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便趕到煙火仍在肆虐不休的傲天山莊。
龍傲天看得怒火中燒,連忙施展凈化術(shù),開始祛除滾滾黑煙,熄滅于四處蔓延的火焰。
火焰熄滅,黑煙散去。
龍傲天看著滿目瘡痍,無一處完好的傲天山莊,目眥欲裂,真是刨人祖墳的心都有了。
“嘖嘖……”藍(lán)天摸著下巴,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毀了你的傲天山莊,龍傲天,是你哪個仇人干的?。俊?p> “我怎么知道?”龍傲天不耐煩的說道。
他仇人遍天下,哪會知道到底是哪個仇人干的。
“不管你是誰,龍傲天,定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龍傲天攥緊拳頭,拳骨咯咯作響,然后直往傲天山莊內(nèi)走去。
青龍、白虎、朱雀……全都遭到重創(chuàng),萎靡不振。
龍傲天一一安撫。
他一邊往內(nèi)走去,一邊怒火騰升。
當(dāng)走到狗窩,看到如無頭蒼蠅般瘋狂亂竄的黑犬,龍傲天腳步頓下,張大嘴巴,仰天發(fā)出一聲悲泣,道:“捷豹?。 ?p> 他趕忙跑過去跪倒在地,抓住無頭狗軀。
在龍傲天的安撫下,無頭狗軀不再掙扎,繃緊的狗軀也漸漸放松,但因為捷豹被砍頭時太過突然,狗軀仍是顯得格外的僵硬。
龍傲天緊緊抱住捷豹僵硬的狗軀,輕撫著它柔軟如綢緞的毛發(fā),嗚嗚哀泣道:“我的捷豹啊,你的頭呢?捷豹你的頭呢?!”
“無恥宵小,當(dāng)真該死,毀我龍莊,砍我捷豹,居然連我捷豹頭都要偷!”龍傲天雙目通紅,淚水流淌,懷抱著僵硬的捷豹,怒聲嘶吼道,“我龍傲天在此立誓,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定斬不饒!”
藍(lán)天摸著下巴,提醒道:“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先醫(yī)治下你的捷豹吧?”
“我捷豹頭都沒了,還怎么醫(yī)治?”龍傲天抱著僵直的捷豹,悲聲道。
藍(lán)天道:“就是頭沒了,你的捷豹才需要醫(yī)治,不然等你找到真兇,捷豹不都爛了?”
龍傲天也冷靜了下來,知道他此時再怎樣悲嚎都沒用,必須得先給捷豹處理下,然后去尋找真兇,把捷豹頭給拿回來安回去。
“你剛剛那話,是想推薦我去哪里醫(yī)治捷豹?”龍傲天問道。
藍(lán)天笑道:“能幫你處理下捷豹,讓其短時間內(nèi)不會傷口潰爛,導(dǎo)致惡化,還能順便讓你從捷豹傷口處尋出兇手氣息,以此追蹤真兇,我推薦你去金玉閣,找那位吝嗇鬼醫(yī)?!?p> “嗯?!”龍傲天聞言,虎目一凝,道,“你說的可是那位專干收金賣命勾當(dāng)?shù)牧邌莨磲t(yī),慕金玉?”
“沒錯?!彼{(lán)天點(diǎn)頭。
龍傲天沉默了下來。
對于大陸第一名醫(yī)的名頭以及作風(fēng),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慕金玉,綽號吝嗇鬼醫(yī),自稱慷慨神醫(yī),打的口號是:“慷慨神醫(yī),童叟無欺,治病救命,拖金帶玉?!?p> 他不是那種懸壺濟(jì)世、悲天憫人的神醫(yī),而是收金賣命的吝嗇鬼,只要診金給夠,無論是什么身份,他都會出手救人。
他出手的規(guī)矩就是,治病的話,只要拿出幾百萬兩至上千萬兩銀子,就能輕松打發(fā)他這個吝嗇鬼出手,讓他替人療傷治病。
但救命的話,則得要帶上一塊玉髓。
一塊極品玉髓。
無論是極品靈玉髓,還是玄冰寒玉髓,只要是價值超過一千塊極品靈石的,他都會收下,然后出手給人救命。
當(dāng)然,價錢雖然昂貴,但買賣其實(shí)也算實(shí)惠,畢竟這吝嗇鬼的生命源泉,數(shù)量也是有限的。
沉默了一會兒,龍傲天感受著懷里的捷豹愈發(fā)僵硬,咬了咬牙,道:“走吧,帶路?!?p> ……
捷豹的狗嘴里,被任劍誰塞了顆蘋果,使得它沒法再嗚嗚嚎叫。
任劍誰順著無影劍上的血契感應(yīng),來到了一處頗為繁華的城鎮(zhèn)。
洛蘭鎮(zhèn)。
任劍誰提著狗頭,一邊和凌霄說著話,一邊拐入一條小巷,來到一家小店門口。
滿足堂。
任劍誰打量著這小店的匾額,眼神古怪,摸著下巴,道:“這個店名……”
凌霄也摸著下巴,低笑一聲,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滿足堂嘛,當(dāng)然是明面上做洗腳生意,背地嘛,則是……嘿嘿嘿……”
“喔,我也懂啦?!比蝿φl恍然。
三流是一個很兇的刺客,且,還丑到必須要帶河蟹面具才敢走跳江湖。她呆在里邊,當(dāng)然不可能給人洗腳,那么,這滿足堂,肯定就是她們殺手組織接單交易、收金取命的地點(diǎn)。
待詔、盲推,一向都是殺手習(xí)慣隱藏的地方。
所謂大隱隱于市,正是這個道理。
任劍誰提著狗頭,撩開門簾,施施然踏步走進(jìn)滿足堂內(nèi)。
“歡迎……”
三流坐在柜臺后邊的竹藤搖椅上,低垂著螓首把玩著無影劍,聽到門簾撩起的聲音,就隨口招呼一聲。
當(dāng)她眼皮隨意一抬,看到來人竟是任劍誰后,眼神頓時呆住了,忍不住驚呼道:“你?怎么是你?”
“我如約而至,取了龍傲天的狗頭回來見你,怎么了?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任劍誰拋了拋手中的狗頭,詫異地看著三流。
“沒……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速度會這么快?!比鞲悴磺宄蝿φl到底是怎么找到她的,但此時也無暇去細(xì)想,僵硬著笑容,微微直起身子,探頭看向任劍誰,吶吶道:“嗯?龍傲天的首級呢?”
任劍誰拋了拋手中的狗頭,心中微嘆,沒想到看起來眼神挺凌厲的小姑娘,眼睛還挺不好使的,道:“這里啊?!?p> 三流聞言,打量了幾眼任劍誰手中不停拋動的狗頭,眼眸微一瞇,嘀咕道:“這……不是狗頭嗎?”
她心想著,這狗頭……怎么有點(diǎn)像龍傲天養(yǎng)的那條捷豹?
任劍誰點(diǎn)頭道:“對啊,不是你讓我?guī)埌撂斓墓奉^回來見你嗎?”
“???”三流愣了愣,旋即一拍柜臺,從搖椅上起來,怒聲道:“龍傲天不是狗,你……我……”
三流說了幾句,怒視著任劍誰,質(zhì)問道:“你是故意耍我玩的吧?”
“我耍你什么?”任劍誰眼神茫然不解。
“故意拿龍傲天養(yǎng)的狗來糊弄我!”三流咬牙切齒地道。
“哪有?”任劍誰表情無辜地?fù)u頭,然后拿出三流給他的龍傲天畫像,比劃著畫像上的惡犬,“你自己說是取龍傲天的狗頭回來,我怎么知道你原來是在罵龍傲天是狗?”
“而我,可是遵循著約定,砸爛了它的狗窩,踢翻了它的狗碗,打爆了它的狗頭,取了他的狗命,拎著它的狗頭,來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