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拜西看著負責(zé)操作無人機的特工，又一次問道：“有結(jié)果了嗎？”
特工搖了搖頭：“沒有，自從正面被炸了以后，我們還沒有找到任何入口。”
助手馬丁問：“難道我們不能從正面挖進去嗎？”
“當(dāng)然不能，那樣容易塌方，或是遭埋伏，不僅如此動靜還很大。”
太陽已經(jīng)逐漸升到了半空中。
“羅瑞爾找到了嗎？”霍頓也是不知第幾次重復(fù)這句話了。
“也沒有?！?p> 丹佛斯的隊員們一言不發(fā)，躺在地上。
“他們應(yīng)該會把丹佛斯作為人質(zhì)，來換他們的信徒?！被纛D安慰道。
“趁現(xiàn)在趕快休息吧，無論丹佛斯生或死，我們都要去面對敵人。”盡管特工們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但面對那些怪物仍然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神幸者在他們的腦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甚至在夢中都會見到那些血肉觸手。
有意義的準(zhǔn)備，遠勝于無意義的尋找。
無論之前特工們?nèi)绾螉^戰(zhàn)，如何夜不能寐，他們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
維泰峽谷，地牢內(nèi)。
羅瑞爾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來自大熊星座的驚駭之物，小聲地提問：“你是誰？”
毫無疑問，這是一只米?戈。米?戈的翅膀高速震動，模擬出混雜有嗡嗡聲的人類語言：“我叫米拉貢斯，我來自遙遠的宇宙空間。你可以~幫幫我嗎？”
羅瑞爾皺起眉頭：“米?戈，米?戈不應(yīng)該在自由主義聯(lián)盟的東部地區(qū)活動嗎？”
“那是我曾經(jīng)的居所。”米拉貢斯停頓了一下，加大震動翅膀的幅度：“他們是一群背叛者！”
“背—叛—者？”羅瑞爾更不明白了。米?戈把同類當(dāng)成了祭品，還被稱作背叛者？
“米?戈脫離了原有的活動范圍，來到這里當(dāng)森之黑山羊的信徒？”熟知神秘學(xué)知識的羅瑞爾想到米?戈信仰森之黑山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再想到背叛。這時羅瑞爾有了初步的判斷：“米?戈狂信徒背叛了米?戈的組織，在這里茍合人類建立教會，妄圖召喚莎布?尼古拉斯的幻影?！?p> “他們背叛了自己的族群，就為了神！該死的神明，祂們的存在于我們相差甚遠，對祂們的信仰只不過是對自己的詛咒罷了！”
羅瑞爾凝視著米?戈，點了點頭，“噓~”羅瑞爾緩緩將指頭豎起，立于唇前。
米?戈不再多言，縮回了角落。
羅瑞爾走過牢籠，看到越來越多的祭品，她的心漸漸地涼了下去。她不能拯救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死去。
也包括他嗎？
羅瑞爾注視著前方的牢籠。
“丹尼爾?丹佛斯?！彼谛闹心?。
那個牢籠空空如也，她就只能靜靜地站在那里。
“那個大齡兒童已經(jīng)被帶走了?！?p> “他被女祭司西妲帶走了?！彼吅鋈豁懫?0秒前信徒們的討論。
“哦，原來這是引起我深思的原因嗎？”羅瑞爾的咬肌少有地松弛，她的目光偏向呆滯。
“我面對的是什么？不可名狀的恐懼。”
“但我失去的是什么？……”
女祭司西妲從羅瑞爾的面前走過，拍了拍手，喊道：“來，開工了~”
羅瑞爾的手抽搐地伸向了西妲。她竟然想要直接挾持對方來要挾他們交出丹佛斯。
“快去?！蔽麈]有注意到羅瑞爾的手，轉(zhuǎn)向了她說了一句。
“嗯。”在那兜帽的陰影之下，在圍巾的遮掩之下，沒有人能夠看清她此刻此時的神情。
最終，她還是沒有做出奇怪的舉動，“呵呵?！彼裏o聲自嘲，沒有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她從容地轉(zhuǎn)身，去給那些囚犯、祭品們拷上手銬腳鐐。
日落西山，羅瑞爾是看不到的，但是，她知道月亮就要出來了，莎布?尼古拉斯即將降臨，此時的她顯得如此無力。
但是她還是回到了那個米?戈的牢籠，并掏出一枚萬能鑰匙。
……
“西妲大人，時間到了?！币晃恍磐綄ε浪菊f。
西妲沒有搭理他，而是對著所有的信徒說：“儀式即將開始！偉大的森之黑山羊即將降臨！”
“好！”信徒們發(fā)出了興奮的叫聲。
在手提提燈的信徒的帶領(lǐng)下，人們分成四路走向了祭壇。那些嗡嗡的語句，難以分辨的禱告整齊地在祭壇中回蕩。
“耶！莎布?尼古拉斯~孕育千萬子孫的森之黑山羊！”（注一）
“您的腳步聲從漆黑的宇宙之森中響起，您踏著月色走進生命的祭壇?！?p> “生命之母，我們的起源，唯一的主！”
“耶！莎布?尼古拉斯！孕育千萬子孫的森之黑山羊！”
“……”
四名神幸者，均為男性，緩步走向祭壇。
祭壇中無力掙扎的祭品們本能的低下了頭。
有的祭品發(fā)出了沒有明確意義的，表達情感的嚎叫。但很快，無論人還是畜，都只得平靜地接受死亡。
神幸者的觸手包裹住了他們，將他們撕成了碎片。祭壇的血色霎時染得通紅。
老祭司從與地下通道相對的走道進入：“咳咳，我宣布，儀式開始！”隨著祭壇上方圓形的孔洞打開，血色的水池之上映出了血色的圓月。
祭品之中并沒有丹佛斯，羅瑞爾松了一口氣。
“月光可以進來，想必，我的定位信息也就可以傳出去，并被托拜西他們找到吧。既然已經(jīng)沒有什么需要顧慮了，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冒個險了?！?p> 緊接著，她的神經(jīng)緊繃起來。
老祭司，正一步步地走向自己，他走過信徒的身邊，要走到祭壇中去。
不出羅瑞爾所料，老祭司要從地穴正對著的那條道路走過。
羅瑞爾在心中默想：“有的人，用槍刺殺，有的人用刀刺殺。但無論用那種武器刺殺，不留痕跡的都是好刺殺?！?p> 機會來了，大祭司咳嗽不止，走過羅瑞爾。
羅瑞爾伸出了她的腳。
“砰嗵！”老祭司絆倒了。
“呵喲~”老祭司順著樓梯翻滾下去，跌入了池中，一口痰涌上喉頭，發(fā)出了一陣呻吟“餓啊——”。
信徒們發(fā)出一陣驚呼聲，隨即湊過去想要扶起老祭司。場面一度十分混亂，等信徒們趕到，年邁的老祭司早已咽氣。
身材高大，身著教袍和兜帽的米?戈烏戈羅想用心跳和腦電波檢查是誰絆倒了老祭司，但因為場面混亂慘遭失敗。
女祭司大聲強調(diào)恢復(fù)秩序，信徒們才慢慢平靜，但還是發(fā)出了一聲惋惜的嘆息。
“稍后，這場儀式，我來主持！”女祭司高聲強調(diào)。
信徒們再一次發(fā)出了興奮的吼叫。
……
在地下一間臥室內(nèi)的丹佛斯猛然驚醒。
他驚恐地看著他的雙手，仿佛做了一個不得了的噩夢：“呼！”他吹了口氣，環(huán)視四周。
“原來我被反鎖在女祭司的房間里了?！钡し鹚箍粗环嬚f。畫面上是一名留著齊劉海的女子，身著祭祀袍。
他從探險服與皮帶之間的暗包中取出了一枚鑰匙。
“由耿先生打造的萬能鑰匙，不知道能不能打開這里?！?p> 丹佛斯走向了房門。
“門外有人？”丹佛斯的直覺莫名而來。
注一?《黑暗中的低語》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