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之下,篝火以及周圍那些人手中舉著的火把顯得尤其明亮。
人群來回攢動,喝彩聲、吆喝聲交融在一起,好不熱鬧。
然而周圍的吵雜聲似乎并未影響易傾城此刻眸子里的詢問以及憤怒,二人便是如此的僵持著。
燕初這個人,她當(dāng)真越發(fā)看不懂他了。
三年前燕初請旨賜婚,三年來她便一直以為那不過是燕初的報復(fù),所以她躲得遠(yuǎn)遠(yuǎn)得,可是后來她越來越懷疑,自己三年之內(nèi)的猜測有誤,燕初的目的不會這么單純,至少此刻,她更加確認(rèn)自己的認(rèn)知沒有錯。
對于易傾城所說,燕初久久沒有回應(yīng),只看著她清麗而生動的小臉在火光的層層籠罩中越發(fā)明艷,不由與多年前深埋記憶中的那張明艷的臉龐重疊。
這一刻燕初竟生出幾分恍惚。
“燕初!”易傾城耐心耗盡,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指著他:“你......”
突然一道夜風(fēng)吹來,攪動著上空的濃煙,猶如一條黑色巨龍,朝易傾城和燕初翻騰而來,眨眼之間,易傾城來不及躲閃,竟吸了大口的濃煙,嗆得她立即劇咳不止,雙眼亦被濃煙熏得赤紅,眸中充盈著淚水。
燕初猛然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拽離原地:“你如何了?”
他的聲音透著幾分急切。
易傾城只顧著干咳,哪里注意到燕初的語氣,邊擦眼淚邊道:“死不了!”
鼻音很重,可謂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在袖子里抓了幾下,沒發(fā)現(xiàn)帕子,怕是前幾日弄丟了。
燕初遞給她一塊白色的帕子。
易傾城毫不猶豫接過,擦了擦眼淚,又擦了擦鼻涕,便又將臟了的帕子送到燕初面前,還于他:“多謝!”
忽然覺著有些不對勁,這塊帕子已經(jīng)被她蹂躪的慘不成樣了,總不能就這樣還給他吧,立即握緊帕子縮回手。
看著她的舉動,燕初問:“怎么了?”
“這塊帕子臟了,燕丞相應(yīng)當(dāng)不在意區(qū)區(qū)一塊帕子吧?我便將它丟了。”說著,易傾城嫌惡地皺眉,作勢要丟。
燕初立即制止:“不可?!?p> “為何?”
“帕子乃貼身之物,怎能隨意丟棄,況且各家各府的帕子上都有特殊的印記,若是丟了,豈非不妥?”
雖然易傾城不明白究竟有何不妥,但既然燕初如此說了,這本來就是他的帕子,那就丟不得。
“等我回去洗干凈了還你!”
“嗯?!毖喑觞c頭:“還要看么?”
“什么?”被他突然的問話問的蒙住。
“天色已晚,公主不如早些回去,明日便要拜訪黎國皇帝,需養(yǎng)足精神,公主絕不可失了體統(tǒng)!”
易傾城恍然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問,為什么是我?我去見黎國皇帝談什么?我二哥不是也在這兒么,讓他去不是更好?”
“二皇子自然有重要的事情做?!?p> 易傾城好奇:“什么事情?”
“公主不必知曉?!?p> 隨即想到明日之事,很煩:“那我明天見了黎國皇帝到底要說什么?做什么?”
燕初難得溫潤道:“不必憂心,燕某明日自會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