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蕭郅開車路上又將楊佳舞所說的內容重新梳理了一遍。
她一個人在家?生了???聯(lián)系不上其他人,在這個城市沒有朋友?哎,不管出于人道主義還是什么,去順道看看也沒什么的。
要是她騙他,那么蕭郅決定以后再也不會與她有半點瓜葛,
快到的時候,蕭郅又給楊佳舞撥了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蕭郅忍著好脾性,直到走到楊佳舞的公寓門口,敲門也沒有任何反應。蕭郅開始有些不耐煩,敲門聲急躁不少,動靜也不自覺大了不少。
“楊佳舞,不是在家嗎?開門啊,不然我走了?喂,楊佳舞!”
楊佳舞的家門紋絲不動,對面房子的門卻打開了,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他站在門邊看了看楊佳舞的大門,有些奇怪的問蕭郅,
“佳舞回來了么?好像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是不是不在家?。俊?p> “我也不知道,她剛才不久給我打了電話說在家的,那么你確定她不在么?”
“平時她回家出門都與我們打招呼的,但也不能確定。你是他男朋友嗎?那男生又狐疑地問了蕭郅。
“不是,朋友而已,剛打擾到你們,很抱歉。既然不在家那我就先走了?!?p> 走之前蕭郅又試著敲了下門,還是沒有反應,屋內似乎也沒有任何動靜,便就離開了。那年輕人在他走后也輕輕關上了門。
楊佳舞昏沉中聽到手機在震動,可迷糊中去摸手機的時候,人不小心掉下床下了,拿到手中的手機順勢滑到了床底下。怎么也夠不著。她努力保持清醒,眼睛卻越來越沉重,頭已經是迷迷糊糊,在她手中使不出一點力氣的時候,她甚至以為自己就快要死了。
她倒在這間屋里,難省人事,窗外冷清的月光照進來,隱約有灰灰的光亮。楊佳舞費力睜著眼看著眼前的光景,她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可憐了,淚水滑落下來的時候,就閉上眼睛了。
直到聽到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楊佳舞才恢復一點意識。
肯定是蕭郅來了,他竟然真的來了。楊佳舞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敲門聲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蕭郅來了。
等到她終于挪到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用盡力氣開門后就軟軟倒在了家門口,沒了意識。
“佳舞?佳舞你在家啊?你這是怎么了?李可,李可!快來~”
那小伙子剛關上門,就聽到“咚”的聲響,見是叫了半天門沒有應的楊佳舞倒在地上,著急地喊自己的女友來。
李可聽到他這么著急忙慌的叫她的名字,就一陣火大,邊走邊回道,
“叫魂??!你再敢這么兇吼兇吼叫我試試!”可等李可看到倒在門口的楊佳舞又急忙道,“佳舞!她這是怎么了????剛不是有人來找她了嗎?人呢,趕緊給我叫回來!”
蕭郅剛出了公寓樓,就聽到方才那位小伙子撫在陽臺上叫喚,確認是叫自己,又折了回去。
叫了半天不開門,電話不接,剛要回家,又被叫回去,蕭郅有種被戲耍的氣悶。
可還沒等他弄清楚這前因后果,就在樓道看到那位小伙子背著楊佳舞,旁邊還有個姑娘跟著照顧她不會摔下來。
他們看到蕭郅只說一句“佳舞生病了要急送醫(yī)院!”匆匆背著佳舞向外走去。
蕭郅跟在后面搭手,“車就在那里,我送她去。”
三人將楊佳舞弄進車后,蕭郅踩著油門往醫(yī)院趕去。
剩下二人說話間就回了家:
“為什么不跟著去,佳舞沒有人照顧的?”李可問男友。
“我去照顧你不吃醋么?”
“我吃什么醋,你沒看見人家的男友那么帥嗎,除了我,誰還能看上你喲?!?p> “那男的說和佳舞是普通朋友,只怕也不是很熟,到時候醫(yī)藥費什么的就先不提,又耽誤時間,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明天我們兩又要上班呢,你說是吧?!?p> “平日對佳舞那么好,今天我叫你去你就不去了,說,是不是做賊心虛?”
“嗨,你要這么說,平時你對佳舞不冷不淡的,今天非要陪著,是不是想看帥哥,你知足吧,你男朋友我才是最帥的!”
“懶得跟你廢話,不過佳舞也真夠不容易的?!?p> “誰說不是呢。”
等到蕭郅將楊佳舞送到醫(yī)院,辦完住院手續(xù)等亂七八糟的一系列事情后,都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蕭郅眉眼疲憊地看了眼躺在床上打著點滴的楊佳舞,心里多多少少是有點心疼的,直到現(xiàn)在她也還沒醒過來,發(fā)著高燒四十度,真是,也不怕腦子燒壞了。
隨后蕭郅編輯好信息,說明了楊佳舞的情況,發(fā)送給蒙羽。自己也實在困極了就坐著睡著了,心想至少等她醒了再走。
楊佳舞是在第一次護士來換瓶的時候醒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剛護士測了下體溫明顯降了,三十八度多,估計輸完液就能差不多好了。
楊佳舞看著一旁睡著的蕭郅,眼睛發(fā)酸,她不知道怎么就將蕭郅弄丟了呢?
護士關門的聲音就驚醒了蕭郅。他揉了揉眼,看了眼新?lián)Q的吊瓶,又扶著椅子睡了。楊佳舞正預備說謝謝他的,見狀,啞然失笑。
可一會,蕭郅好像意識到什么,再次睜開眼,對上了楊佳舞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楊佳舞,你醒了啊,那什么,那我就先回去了?!?p> “好的,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不必?!?p> 楊佳舞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蕭郅的身影,直到他走出病房,關上門,終究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就真的那樣走了。
一時間,她心里空落落的,眼淚又有點不爭氣,楊佳舞拿手背擦擦淚水,“該死的!病人果然都很脆弱又矯情!”
這天夜里,楊佳舞做了個夢,夢里她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在茫然無望的一片荒原。
和醒來時一樣,一個人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這幾天一直待在醫(yī)院,可蕭郅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她很想打個電話,發(fā)個短信問問他,再道謝,或者轉給他醫(yī)藥費,可是手機不在身邊,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太過死皮賴臉了。
其實再到后來她理解,那些她曾看不起的厚顏無恥不放過前任的人,也只是愛的太過癡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