揮了揮手,“過來?!?p> “恩?”言青嫵驚訝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讓她靠過去?
雖然她也覺得他美,但是一見面就這樣,不好吧。
看著言青嫵變幻莫測的表情,俢南沒有說話,手輕輕一揚(yáng),言青嫵只覺身子一飄,待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被他攬到了懷里。
言青嫵嚇了一跳,而后悄悄的看了男子一眼,聲音放的很輕,猶豫的問道,“這樣不好吧?”說著身子往男子懷里蹭了蹭。
矜持這種東西,只是嘴上說說而已。這男子美的,已經(jīng)讓她忘了一個殺手該有的抵御和警惕。
可是言青嫵無所謂,反正都是死了的人,在這妖孽般的尤物懷里,再死一次,也算是上天眷顧了。想著雙手就環(huán)上了俢南的腰,摸了起來。
俢南低頭看著一臉享受的往自己懷里蹭的言青嫵,低聲笑了笑:“一點(diǎn)也不似你娘般恬靜?!?p> 言青嫵正在揩油的雙手一頓,本來瞇起眼認(rèn)真嗅著俢南身上的花香,睜開眼看向俢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