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柒染和云天恒兩人,一個趕著馬車,一個騎著紅棕色馬匹,朝著南嶺的方向駛?cè)ァ?p> 旁人若是知道,也真佩服倆人,不熟悉就敢往前駛,嫌迷路還沒迷夠。
兩人沉默了一晌,任由馬向前奔去。
李柒染看著奔走的馬匹,突然想起云天恒說他是南嶺的,他們要去的就是南嶺,他怎會不知道路,就算再路癡,也總該有點印象吧。
“你不是南嶺的嗎,對這條道難道就不熟悉?”李柒染開口。
此時的她一條腿支撐在車板上,手隨意搭在上面,她的另一條腿還在空中晃蕩。
“我是南嶺的?!甭牭嚼钇馊菊f話,云天恒下意識回答。
“但去往南嶺的路不止這一條,我來時不是經(jīng)過這條道的,自然不會熟悉?!痹铺旌憧隙ǖ卣f道。
他可沒走過這茅草叢生的荒道。
這條路難道是殺人搶劫綁架勒索專用道?廢成這個樣子,他們在這里這么久也沒見有其他人經(jīng)過。
有這慢拖拖的馬車,趕路要比騎馬慢得多,有人從后方來的話,應(yīng)該會遇上他們才對。但對面也沒有人朝他們過來。
雖然沒有頭緒,但兩人也沒去深究。
李柒染怕就怕前方會出現(xiàn)攔路虎。
這條道就李柒染和云天恒倆個人,還都是被人圖謀不軌的,莫不真是打家劫舍專用道。
靈機一動,李柒染想到了一個辦法。
“吁···”她停下馬車。云天恒見馬車停下,他也拉住了韁繩。
“做什么?”云天恒湊過去開口問道
李柒染道:“下馬過來,你上車。”她下了車。
云天恒下了馬,不解李柒染為何這樣做。但他還是遵循了。
正當他一只腳跨上馬車,后腦勺對著李柒染的時候,李柒染瞄準時機動了,只見她手猛地砍向云天恒后腦勺。云天恒毫無預(yù)兆,當即白眼一翻,暈了過去。李柒染連忙拖住不讓他倒下。
李柒染下手,她自己還是有分寸的,保證讓云天恒暈的死死的。
費力將云天恒搬上了馬車,李柒染拿出她儲物戒里僅剩的一根繩子,將云天恒捆得死死的扔在馬車里。
道:“抱歉了,讓你知道就不好玩了。”滿意的點點頭,將車廂里原本的破繩子收進了儲物戒。
若是云天恒醒著,他定會罵:齊木你這樣沒朋友!
李柒染又鉆出車外,對比了兩匹馬,還是選定了拖著馬車的這匹。
將紅棕色馬兒的繩索截斷,和著馬鞍一塊扔在隱蔽的草叢中,她拍了拍馬頭:“你自由了!”
利索干完所有事,李柒染扔掉她染了血的外套,又給自己換上新的黑色外套,然后悠哉悠哉駕著馬車離開。
留下突然被拋棄的馬杵在原地。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自由了,李柒染馬車離它遠去后,馬兒歡快打了個響鼻,尥了尥蹄子,拱進了荒地。
它大概是去找野馬去了。
······
又趕了很久的路,李柒染終于在夜色降臨前看到了前方有一棟舊木屋,以及舊木屋前少數(shù)的人影。全部作黑衣打扮,看著就不像是好人。李柒染一個轉(zhuǎn)身進了車廂,云天恒早已經(jīng)醒了,躺著不語,李柒染隨手從儲物戒中掏了塊碎布不由分說塞進了云天恒嘴里。
云天恒掙扎,睚眥欲裂,瞪著李柒染。
他信錯人了!嗚嗚嗚!
這齊木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心臟再次受到一萬點暴擊。
李柒染堵上他的嘴,就轉(zhuǎn)身出了車廂。
前方已有人喝道:“站住,什么人?”
李柒染停了馬車,坐在車夫位上,低著頭,沉著臉。
她還沒說話,那伙人看到馬車上的花紋,就自動站開了,要讓馬車通過。
臨行前,領(lǐng)頭的上前掀開馬車看了看車里五花大綁的云天恒。
大手一揮,示意沒問題。
這里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人去做任務(wù),但他們認識任務(wù)對象,上頭要讓他們查實對象的身份。
任務(wù)完成就行。
領(lǐng)頭的人放下了簾子,還催道:“快點去交差吧,別讓那位爺?shù)燃绷?。?p> 李柒染腦袋一轉(zhuǎn),知曉定然是有問題,她的聲調(diào)變低,模仿男人的聲調(diào)“嗯”了一聲。
然后駕著停下的馬車緩緩從眾人眼底駛過。
兩旁的人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再次守在了路邊。
李柒染心里其實也是慌得一批,她也是在猜,但現(xiàn)在證明她猜對了。
有組織,有計劃,有把守,可能還有接頭。
駕著馬駛出去一刻鐘,確定沒人跟蹤,李柒染進了車廂,扯開了云天恒嘴里的布。
“你怎么知道會有人?”嘴剛扯開,云天恒就道。他沒問李柒染為什么救了他,又如此對待他,他先忍著眼前的人這樣做,被綁在馬車里的他也察覺到了剛才的異樣。他直覺李柒染這樣是在幫他,將剛開始的怒氣憋在了心里。
也是,要殺他何必救他!不過他的行為實在粗魯,當然他也不指望一個大老爺們兒有多溫柔。
不過能不能給他打聲招呼!任誰被這么對待也會不爽。
“猜的!”李柒染很干脆,見云天恒也不蠢,她反倒有些愧疚自己的做法,不打一聲招呼就一手刀砍暈了他。
“這就是你綁我的原因,為何不與我說,我可以配合的,哪兒用得著你將我打暈?!霸铺旌愕?。知道現(xiàn)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隨時都有危險。關(guān)鍵是他現(xiàn)在靈力被壓制,使不出多少勁來。
何況他也并未感覺到李柒染有任何的靈力波動,不知道李柒染實力如何。
他這是遭人暗算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fù)。
“我怕你露餡,真實一點好。“李柒染直白,打了個哈哈,她開始是想著玩的,沒敢將真實想法告訴云天恒。
聽了這話,云天恒憋在心里的怒氣更甚,他這么聰明會露餡兒?
“但我也沒想到他們只是看了一眼車廂,再看了一眼被綁住的你,就直接放行了。”
“看來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啊,這幾人還不散去,應(yīng)該是還有人也著了道,等著被押回西嶺?!甭犃嗽?,云天恒也在思考,他瞇了瞇眼,眸子里透出寒光,暫時壓制住了怒氣。
竟然有人敢算計他,被算計的人也不止他。
他是在慶峰鎮(zhèn)南鎮(zhèn)客棧失去了意識的,等他醒來竟在車廂中,還被五花大綁。誰有那么大手筆?
想清楚了某些東西,云天恒此刻也不嫌棄車廂臟,他不似先前那般抵觸,反而直接大大方方躺了回去,只是被捆住了手腳,沒那么雅觀。
他又不是沒躺過!他今日就一直是這么過來的,躺著躺著也就習(xí)慣了。
“你先待著,我去駕車?!崩钇馊镜馈?p> “嗯?!?p> 李柒染一出去,云天恒意念一動,一顆光珠自他儲物戒中落到車廂,照亮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