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的兩天,拂以陪汐歌說了好些話。再一次看,還是覺得,皇上果然是極寵姐姐。想要什么,只要說一聲,必定會有人想法設(shè)法給她弄來。進貢的圣物,也是只要太后看過后,就立即送到姐姐這里。即便晚上不留宿,白日也一定會過來看看她。
可正是這份極致寵愛,讓姐姐在宮中成為了眼中釘。
“拂兒,你看這頭釵,是不是很好看?”新的頭釵,汐歌挑了兩個,她選了一個別致的綠琉璃翡翠釵,為她戴上,“果然好看?!?p> “是么?”她笑笑,“可我覺得不如姐姐的千分之一?!?p> “又貧嘴?!彼Φ?,“這幾日在這院子里,也是悶極了吧?陪姐姐去御花園走走吧?!?p> “嗯?!?p> 入秋后,御花園里的花落了不少,倒是那有兩株紅楓,紅如火,悠悠落下紅葉,在御花園中,成為獨特的一道顏色。
她想起了那個人的話。
——秋日紅葉滿山,那景致,不正比枯葉美妙得多么?
——下次若再見,我便帶你去看滿山的紅楓。
“拂兒?”汐歌搖搖她,這才拉她回神?!敖憬悖俊?p> “想什么,這般入神?”
“沒什么?!彼Φ溃敖憬?,我們走走吧?!?p> 騙子。
想起那年,她入宮前,拉著他,想去看南夷山上的紅楓。他說,阿拂,待我坐上那個位置,再一起去吧。到那時,你我攜手,一同看遍這大好河山。
她信了,如今回想起來,只覺恍若隔世。事實上,也確為隔世。她再也不想看紅楓,也不會再信,有他的大好河山。
兩姐妹在御花園走了一圈,念玖拿來兩包飼料,拂以便坐在池塘邊,漫不經(jīng)心的扔著魚飼料,聽汐歌道,“下個月,沈?qū)④娀貋?,會辦起宮宴。到時候會有諸多青年才俊過來,姐姐會把你打扮得美美的?!?p> “姐姐,我還沒到那個時候呢?!彼裏o奈道。
“所以姐姐先幫你看看呀?!毕栊Σ[瞇道。
不過...宮靖白...也會來的。
池塘里的魚兒游弋著,吐著泡泡,將魚食吞入。
“本太子道今日御花園倒是熱鬧得很,原來是有佳人在此。”太子從遠處踱步而來。在汐歌面前,微微俯身,“貴妃娘娘?!?p> 汐歌微微頷首,“太子今日怎么會有閑情到這御花園走走?!?p> “正當是心情郁結(jié),不過一過來,倒是一掃而空了?!彼抗庖粧邚某靥吝呎酒饋淼姆饕裕斑@位...便是溫國公家的二小姐了?”
拂以行了禮,“拂以見過太子殿下。”
“翩翩拂若以,倒是個好名字?!?p> “多謝殿下?!?p> “溫小姐今幾何?”
汐歌不露聲色的擋住她,“小妹不過十二,倒還是個孩子啊?!?p> “到及笄,倒還有幾年?!彼粲兴?。
“也不知這胡鬧的丫頭,日后有什么樣的人家肯要。”
拂以委屈道,“姐姐。拂兒不想成親嘛,拂兒還小,還想多陪陪爹娘和你呢。日后成了親,哪能這般自在的進宮來看你。”
“好好好,你這丫頭啊?!毕枰桓睙o奈的模樣。
太子看了好一會兒才道:“貴妃娘娘與溫小姐,果真是姐妹情深?!?p> 拂以害羞一般躲在汐歌身后。
太子又與汐歌寒暄了幾句。便有人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他便借著有公務離去。
看來,在這么早的時候,宮靖白就選擇了在太子麾下豐滿羽翼了。
“拂兒,莫要與太子走得太近。”她低聲道。
她知道,汐歌在擔心什么。應道:“姐姐,進了皇家的人,你一人足矣。”
汐歌有些驚異的看著她。拂以握住她的手,“拂兒永遠不會與你為敵?!?p> 上一世,欠你的,這輩子,我都還你。
拂以在宮中待了三天,第三天的時候,見到皇上,他用和善的目光,注視著她,“你便是拂兒?你姐姐平日里,總是說起你。”
這個男人,在上一世,與她數(shù)百、數(shù)千個夜晚的同床共枕。可到了現(xiàn)在,即便看到了,內(nèi)心也沒有半點波瀾。
最后...能掀動她內(nèi)心,讓她含恨至今的,也只有那個男人。
“拂以見過皇上?!?p> “免禮。確實和愛妃說的一般,性子文靜乖巧?!?p> “皇上,下個月沈?qū)④娀貋?,不是打算辦宮宴么?臣妾打算讓拂兒也去參加,拂兒不常出府,鮮少有玩伴。若是能多認識些人,對拂兒而言,未嘗是件壞事?!?p> “便依愛妃所見。不過,沈?qū)④姷拈L子,朕記得,也是去了青鸞山莊?你可見到他了?”
她頷首,“見到了。上回被沈公子所救,聽聞他手又受了傷,拂以正打算出宮后,去沈府拜訪?!?p> “沈?qū)④姷拈L子?”汐歌道,“臣妾記得...如今也有十八了吧?”
拂以輕咳一聲,“姐姐,我也該出去了,再留下去,去過沈府后,可要晚了?!?p> 于是,皇上便派了郝公公送她出宮,并送到沈府。
到了人家府上,她才后知后覺,自己兩手空空。誰料,郝公公從馬車里給拿了一大盒子出來,“溫小姐,皇上讓雜家出來的時候,便讓雜家?guī)湍銕闲┍《Y?!?p> “大人,不知里面...是何物?”這盒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薄禮啊。
郝公公笑道,“這雜家就不知了?!?p> 騙誰呢?她正要打開,他卻阻止了她,“溫小姐,該進去了?!?p> “......”
待門衛(wèi)通報后,拂以進了沈府。郝公公便先坐了馬車回去復命了。
沈府的管家過來相迎,“見過溫小姐?!?p> 她微微頷首,“不知沈公子可在?”
“我們家少爺,一直都在,已經(jīng)派人去稟報了。溫小姐不如先在這小坐一會兒?”
“也好?!碑吘故亲约翰徽堊詠怼?p> 而管家,很自然的就接過了那盒子。給吧?東西還沒看過。不給吧...好像有些尷尬。
心里一想,反正他們也不會害她,便把盒子交給他。
她一坐下,便打量著廳堂的布置。
沈府的布置,出乎她意料的簡單,古藤木椅,實木割出的的木桌上,還留著年輪的痕跡。墻上的字畫,鏗鏘有力。她想起沈清齋說過的,他被沈?qū)④妿ド缴线^過一段‘野生的日子’。
如今想來,沈?qū)④娀蛟S是一個很實在的人。
“表小姐,表小姐。”外頭的呼喚聲,吸引了她的注意,一個少女提裙跑了進來,左右張望著,看到她的那一刻,放下了裙子,踱步而來,笑瞇瞇道:“你就是溫妹妹?”
荒世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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