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過后。
禮濡榿準(zhǔn)時在山下等待妘枳汐。從月光的照射下看,地上的影子呈現(xiàn)的是兩個。除妘枳汐外還有一個。這都不用猜的,肯定是禮重鈺那家伙。不過禮重鈺也很聽他哥的話嘛,寸步不離地跟著妘枳汐。
“阿妘,你偷偷地見我哥,這好嗎?”
“我沒有偷偷地見,這不,還有你嘛。”
“說的也是。”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不一會兒,就出現(xiàn)在了禮濡榿的眼中。
妘枳汐笑著說了句“師父”,就趕快跑到他的面前,行禮。
后面的禮重鈺,歪著嘴說:“真是師父好?。≌O,阿妘,我也教過你吧,我也算你半個師父好嗎!”
“師父是最好的師父,師叔是最好的師叔,阿妘分的清。”
“誒,哥,我怎么也算是她的半個師父吧,你就讓她叫一聲唄?!?p> “阿妘不愿,我不勉強(qiáng)?!闭f完,將手里的淡藍(lán)色錦云裙交給妘枳汐。接過衣服的妘枳汐,開心地說:“謝謝師父?!?p> “誒呦呦,師徒情深,兄弟也應(yīng)該情深吧?!币还勺哟滓庖u來。
“你不需要。”
禮重鈺的確不需要衣服,他這么愛美的小boy,那衣服都放了好幾個箱子了。
“我不需要,你也表示表示??!”
“三年過后,便給。”
“那么長!”
“嗯,如何?”
“好,三年就三年,肯定差不了?!?p> ......
唧唧歪歪地也說完了,禮濡榿告別妘枳汐和禮重鈺,踏上了捉怪打妖的旅途。
他在瀲樾上飛著,突然,一聲嚎叫從前方的樹林里傳來,一道白光破空而出。禮濡榿便趕過去,一探究竟。
下去之后,發(fā)現(xiàn)一只一人高的小妖正在和一位身穿銀邊白面衣的女子打架。走近一看,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蒙璉。
禮濡榿和上次一樣來不及行禮,便匆匆趕到戰(zhàn)斗之中。二對一,很有優(yōu)勢的。兩人三下兩下地便將小妖身形具滅。比上回那只好對付多了。
哼唧唧的又來了一次英雄救美人。
妖也打完了,禮也補(bǔ)完了,說要走了吧,那蒙璉還不讓。
“濡榿師弟,降妖伏魔多日,可看出什么不妥?”依舊是萬年不變微笑臉。
“樹林?!边@位就是萬年不變冷漠臉。
“是的,多次出現(xiàn)在樹林,絕對不是巧合,所以濡榿師弟,可同我一探究竟?”
“蒙璉師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比f年不變冷漠臉就這樣告辭了萬年不變微笑臉。
蒙璉站在原地,微笑著看著禮濡榿遠(yuǎn)去的身影。風(fēng)一吹,樹葉“沙沙”作響,而蒙璉瞬間變成了一團(tuán)黑煙。
(回憶開始)
與禮重鈺打完妖后,休息了一會,禮重鈺便駕清萊走了,而禮濡榿駕瀲樾便去到了妘家舊址。
這里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沒有了那些亂石、亂木等,這里的封印便顯現(xiàn)了出來。
微弱的血紅色光,地下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一只小妖腦袋露了出來,觀察著這個美好的世界,一臉的憧憬。結(jié)果被禮濡榿一劍又給打回了地洞,跟打地鼠似的。
你別說那還真是,鼴鼠的進(jìn)化版,一只辛辛苦苦爬上洞口,然后又被一劍打回了地底的大鼴鼠妖。
為了維護(hù)嵐淵大地的安寧,為了守護(hù)每一位嵐淵子民的生命安全,他,禮濡榿,在攬?jiān)麻w里可不是白泡大了的,用自己的靈力把這道封印給加固了。這道封印不排斥他的靈力,反而很喜歡。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道封印是虛緲山設(shè)的。
加固了封印,那些小妖小怪們也跑不出去了。跑出去的那些,也不能重新給他們設(shè)封印,所以只能干架了。
接著,他就去找跑出去的小怪們干架去了。
?。ɑ貞浗Y(jié)束)
告別蒙璉之后,他就去找妘枳汐的姑母,妘妍。
妘妍嫁給了陸家獨(dú)子,陸源錫。陸家是蒼暮的將軍世家。雖然有自己的孩子,陸瞳,但待妘枳汐視如己出。為什么陸源錫沒有妾室,因?yàn)樗麗蹔u妍愛的深沉??!
禮濡榿很禮貌地敲開了陸家的大門,又很有禮貌地面見了妘枳汐的姑母,妘妍。
他的舉止都符合他名字里的那個諧音字“儒”,儒雅。一位穿著簡樸,帶有中藥味的病態(tài)女子出現(xiàn),邀他坐在旁椅上。
禮濡榿行完禮,介紹完自己后,便說:“陸夫人,晚輩來此,是想問:妘家舊址上的東西,是您搬走的吧?!?p> “正是?!?p> “為何不早些收拾?!?p> “聽聞家族被滅,咳咳,枳汐那孩子留下一張紙條就走了??瓤龋?,我便大病了一場。前幾天,咳咳,才痊愈,痊愈過后,我便派了人去收拾了。咳咳,收拾完了,也不見枳汐那孩子的身影,這不,咳咳,又病了?!?p> “陸夫人,不必太過擔(dān)心妘枳汐,她在虛緲山上很好?!?p> 聽到妘枳汐還活著而且很好,妘妍的眼里充滿了活力,她很激動地問:“真的?”
“真的。”
妘妍控制不住淚水,一直用手巾擦拭眼眶。
“陸夫人,病未痊愈,不要太過激動?!?p> “是是是,不能太過激動,咳咳,謝謝仙師告訴我這一個好消息?!?p> “陸夫人,妘家為何遠(yuǎn)離城鎮(zhèn),在樹林里安家?”
“這個,咳咳,我不太清楚,說是:老祖宗的安排。咳咳。正午了,仙師請留飯?!?p> “不用了,我還有事,告辭了,陸夫人?!?p> 說完,行禮之后,禮濡榿轉(zhuǎn)身右腳剛邁出。妘妍突然說了一句:“有勞仙師了?!闭f完,禮濡榿收回邁出的那只腳,轉(zhuǎn)身又向妘妍行了個禮。便又轉(zhuǎn)身向大門走去。
雖然已是正午,但禮濡榿毫無饑餓之感。因?yàn)閵u家不是一個普通的家族,在他們的背后有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可能與在“靜竹”里和禮濡榿交手的黑衣人有關(guān),為了妘枳汐,他要查個水落石出。
從出陸家大門的那一刻,偵探禮濡榿登場。
一邊打怪,一邊探案,就這樣,一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進(jìn)展。如果要知道妘家的秘密,找人是不可能的了,時間太長了,這得追溯到好幾百年了。這年頭,活這么長時間的人肯定沒有了。所以只能等待回虛緲山的時候?,F(xiàn)在就將逃出來的小妖小怪們打盡。
第二年。
也許是真的打盡了,也許是都藏起來了,遇見小妖小怪們的幾率太小了。但凡是遇見了,那些小妖小怪們不是跑就是身形俱滅。
下山歷練的虛緲山弟子們也都有了娛樂時間,還挺長的,所以各個的都玩了起來。虛度光陰地來到了回虛緲山的那一天。
這一天,所有的弟子都穿著銀邊白面衣,手中執(zhí)劍,其中也包括禮濡榿。就像當(dāng)初從虛緲山山頂一直走到虛緲山下一樣,只不過這一次是從山下走上山頂,人群中也多了一個禮濡榿。
三年的歷練也結(jié)束了,所有的虛緲山弟子集中在虛源臺上,禮洵周站在虛源殿前,氣勢威武地說:“三年的歷練結(jié)束,一周后,虛緲山將為歷練弟子舉行‘比劍大會’,比試不才者,驅(qū)逐于虛緲山,各自都認(rèn)真對待,拿出你們?nèi)陙淼某晒??!?p> 禮洵周說完,便回了虛源殿內(nèi)。人群也都散開了,想念禮濡榿的妘枳汐在人群中尋找無果,便回了“靜竹”。
當(dāng)妘枳汐走到“靜竹”門口時,就聞到了一股美食的味道。走到膳房一看,禮濡榿,居家好男人禮濡榿在做飯。
哼唧唧,人家禮濡榿早知道有“比劍大會”所以才懶得聽他爹說呢,所以人家在走到虛源臺時就溜走了,回家給小媳婦,呃...不,是小徒弟,做飯去了。
“師父!”
禮濡榿不答,只是扭頭沖她微微一笑。
妘枳汐也沖他笑了笑,便說:“師父可見到了重鈺師叔?”
“嗯,見到了。”
“重鈺師叔下山歷練一年多了,還挺想他的?!?p> “一會準(zhǔn)備吃飯吧?!?p> “好。”
......
吃過午飯后,蟬鳴聲聲,夾雜著樹葉“沙沙”的響聲。妘枳汐躺在床上,回想著和禮重鈺待在一起的時光。
禮濡榿下山歷練的三年里。禮重鈺沒少幫妘枳汐的忙。有人罵她,他就罵回去。有人打她,他就給打回去。有一回在樹上被人發(fā)現(xiàn)后,還是禮重鈺解決掉的。他們一起下山逛花燈,一起在虛緲山上捉魚,一起挖竹筍等等。
禮濡榿不在,禮重鈺也不在的這一年里,她成長了不少。她可以把禮重鈺教她做的飯,做到極致,她可以把禮重鈺教給她的武功,練到最好,她也可以好好的保護(hù)自己了......
想著想著,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而禮濡榿便馬不停蹄地趕往虛源殿,去找他的父親,征求他的同意,然后進(jìn)入攬?jiān)麻w,查明妘家,查明地底的洞穴。
還沒等禮濡榿進(jìn)入到虛源偏殿,便被一個弟子攔住,給他攬?jiān)麻w的同玉牌,說是“掌門吩咐,午休時刻,請勿打擾。如有禮濡榿來找,便將此物交于。”
禮濡榿拿到同玉牌后,便急忙地趕往攬?jiān)麻w。
攬?jiān)麻w是虛緲山的重要之地,沒有同玉牌,是不可以通過結(jié)界的,否則就會被電死。攬?jiān)麻w一共有九層,高可攬?jiān)拢绕涫堑诰艑邮怯^看流星的最佳地點(diǎn)。不過第八層第九層不是掌門是不可以進(jìn)入的。但是,總有一些不聽話的孩子,然后嘞,八九層的秘密終歸會揭露。
對于這里,禮濡榿再熟悉不過來,學(xué)霸們有的總喜歡泡圖書館嘛,那禮濡榿就愛泡攬?jiān)麻w,群書百遍,從小就喜歡泡在這里,長大了也不例外,現(xiàn)在呢,有了小媳婦,呃...不,是小徒弟,泡的時間也少了。
三年沒有來過了,從推開攬?jiān)麻w大門的那一刻起,就有種游子歸桑梓的感覺。
走上臺階,直奔第三層,那里有嵐淵的大事年表,上下五千年,都有記載。可謂整個嵐淵的博物館。
禮濡榿就在這里尋找著幾百年前的記載。由于這里的書太多了,所以打算在這里住下了。
他回到“靜竹”將此事告知于妘枳汐后,收拾完東西便去到了攬?jiān)麻w中。
之中,禮濡榿沒有看到,妘枳汐那張不想讓他離開的臉,妘枳汐也沒看見,禮濡榿要護(hù)她周全的那顆心。
“比劍大會”開始,教武場上熱熱鬧鬧的,但她無心觀看。她相信:如果師父在,絕對是整個臺上最耀眼的那個人。
自此過后,便又是三年,這一年,妘枳汐將要下山歷練。她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孩子,成長為一個深知冷暖的少女,靠著自身不懈努力地成長,成為一只堅(jiān)韌的竹子。
三年之中,她無數(shù)次在攬?jiān)麻w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無數(shù)次沖著那有結(jié)界的攬?jiān)麻w,吐露心聲,此時她只有一個愿望:希望自己說的師父能聽見??伤麕煾钢幌?護(hù)她周全。
等到了下山的這一天,妘枳汐又來到了攬?jiān)麻w前,不舍道:“師父,阿妘要去下山歷練了,這三年之中,師父會很清凈,沒有任何聲音的打擾,也沒有人再跟你叨叨個沒完。師父,三年后,阿妘不會讓你失望的?!闭f完,對著攬?jiān)麻w磕了一個頭,身著銀邊白面衣毅然轉(zhuǎn)身,向山下走去。
當(dāng)妘枳汐的身影消失在攬?jiān)麻w的時候,門打開了,但過了不久,門又關(guān)上了,一開一關(guān)的過程中,沒有一個人出來。
隨著大流從山頂走到山下,左望望,右看看地終不見禮濡榿的身影。對于整個隊(duì)伍來說,妘枳汐是不同的,她沒有任何的佩劍,只有腰間的一個小鈴鐺。
禮重鈺走之前對她說過:對于會用劍的人來說,劍是個好武器,但對于不會用劍的人來說,劍就是個累贅,所以你不必太過悲傷。相信緣分吧!
對妘枳汐說的這一番話,在妘枳汐心里已經(jīng)烙印上了。
到了虛緲山山腳,她一個孤零零地影子,走向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