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旻醒來時,感到周圍的景物頗有些陌生。連忙坐起來仔細一看,才有些好笑地發(fā)現(xiàn)這是她在父母家自己獨立的臥室。
之后祁旻才想起來,昨天同學聚會葉蓮娜喝HIGH了,她把葉蓮娜弄回酒店后誤打車回了父母家。大概是因為打車APP上的默認信息還留的是這里吧,祁旻不由得想到,自從她畢業(yè)回國之后,為了省錢就很少打車了。
穿著從前的舊睡衣走出房間,祁旻習慣性地做到餐桌旁剝了個橘子等早飯。
正在煎雞蛋的朱劭瓊女士轉過身,看見她閨女跟個大爺似的坐在那兒等著,忍不住說道:“你就在那兒等著吃?”
“呃,不然呢?”祁旻沒太理解。
“不能來幫幫忙、動動手么?”朱劭瓊女士說道,“要是不想做飯,正好你爸要去超市,你去幫你爸拎東西去?!?p> 祁旻好久沒早上起來做這些“專業(yè)外”的事情了,不禁抱怨道:“這個‘術業(yè)有專攻’嘛,我就不湊熱鬧了……而且我頭好疼?!?p> 朱劭瓊女士終究是心疼她閨女,看到祁旻裝作頭疼的樣子,又因為昨天她回來時的確也沾了一身酒氣,還是溫和地說道:“唉,叫你不要喝酒。你不是那個什么……乙醛脫氫酶突變么?”
祁旻的確是不能喝酒的體質,因此她昨天事實上也沒怎么喝。只是葉蓮娜這毛子一喝起來就停不下來,拽著她走了一路祁旻身上也沾了不少酒味兒。
這下兒倒是省得她裝了。祁旻故意趴在桌上說道:“同學聚會,不得不喝啊……”
以往如果在家里,祁旻只要被米米看到她坐在桌邊還沒事兒,肯定回被小姑娘湊來找她玩兒。而現(xiàn)在沒有她閨女來“煩”她,祁旻倒是挺享受這種寧靜。
不過寧靜也只是轉瞬即逝。門口的衣架上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祁旻抬頭發(fā)現(xiàn)是她裝在外衣口袋里就一直沒拿出來的手機。
然而碰巧準備出門的祁志光先生正要穿外衣,便順手拿出來了祁旻的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倒是笑了:“哎,樂樂,你的舊手機怎么會給你打電話呢?”
祁旻心道不妙,她昨天晚上沒回家也沒給安東留個信兒,其實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連忙跑過去把電話接起來:“喂——”
“你怎么才接電話?!”安東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你丫晚上不回家也不說明,上哪兒去了?我特么還問你學校,結果你丫根本就沒去過——祁旻,你是不是缺心眼兒???還是你丫做什么虧心事兒了?!”
“哪有什么……我就是在同學聚會上喝了點兒酒……”祁旻心虛地辯解道。
“靠,你丫還喝酒!你現(xiàn)在在哪兒?”安東問道。
“我在家——在我爸媽家?!逼顣F連忙說道,“我待會兒就回去?!?p> “我跟你說,你丫要是再不提前說就一晚上不回家,下次就特么別回來了!”安東放了一句狠話,而后直接按斷了電話,連讓祁旻發(fā)誓保證的時間都沒給。
祁旻看著被掛掉的電話愣了兩秒,突然有些錯位地意識到,即使房租是她付的,安東照樣能讓她回不了家——反正他自己也可以不離開房子,只要守著門不讓進就行了。而且即使是祁旻自己也不得不說,有時候她還挺過分的,也難怪安東會這么放狠話。
“怎么了,樂樂?”祁志光先生問道,“誰打的電話?”
“哦,這個啊……”祁旻飛快地想了一下,用她的手機號,還讓她說了自己目前的位置,恐怕得這么編,“就是我一朋友來BJ了……我把舊手機號借給他用用?!?p> “美國的朋友?”祁志光先生問道。
“?。俊逼顣F差點兒以為自己已經露餡兒了,而后意識到國內通話和移動數(shù)據(jù)已經全國通用,也用不著要借手機號?!鞍 瓕??!?p> “你馬上就要走么?”祁志光先生問道。
“是啊……”祁旻想了個借口,“我想起來還要帶人家去個地方,昨天同學聚會玩太HIGH竟然忘了。”
“那也吃了飯再去吧?!逼钪竟庀壬ㄗh道,“或者帶上早飯路上吃。”
祁旻點了點頭,立刻去廚房兩三口咽了一塊兒煎雞蛋,而后用保鮮袋裝了兩個包子就匆匆換衣服出門了。
——
祁旻吃著下了樓,剛推開門禁的鐵門,一股寒風吹過來,手里的包子頓時涼了大半。她連忙三兩口吃完了這半個包子,把剩下的一個揣進口袋里想等到了公交上再吃。
頂著BJ冬天的寒風走,風刮得人臉上都疼。祁旻戴上帽子,把手縮進外衣口袋里,低著頭正往小區(qū)門口走,忽然聽到前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聲音:“哎,你瞎啊,瞧不見是怎的?”
祁旻抬頭,被風猛一吹得眼睛有些睜不開,但還是看到了穿著長款羽絨服、戴滑雪帽和黑色口罩的安東正拎著圍巾和保溫壺站在小區(qū)門口。
“安……東?你怎么……”祁旻驚訝地看著他,一時間都忘了認錯。
“我手機上的APP同步了你的出租車行程。”安東語氣不佳地解釋道。
“啊,沒想到還有這高級功能……”祁旻尷尬地笑了一下,卻又突然想明白了,“哎,不對,那你不是之前就知道我來這兒了么?”
“如果不是知道,我早就報警了?!卑矕|白了她一眼,還是不得不把圍巾扔到她身上,“你丫不能喝酒還特么喝?!?p> 祁旻乖乖地系上圍巾,然而因為手冷懶得認真系,把圍巾系得很是難看。
安東看她就這么隨便把圍巾一挽了事,不得不把手里的保溫壺給祁旻拿著,自己幫她把圍巾重新系了。
“這是啥?”祁旻掂著保溫壺還挺沉。
“粥?!卑矕|無奈地說道,“你上車再喝吧,免得胃疼。”
祁旻不禁感動,她這未提前通知的夜不歸宿,安東生氣是理所應當?shù)模珔s竟然早上起來熬粥又帶著粥來接她。客觀地說,安東在他們的關系當中也真是問心無愧了。
不過祁旻又一想,安東恐怕是覺得她喝多了精神不正常才打車回父母家,要是讓他知道她其實沒怎么喝只是設錯了目的地又因為太困沒改回來,估計就得覺得她腦袋有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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