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開門的,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嫗。
她見到門口站著的鳴玉,雖然看上去十分害怕,但是卻沒有像之前到兩個年輕姑娘一樣立刻就關(guān)門謝客。
鳴玉看到她的反應(yīng),心里松了一口氣。這里可終于有人肯看我一眼了。
“老人家您好,在下白玉。我是從外面來這兒的,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來找我失蹤的伙伴?!?p> 鳴玉害怕又吃一個閉門羹,所以趕緊趕在老太太變臉前,自報(bào)家門。
聽到鳴玉這話的老太太,緊緊的抿著嘴,一言不發(fā)。兩只鷹一樣銳利的眼睛,不停的上下掃視著面前的鳴玉。
鳴玉見老人家并沒有接過話茬的意思,但也沒有打斷自己,就接著說道:“不知您有沒有見過一個比我矮一些,看上去約莫十二三歲的漂亮姑娘,她頭上戴著一頂蓮花白紗幃帽,活潑可愛,十分好認(rèn)?!?p> 或許是看鳴玉十分懇切,又沒有什么冒昧之處,看起來也不太像個壞人。老嫗一直板著的臉也漸漸放松了一些。
“并沒有見過,這附近人煙稀少,如果來了肯定會知道。公子去別處找吧。”
說完那老太太便想把門關(guān)上,幸而鳴玉眼疾手快,伸出胳膊擋在了門口:“您可否讓我借住一晚?”
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顯得有些寂寥。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佝僂著身子沉思了一會兒,背過身去嘆了一口氣。
良久,她操著有些沙啞的嗓音對鳴玉說:“唉……這都是命,隨我來吧?!闭f完便自顧自的往院兒里走去。
鳴玉對老嫗這聲突如其來的嘆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無暇多想,只能快步的跟了上去。
老嫗將鳴玉引到了一處耳房里,里面的家具都十分樸素大方,看起來是個溫馨的人家。
她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對鳴玉說:“白玉公子。你今晚便住在這里,但是切記夜間不論聽見什么聲音,一定不要出來走動。你可能答應(yīng)我?”
“當(dāng)然可以?!?p> 都說吃人手軟,人家提的要求不難的話當(dāng)然要照著做了。鳴玉聽罷居然當(dāng)即就開始立誓,一聲天雷的悶響過后,誓言就立下了。
老嫗滿臉復(fù)雜的看著鳴玉,仔細(xì)瞧她眼里好像有點(diǎn)詫異,但是又有些希冀的樣子。老太太半晌才開口到:“除了夜里,你有什么需要可以來主屋找我?!?p> 聽完老太太的話,鳴玉滿腹疑問,但人家明顯一副不想明說的樣子,鳴玉也不好再追問什么。只是禮貌的問道:“謝謝您肯收留我在此過夜,請問如何稱呼您?”
在聽見鳴玉問題的一剎那,老嫗的眼里閃過一絲波動,她有些感慨的看著鳴玉:“已經(jīng)很久沒人問過我的名字了……你尚且年輕,便叫我風(fēng)奶奶吧。”
風(fēng)奶奶隨后又帶著鳴玉把耳房里走了一圈,一邊介紹了家具擺放的位置。隨后又叮囑了幾遍夜里莫要出去的事情,便留下鳴玉,退出耳房回自己的主屋里去了。
過了片刻,洗漱完的鳴玉,穿著一身舒適的白色棉布中衣回到了耳房里。她透過窗子,看著馬上就要徹底黑了的天空,皺了皺眉頭。風(fēng)奶奶到底有什么秘密?
……
是夜,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漫天的繁星點(diǎn)點(diǎn),天空的正中間,正掛著一輪滾圓的明月。
而屋里的鳴玉,正閡著眼,盤腿坐在床上調(diào)息。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乍一聽好像有許多人在外面走動似的,但是細(xì)聽下來卻發(fā)現(xiàn)那不太像人的腳步聲。
“悉悉索索……”聲音越來越近,腳步也越來越多,顯然外面的“人”數(shù)量也正在越聚越多。
鳴玉猛的睜開了眼睛,正想出門查探,卻忽然又想起,自己白天答應(yīng)風(fēng)奶奶的事情,便在門口生生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