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皆驚!
吳真終究沒有死在路上。
劉和元差人送了兩斤補藥,用以溫養(yǎng)吳真重傷的身體。
并帶去了宋長勝誠懇的歉意。
皆因怒火攻心所致,并未有絲毫害人之心。
萬幸并未死人,不至于再生沖突。
焦土公司發(fā)了一封措辭強硬的信件,但并未持續(xù)追究這件事的意思。
一時之間,和諧無比。
病房之內(nèi)。
吳真體內(nèi)的子彈已經(jīng)取出,脫離了危險,臥在床榻上,雙眼無神。
他萬萬沒想到,宋長勝真敢開槍。
更沒想到,只是道歉,公司就不追究了。
甚至本人都沒有來,這算是有誠意的道歉?
“局面為何如此難看?”王蘭進門之后,省去了問候,直接詰問。
吳真心涼了,他費了怎么多心思,不就是為了公司奮斗么,為了女神教會做貢獻么?
現(xiàn)在倒好。
把公司、教會當(dāng)家一樣愛護奮斗,變成了,你以為公司、教會是你家???
但看到王蘭眼神中不同以往的嚴厲,他知道,歸化、拉攏宋長勝,比他這條命要重要得多。
他強顏歡笑,“宋長勝發(fā)了失心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心想往上流社會鉆。
他說,不想再碰違背聯(lián)邦法律的生意了,我勸了一句,直接開槍打我!”
“有幾分真假,會不會是他察覺到了什么?”
“真的。他和塔依爾差不多,應(yīng)該感覺到上升無路,所以要找往上爬的路?!?p> “南城的上流人物,我們焦土公司也能介紹,你當(dāng)時沒告訴他么?”
“我哪來得及,還沒說兩句,他瘋狗一樣的開槍?!眳钦嫖?。
“你最后露出什么馬腳了么?”
“沒有。就是正常的勸告?!?p> 王蘭沉吟了一會,“這件事先放一放,近期主要精力,是和其他城市的公司分部配合,爭取進入沙河市。”
說完之后,她望向吳真,眼神中多了一抹柔和,“放心吧,好好養(yǎng)傷,教會不會忘記你的。”
“嗯,嗯?!眳钦娓袆拥牡拖铝祟^,心中卻一片冰涼。
信仰滑入了垃圾箱,漸為淺信徒。
被傷害的心永遠不會痊愈。
王蘭走后,吳真望著天花板,他想到自己好像最后失言了。
“準確的說是可能失言?!?p> 吳真緩緩閉上了眼睛,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出來多生波瀾,我何必去觸這個霉頭!”
宋長勝終于決定全線收縮。
準備一條隨時可以啟動的退路,保全家人的安全。
他已經(jīng)有七成的把握是被大地之母教會盯上,再去賭三分僥幸沒有意義。
清水碼頭快速關(guān)停,將生意的重心放在基液作坊,以及黑霧會所上面。
這兩方面的控制力,他必須保證持續(xù)加強。
兩相對比,彭生就不顯得多么討厭了。
宋長勝邀彭生一起用餐,專門買的北鹿牧場的竹鼠。
河邊,吹著暖風(fēng),踏著潺潺流水,邊烤邊吃,談笑間,多只竹鼠下肚。
期間,宋長勝說了不少漂亮話。
一番談笑,竟聽得彭生全身發(fā)麻,毛骨悚然,還未痊愈的手指開始隱隱作痛。
“好吃,好吃。真香,真香?!?p> 轉(zhuǎn)過頭,面對宋長勝的時候,不得不努力表現(xiàn)出,自己很快樂的樣子。
吃足喝飽。
宋長勝招呼人收拾一下東西,將火撲滅,與彭生同乘一車,促膝而談。
自覺緩和了兩人關(guān)系的宋長勝,笑送彭生回家,心中很滿意。
如今基液作坊不能出事,之前的些許不愉快,他不計較,彭生自然也不能計較。
回到家中,宋長勝還沒忘記最重要的事情,明晚拍賣會上,旁聽名額他勢在必得。
即使有五個名額,但想必拍賣起來,價格不會低,自然籌集的錢越多越好。
基液作坊生意做了20來天,各方面收益在18萬聯(lián)元左右。
去除答應(yīng)給季浩的資助和人員開銷,到手大約12萬聯(lián)元。
清水碼頭雖然關(guān)停,但是月初毒丸公司的走私生意早做完了,加上和焦土公司的合作結(jié)余,收益大約在25000聯(lián)元左右。
不過要減去突然關(guān)停清水碼頭的損失,這部分損失還只是直接損失,這個月從清水碼頭的收益只有1萬聯(lián)元。
至于黑霧會所的收益,需要維持日常生活。
也就是說,宋長勝手上能調(diào)動的現(xiàn)金大約13萬聯(lián)元左右。
一個旁聽名額的估價,宋長勝摸不準有多少人競爭,自然盡可能多的籌集資金。
從張紅英那里借了5萬聯(lián)元,又以基液作坊的30%股權(quán)抵押,向北方信托貸出了30萬聯(lián)元的巨款。
因為他身份問題,即使基液作坊經(jīng)營狀況良好,北方信托的經(jīng)理人,依然認為只能做折價抵押。
而且年利率為10%,比一般貸款高出兩到三個點。
宋長勝急于用錢,答應(yīng)了這個有些過分的要求。
一共籌集了48萬聯(lián)元的巨款,這筆錢足夠買來一部不錯的下品極位功法。
如果這都不夠,宋長勝也認了。
夜。
宋長勝身著正裝,帶著史苦和兩組精英小隊,乘著換了三次的豪華馬車,從莊園緩緩出發(fā)。
“希望,一切順利。”宋長勝整了整領(lǐng)結(jié)。
拍賣下旁聽名額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意味著他有成為構(gòu)裝師的可能。
這是絕佳的扭轉(zhuǎn)形象的道路,也是脫離目前旋渦的最好方式。
宋長勝相信,憑借自己的勤奮與聰明,只要拿下旁聽名額,就能完成構(gòu)裝資格考核,邁出成為構(gòu)裝師重要的一步!
朱家酒店,宴會廳,金碧輝煌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今天這場慈善晚會。
“聽說了沒有,神都府將要新添一位大人?”
“哪一位,是新貴還是舊貴,自從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新貴的實力一直都沒恢復(fù)。”兩個氣度沉著的中年人,舉杯閑聊。
神都府為聯(lián)邦權(quán)利中樞。
由門閥高門家主,神原力師,圣構(gòu)裝師,其他圣階職業(yè)者把持,共有二十一個席位。
下設(shè)三院,行政院、立法院、司法院管理聯(lián)邦事務(wù),三院首腦向神都府負責(zé)。
“曾開山,原軍衛(wèi)府總督統(tǒng),正經(jīng)的新貴出身,而且出身寒門。這一次他破神原力師境,證道問心,得‘山淵共海闊,肝膽照聯(lián)邦’。又是一位‘聯(lián)邦派’?!?p> “那還真了不得,只是證道問心之語都流傳出來了,只怕這位并不受待見啊。”
那人話還沒說完,察覺有異,轉(zhuǎn)頭望向了宋長勝,不悅道,“這是誰家的小孩,偷聽人說話!”
“抱歉,抱歉?!?p> 宋長勝訕訕一笑,端著酒杯往另一群人堆里去了。
他這里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偶爾偷聽別人說兩句,很快就會被人察覺。
地位和實力劃等號,能站在這里的,沒有普通人,最低也要是個原力師,想偷聽別人說話,很難。
而且小圈子眾多,他嘗試做過幾次自我介紹,但是一聽他是南城出身,臉色有非常有趣的變化。
宋長勝拆散小圈子,只在一念間。
朱家酒店就是高門朱家名下產(chǎn)業(yè)之一。
一大會議室內(nèi),一個白發(fā)蒼蒼,但臉色氣質(zhì)極好的老婦人,笑望著走來的小丫頭,打趣道,“海燕,你個小姑娘幾天到頭也見不到人?!?p> 叫海燕的小姑娘,古靈精怪,不怕生,往老人懷里鉆,撒嬌道,“奶奶又取笑人家了?!?p> 會議室里的其他家族小輩,或羨慕或嫉妒,望向那個女孩。
要是宋長勝在這里,能一眼認出,這個小姑娘,就是他殺刀疤大k那一晚,救下了的人。
只是此刻,小姑娘的身上氣質(zhì)打扮,與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依然古靈精怪,卻多了幾分貴氣。
“平時也沒見她像現(xiàn)在怎么嬌氣,就是一個臭妹妹!”另一邊有個小姑娘,看不慣,嘲弄道。
在場的人何等耳力,小姑娘話雖小,但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眾人就見,剛才還面帶微笑的老婦人,表情漸漸嚴肅。
所有人目光視線都若有若無落在老婦人身上,見此,不由心中一跳。
這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朱清。
即使在座的各位都是北庭行省的權(quán)貴,但如果朱清對小女孩品性定論,往后那個姑娘就難了。
“我撕爛你這個小妮子的臭嘴,肖美,你的嘴越來越毒了,真要肖瀟姐姐教教你什么叫大家淑女?!蓖鹾Q喾创较嘧I道。
作勢還要去打,引得老婦人哭笑不得,卻化解了尷尬,指著她的小嘴道,“你啊你,你的嘴也不饒人!”
眾人不由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肖瀟拉住了自己的妹妹。
要是宋長勝在這里,也一定能認出來,這位小姑娘,是他在喜得利拍賣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唇槍舌劍過的毒舌姑娘。
“夫人,拍賣會要開始了。”有侍者過來提醒。
老婦人才慵懶起身,拉著王海燕,環(huán)顧一周道,“諸位移步吧。”
跟在后面的肖家家主肖晨,找到了鹿泉市警署局長王安,也是王海燕的父親,說,“多謝王兄愛女為小女解圍。”
“哪里,哪里?!蓖醢部蜌獾?。
宋長勝找個座位坐下,后面又進來二十多個人,圍著一個老婦人。
那些人氣場極強,已經(jīng)不是簡單氣質(zhì)上的強悍了,而是大原力師獨有的氣場。
慈善拍賣的拍品,都是一些權(quán)貴、富商捐出來的,當(dāng)然也有朱清本人的捐品。
幾輪拍賣會之后,會場氣氛倒是不太熱烈。
競價并未有多么熱烈的,拍賣結(jié)束后,往往大家默契送上掌聲。
“十課時構(gòu)裝資格課程的五個旁聽名額,主講者大構(gòu)裝師菲爾德-查理,起拍價五萬聯(lián)元......”
宋長勝并未并未著急,而是先看看價格。
“五萬五千......”
“六萬......”
“十萬......”
幾輪加價之后,第一個名額以18萬聯(lián)元的價格成交。
宋長勝知道了價格,很快,第二個名額的拍賣開始了,拍賣一開始,他一沖動直接舉手,喊道,“18萬!”
這是......本來喧鬧的拍賣會一下子靜了下來,拍賣師不認識他,“這位先生,您的號碼?”
“哈~”宋長勝一下子被怎么多人盯著,突然有點緊張,他看了看號碼,喊道,“四百零五號!”
他這種行為,終于引得上流社會的權(quán)貴人士,發(fā)出低聲的竊笑。
但,一時間,沒人加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