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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醫(yī)療院

再次循環(huán)3

萬界醫(yī)療院 火鍋太辣 19999 2020-05-16 17:11:39

  萊恩這么一喊,郝帥也反應了過來,在自己的后腦勺上拍了一把,自語道:“對啊,這房子的主人,他肯定是最了解的?!?p>  “那個裁縫呢?”

  “因為害怕他是邪教徒,所以我們把軟禁在他在騎士團的營地里隔離了起來?!比R恩臉上也是一副興奮的表情,因為侵蝕發(fā)生了大半個月了,卻一直查不到原因,整個皇家騎士團其實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他作為為數(shù)不多的知情者,自然也承擔了很多的探查責任,最近這段時間忙的頭都快禿了。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自然跟著興奮了起來,急不可耐的向郝帥和葉子說道:“我這就親自把他提過來,你們稍等一下?!?p>  說玩話他轉身就走,可是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住了,扭過頭來不放心的對二人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不會亂動這院子里的東西吧?!?p>  萊恩說話的時候,眼睛死死地盯著葉子杵在地上的巨斧,顯然意有所指。

  “去吧去吧,我們肯定不動。”葉子有看都不看一眼的沖他擺擺手。

  萊恩這才放心的離開了院子,在離去前他有特地叮囑了駐守在這里的騎士團士兵一遍,千萬要注意院子里的動靜,如果里面那倆人有一點想要動手拆房子的意圖,一定要攔下來。

  萊恩走后,郝帥找了個屋檐下的石臺坐了下來,同時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從他的腹部傳來。

  他已經幾乎兩天沒吃飯了,上次吃東西還是在混亂森林的邊緣,葉子給了自己幾顆奇怪的果子。

  那些果子不大,但是吃下肚子之后卻十分飽腹,兩天沒吃東西直到現(xiàn)在他第一次感覺到餓。

  郝帥揉了揉肚子,沖扛著板斧在院子里瞎晃的葉子說道:“葉子,上次你給我吃的那個果子還有沒?來點?!?p>  葉子現(xiàn)在已經習慣了他用這個奇怪的名字稱呼自己,聞言也走到臺階上坐下,從那跟哆啦A夢似的口袋中掏出兩枚紅色的果子。

  把其中一顆拋給郝帥,她自己也拿著另一顆,心不在焉的吃著。

  郝帥接住果子,在衣服上隨意擦了擦,反正這個世界有沒有農藥,是要把灰弄干凈就行了。

  接著他啃了一口果子,囫圇嚼了兩下便咽進肚子,果然隨著果子下肚,腹中饑腸轆轆的感覺消失了。

  緩解了饑餓的感后,郝帥問身邊正在發(fā)呆的葉子道:“你說著侵蝕是怎么出現(xiàn)在帝國腹地的?難道有內奸?”

  “不可能?!比~子搖了搖頭,“神力屏障并不是只有咱么你看到的那一面,它其實就像一座巨大的環(huán)形山一樣將整個人類的疆域與侵蝕徹底的隔絕開。

  理論上來講,只要它還存在一天,侵蝕根本就不可能毫無聲息的突破封鎖進入人類世界,就算有邪教在內部作內應,避開了各種人為設置的搜查和封鎖線。

  但是他們一旦攜帶污染源靠近屏障山脈的一定范圍內,便會被濃郁的神力徹底凈化掉。”

  “其實我還有個猜測。”郝帥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啃干凈了果肉,擦了擦嘴說道。

  “什么猜測?”葉子把頭轉過來,臉上帶著探尋的神色。

  “我在想,會不會是你那個倒霉的厄運光環(huán)又起效了,把侵蝕帶到了帝都?!?p>  葉子聽后愣了一下,隨后竟然真的一臉嚴肅的擺出了思考的表情。

  過了一會,她的眉頭越皺越緊,隨后猛然站了起來,對郝帥說道:“不行,我們現(xiàn)在必須馬上走,我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必須盡快找到跟你說的那個人問清楚?!?p>  “這么著急?”郝帥不知道葉子想到了什么,但看她的神色似乎非常嚴重,所以雖然嘴上帶著疑問,可是卻也跟著快速站了起來,

  就在他們將要出門的時候,卻見萊恩從遠處匆匆的走了過來,他身后還跟著臉色難看的基薩。

  見到二人的神色,郝帥就感覺有點不妙,剛才萊恩說要去把這院子的主人找來,可是這里距離皇家騎士團的駐地并不算太近,就算他騎著馬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走一個來回。

  “怎么了?”葉子自然也看到了二人難看的臉色,迎上去問道。

  “裁縫死了。”回答的不是萊恩,而是基薩。

  他原本是帶著威爾回家的,可是剛到家沒多久,負責看守裁縫的衛(wèi)兵就跑來報信說前者似乎有點奇怪,變得非常暴躁。

  意識到不好基薩趕緊跟著衛(wèi)兵回到駐地,結果還沒走到軟禁裁縫的院子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矮F般的嘶嚎。

  等他走進院子之后,就見裁縫已經變成了一個腐肉橫生渾身流著濃水的的怪物,這只怪物與一般的低階腐蝕者不同,它的體積要大出一倍,而且皮膚和肌肉組織都變成了純黑色。

  這只基因突變的腐蝕者不論速度、敏捷還是力量都遠超一般的低階腐蝕者,

  不過面對基薩這種人類世界的頂尖戰(zhàn)力,它也只有吃土的份。

  變成了腐蝕者的裁縫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為人類時的理智和智慧,只知道攻擊眼前一切會動的東西。

  見到基薩進院子,它想都沒想就凌空撲了過去,結果還沒等落地就已經成盒了。

  基薩把燃燒著金色烈焰的長劍歸鞘之后,盯著地面上燃燒的是剩下一點的灰燼皺眉緊皺。

  原本裁縫被關了半個月都好好的,可是為什么今天突然變成了腐蝕者,而且發(fā)展的進程如此之快,正常的普通人從感染侵蝕到變成腐蝕者最少也要一天的時間。

  可是從衛(wèi)兵發(fā)現(xiàn)異常到自己趕到駐地前后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裁縫竟然被徹底腐蝕,而且外貌和形態(tài)與一般的腐蝕者都截然不同。

  想了一會之后,基薩突然一言不發(fā)轉身離開,他要去裁縫之前住的院落看看。

  是不是葉子和郝帥他們做了什么事情才導致了這種變化。

  結果就在般路上,他遇到了正要趕去駐地的萊恩,隨后兩人便匯合在了一起來到了院子。

  “那也就是說,很可能我們進入這個院子的時候觸發(fā)了什么東西,結果我陷入了幻境,而那邊的裁縫也在同時變成了腐化者。”聽完基薩的描述后,郝帥摸著下巴說道。

  “不對,是你觸發(fā)了什么東西。”基薩說著話,突然拔出長劍,劍尖遙遙的指著郝帥的額眉心,“萊恩已經來過這個院子很多次了都沒發(fā)生問題,葉杰琳娜和我從小一起長大,而且是教會圣女。

  只有你來歷不明,而且也只有你陷入了幻境,給我個合理的解釋?!?p>  郝帥滿臉苦笑的看著面前燃燒著金色烈焰的長劍,攤了攤手說道:“我也想給你個解釋,可我自己都沒鬧明白呢。”

  “基薩,收起你的劍吧,我相信他?!边@時候葉子走了過來,一只手就那么毫無保護的輕易穿過金色烈焰的抓住了劍刃。

  在她的手觸碰到劍刃的瞬間,那熊熊的金色烈焰竟然瞬間熄滅,似乎被強行壓制了下去。

  基薩似乎早就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見到這一幕只是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你知道侵蝕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卡薩城對我們意味著什么?!?p>  “我知道,甚至比你要更加清楚后果?!比~子松開了握著劍刃的手說道,“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p>  “可是所有人的命運不能僅僅維系在你的直覺上面。”基薩的手臂沒有絲毫的動搖,雖然金色烈焰被壓制,但劍尖依舊穩(wěn)穩(wěn)的對著郝帥的眉心。

  葉子皺了皺眉頭,最終有些不情愿的挺起胸膛,原本身上帶著的那股不著調氣質瞬間一掃而光,面色平靜,眼睛深沉的直視著基薩正色道:“基薩·安·萊斯利,我以教會與人類聯(lián)盟賦予第一圣女的權利,命令你,讓開!”

  郝帥看著周身似乎都開始發(fā)出銀色圣光的葉子,有些驚訝。

  這還自己印象里那個神經粗條,言必臥槽,時不時還會扛著板斧暴走的蘿莉么?這畫風的轉變差距也太大了吧。

  基薩聞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子,似乎沒想到對方會以圣女的身份命令他,雖然表情有些松動,但他手中的長劍依舊沒有收回。

  而一旁的萊恩見到這一幕也是臉色劇變,一副焦急的神色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副團長,別!”

  “你干嘛突然一幅便秘的樣子,怎么?違抗圣女命令的后果很嚴重么?”就在這一觸即發(fā)的的情境下,被劍指著的郝帥竟然還有空觀察身邊人的神態(tài)。

  見到萊恩的表情,不由的開口問道。

  萊恩剛開始一時還沒轉過來勁,隨后才反應過來問自己的話的竟然是郝帥,臉上的表情那個糾結啊,跟被人捅了一刀還要你憋著不能叫一樣。

  “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么?”萊恩都想打開郝帥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么,你特么現(xiàn)在被劍指著啊大哥,隨時都有可能血濺當場,還有空關心我什么表情,你有這個空的話能不能關心下自己的小命啊。

  其實萊恩誤會了,郝帥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小名的,不過是自從見識過院長大褂盔甲形態(tài)的防御力之后,他現(xiàn)在有點膨脹,即便此刻被人拿劍指著也沒怎么慌。

  雖然郁悶,但萊恩還是回答的郝帥的問題:“第一圣女由教會和人類聯(lián)盟共同冊封,擁有次于教皇和人類聯(lián)盟執(zhí)政官的軍政調配權力。

  按照戰(zhàn)時法令,在戰(zhàn)爭時期,一旦教皇和執(zhí)行官任何一位深入前線,第一圣女就必須回到戰(zhàn)線的最后方。

  若是教皇和執(zhí)政官任意一方死亡,她都有第一順位的繼承權,若是雙方都死亡的情況下,圣女就會自動成為整個人類文明的領袖。

  所以違抗圣女的命令,都會被視為背叛整個人類族群。”

  “我去,這么厲害的么?”郝帥有些驚訝圣女這份工作在這個世界竟然不是個只有榮譽稱號的吉祥物,居然真的是手握重權的人類核心層成員。

  從萊恩話中里,他感覺這個圣女的身份有點類似地球的米國的副總統(tǒng),說是二號人物但平時其實也沒啥事干,但一旦總統(tǒng)掛了,他就得及時頂上,成為臨時的最高統(tǒng)帥。

  而那個戰(zhàn)時法令,有點和米國法律中總統(tǒng)和副總統(tǒng)不能一起出門的規(guī)定類似,都是生怕被人一鍋端了。

  “對啊,我厲害吧?!眲偛胚€身放圣光,一臉肅穆的葉子聽到自己被夸,圣女形象頃刻崩塌,喜形于色的咧著嘴對郝帥挑了挑眉毛,一副你終于了解到本姑娘厲害的神色。

  原本挺悲壯的氛圍,被郝帥和萊恩的一問一答還有葉子的不靠譜弄的有點維持不下去了。

  基薩臉上那副為民捐軀死不足惜的堅毅表情頓時點僵硬,眼角突突突的直跳,拿著劍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不是端的時間天長胳膊酸了,而是被眼前這仨人氣的。

  媽的,好不容易展露出自己偉光正的一面,就這么被破功了,他已經想好回去怎么威逼利誘萊恩,不讓他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行了,基薩,別拗造型了,多累慌,難道你還真準備判族啊?!比~子恢復了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基薩身邊,也不看后者僵硬的臉色,就那么強行掰著他的胳膊把劍從郝帥的眉心挪開。

  已經放棄掙扎的基薩似乎也想通了,滿眼無力的看了葉子一眼,搖了搖頭把長劍重新歸鞘,隨后說道:“但愿你是對的吧,那么下一步你們打算怎么辦?”

  葉子看了郝帥一眼,隨后說道:“我們原本就是要去圣都的,本想著路過卡薩的時候在城里逗留一陣,帶他領略下風土人情,但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我剛才想到了一些問題,必須馬上去圣都?!?p>  “你們要去見冕下?”

  葉子點了點頭:“如果我們的問題這個世界上有人知道答案,那么這個人也只可能是他了?!?p>  郝帥聽到這突然看了她一眼,倒不是這句話有問題,而是語氣。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二人口中的冕下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教皇,可是葉子卻直接直接用‘他’這個字來稱呼,語氣中似乎并沒有對前者那種下級對上級的尊重。

  不過隨即郝帥就搖了搖頭,不在去想這件事情。

  經過短暫的接觸,葉子的性格他也有了一些了解,尊重上級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符合她的人設啊。

  等增援的士兵趕來后,基薩重新布置了一番。

  他把市南的隔離擴大了一圈,基本以裁縫的院子為中心,向外輻射了一公里左右,這其中居住的人都領到了一大筆補償,作為交換,則是暫時被限制自由,帶回騎士團駐地臨時隔離觀察,以防止再出現(xiàn)裁縫那樣快速轉化的腐蝕者。

  而郝帥和葉子則再次來到了傳送廣場,有基薩的手令,他們自然是一路走的超級VIP通道,根本不用等待便上了傳送陣。

  看著腳下逐漸亮起的淡藍色光流,郝帥就感覺一陣淡淡的惡心從胃中泛起,他都快傳送出后遺癥來了。

  再次經歷了天旋地轉的傳送,郝帥發(fā)現(xiàn)這次的目的地和前兩次的畫風截然不同。

  不同于普爾和卡薩城中那種濃重的市井氣息,這座被稱為圣都的城市顯得要肅穆許多。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環(huán)境帶給他的心里影響

  不同于卡薩城的建筑風格各異,圣都的的建筑物卻有三棱尖頂,外立面上著統(tǒng)一的墨綠色油漆。

  路上的行人也大多穿著灰綠或純白的兜帽長袍,交談之間的聲音也壓抑的極低。

  郝帥看著看錢的一幕,很是好奇這座肅穆又靜謐的城市中,是怎么會把葉子這種大大咧咧的蘿莉型狂戰(zhàn)士推選為圣女的。

  難道大家平時太壓抑了,其實內心渴望釋放,所以葉子就是他們心目最佳的形象代表。

  葉子自然是不知道郝帥心里生出那么多想法,回到圣都之后,她的就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似乎對這里的氛圍很不喜歡。

  “走吧,我們去找教皇。”喜歡歸不喜歡,可是事情還是要辦的,所以她也強行打起精神,領著郝帥離開了傳送陣。

  “等等,”郝帥突然叫住了前面的葉子,指著身后處于市中心的那處最高的三棱尖頂建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里應該才是教會的總部,咱們找教皇不應該去那么,你怎么選的方向似乎是在遠離它。”

  葉子回頭看了看郝帥手指的位置,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說道:“哦,你說的沒錯,那就是教會總部,以前教皇確實住在那,不過那里大小神棍們太多,一天到晚叨叨叨叨的,煩的腦仁疼,我不太喜歡,就建議教皇搬了個家,他現(xiàn)在住在圣都圖書館,兼任圖書管理員。”

  “你一個圣女,整天說自己的同袍為神棍真的好么?”

  郝帥先是腹誹了一句,隨后當聽到圖書管理員幾個字時,心里不由猛地咯噔一下,暗自驚呼:“臥槽,我也終于遇到這個梗,圖書管理員果然都是掃地僧,這個近乎真理的設定到了異世界也絕對有效?!?p>  “發(fā)什么愣,走啊?!比~子走了幾步,回頭看見郝帥在原地發(fā)呆,遠遠的喊了一聲。

  “哎,來了!”郝帥瞬間反應了過來,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快步趕了上去。

  圣都圖書館位于城市的西南方,建筑本身并不高,一共只有上下三層,和這里的其他建筑一樣,也是三棱頂墨綠墻的風格,看起來十分低調。

  當然這個低調是相對于教會總部而言的,對一般人來說,單其近兩千平的占地面積就已經高調的不行了。

  和自己想象中人員往來不多的情景不同,圣都讀書館的門口人流如織,很多墨綠色兜帽從他們的面前匆匆穿過,有的手里拿著書,似乎真的是來借書的,但郝帥也看到許多人的衣領和袖口帶帶有教會的紋飾,一座被碧綠色藤蔓環(huán)繞的微型山峰。

  在卡丹鎮(zhèn)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這枚徽章的時候就問過葉子其中含義,葉子告訴他這枚徽章代表著教會信仰的神明:大地之母和生命女神。

  而當初見時葉子,所說阻止侵蝕的應該有三位神名,可這第三位不知道是人緣不好還是什么原因,不但教會沒有將其作為信奉的神明,甚至在平常人中沒沒聽人提起過。

  郝帥到時問過第三位神明的事情,不過當時葉子隨口嘻嘻哈哈的就給帶了過去,并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回復。

  “這些都是來找教皇匯報工作的,自從他搬到這里住之后,教會的工作人員就要每天跑過來這里匯報?!比~子似乎一點也沒有作為始作俑者的自覺,反而跟個導游似的一路走一路向郝帥介紹,不過她的嗓音也不自覺的壓得很低,似乎被周圍沉默內斂的環(huán)境傳染了一般。

  沿途的神職人員見到葉子時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教會二號人物應有的恭謹,反而甚至有些平淡。僅僅會停頓一下,沉默的微微頷首致意,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多的舉動,更別說郝帥想象中的熱絡和巴結。

  葉子將郝帥的疑惑都看在了眼中,出聲解釋道:”教會和國家不同,階級之間的差距并不明顯,在神職人員心中,大家都是神明的仆人,只不過各自有不同的分工,承擔著不同的職責而已,我這第一圣女的名頭在外面挺好使,但是在教會里就不太靈了,沒幾個人會買我的賬,所以你老實點,犯了事我可罩不住你。

  郝帥很想提醒對方一下,這一路下來,貌似主動挑事的都是圣女閣下您吧。

  “對了,你總說這些神職人員嘮嘮叨叨,可是我看他們都很沉默啊,跟練了閉口禪似的?!彼膊辉敢庠谶@個問題上跟葉子扯皮,反而是想到了葉子一直嫌這些神職人員絮叨的事情上。

  在卡丹鎮(zhèn)和混亂森林入口處遇到那倆一言不發(fā)的神職人員的時候他就聽葉子說過一次這些人很嘮叨,今天再次聽后者說起來在這個事情,自然有些納悶,在他看來,這些教會的神職人員已經沉默的有些過分了。

  葉子聞言先是一愣,隨后開始強行轉移話題:“郝帥你餓不餓,我知道圣都有家做糕點特別好吃的店,等會帶你去吃啊?!?p>  ……

  郝帥有些無語的看著她,不過也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這一路下來,其實他已經發(fā)現(xiàn)葉子有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比如為什么身為人類核心成員的第一圣女,竟然一個人深入到混亂森林之中;還有她那奇怪的吸引腐蝕者的天賦;以及對方每次談及腐蝕者時不經意流露出的一絲自責。

  可是既然對方不想說,他覺得也沒有問的必要,自己也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而已,知道那么多也沒卵用,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完成系統(tǒng)布置的任務。

  原本郝帥認為教皇這種一聽就高大聲的職業(yè),就算暫時蝸居在圖書館,那也一定有與之地位相匹配的待遇。

  可當他看到刻有“003圖書管理員/教皇”的金屬擺臺后那個跟其他幾個管理員一樣坐在咨詢柜臺里,手忙腳亂辦理著借書還書業(yè)務的禿頂老頭時,感覺得自己的幻想又一次破滅了。

  一個狂戰(zhàn)士的不靠譜圣女加一個兼職圖書管理員的教皇,這個世界的教會的畫風就不能正常點么!

  終于應付完眼前排隊借閱的一撥人,禿老頭招呼一個年輕工作人員接自己的班,隨后離開了柜臺,緩步走到郝帥二人身前,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隨后笑了笑,開口道:“跟我來吧?!?p>  說完話他便轉身朝大廳的側門走去,葉子和郝帥趕緊跟了上去。

  與側門相連的是一條有些逼仄昏暗的旋梯,在前面領路的教皇豎起一根食指,他的指尖之漸漸發(fā)出一團溫和的暖黃色光芒,將黑暗驅除再光明之外。

  “您不是不喜歡圣都么?怎么自己跑回來了?!崩辖袒首咴谌说淖钋懊?,也沒有回頭,就那么一邊緩慢的往上走一邊開口說道。

  葉子撇了撇嘴:“有些事情我自己想不明白,所以來問問你,而且卡薩城發(fā)生侵蝕事件了你應該知道了吧?!?p>  “嗯,已經知道了?!苯袒庶c了點頭,“我已經做了安排?!?p>  三人隨著旋梯一直上到三層,圖書館的三層并不像前兩層一樣擺滿書架,因為圣都的建筑造型都有三棱形的尖頂?shù)木壒?,所以這里更像一個閣樓,三層的一半堆放著各種雜物,另一半則被木板隔開成了一個小房間。

  教皇打開房間的門,郝帥和葉子也跟了進去。

  房間并不大,陳設也十分簡單,除了靠在墻角的一張木床,和擺在窗戶前的一副桌椅之外,再無他物。

  進屋之后,教皇很自覺的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了進去,葉子也跟進了自己家似的,一屁股坐到床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剩下郝帥左右看了看,打消了和葉子擠擠的想法,最后索性靠著窗戶抱著手,擺了個自認為瀟灑的造型。

  “說說吧,你們遇到了什么問題。”教皇端起書桌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緩緩的問道。

  先說他把葉子指了指一旁的郝帥,開口道:“你應該看出來吧,他不是咱們這個世界的人,雖然很確定這家伙沒什么敵意,但卻搞不清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估計他自己都說不清?!?p>  “我不都說了拯救世界么?”郝帥聞言暗自嘟囔了一句,不過隨后他疑惑的看著葉子:“你怎么確定我沒有敵意的?”

  其實這個問題他一早就想問了。

  在卡薩城,當基薩用劍指著自己的時候,葉子甚至不惜和自己的好友翻臉,擺出圣女的身份強壓對方,當時他還很激動,覺得葉子是再試太靠譜了,竟然這么信任自己。

  不過當他再仔細想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就算對方再怎么信任自己,作為這個世界的圣女,人類文明的二號核心人物,平時表現(xiàn)的在不靠譜,也不不會在侵蝕這種事情面前,單單依靠感性的認知就盲目的信任自己一個異界來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估計這個世界早就沒救了。

  可是葉子就是那么肯定自己沒問題,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苯袒拾咽种械乃畔?,看了葉子一眼,隨后開口說:“葉杰琳娜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三位主神之一,生命女神,擁有便有辨別真假敵我的天賦?!?p>  ……

  “臥槽???”

  聽到對方用平淡而舒緩的口氣說出這么驚人的事實,郝帥腦子瞬間有些宕機,隨后他反應了半天,最后感覺也只有這倆字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看著已經懶散的半躺在床上開始抖腿的葉子,他真的很不想相信這樣不靠譜的貨竟然是這個世界的神明,是制造出神力屏障山脈那種神跡工程的人之一?

  他覺得自己應該收回剛才的想法,這個世界確實已經沒救了。

  “你開玩笑的吧,她是生命女神?”郝帥瞪大眼睛看著教皇,他想在確認一次,畢竟教皇老頭年級大了,可能說話就容易糊涂。

  這下葉子不滿意了,忽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從口袋里抽出自己的巨型板斧,一臉不滿的看著他:“你這口氣什么意思?想打架么?”

  說著話她還順手挽了個斧花,不過由于這這斧頭的實在太大,隨著她的動作,斧柄咚的一聲戳在天花板上戳出了個大洞,這幅愣頭青的模樣距離郝帥理想中生命女神的模樣更遠了。

  教皇眼看著住了幾十年的房子被開了天窗,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禿禿的太陽穴:“葉杰琳娜確實是生命女神,確切的說是生命女神的意識體。”

  “意識體?什么意思?”即便郝帥再怎么不愿意相信,還是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就是說,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并不是我真是的身體,站在這里的跟你說話的只是我的意識投影?!比~子收起來自己的板斧,重新坐回到床上說道。

  看著郝帥一臉懵逼的表情,葉子有些嫌棄的白了他一眼,繼續(xù)解釋道:“說白了,就相當于我吧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分離了,身體變成了一個毫無意識的軀殼,而現(xiàn)在你所看到的我就是我的靈魂,明白了么?”

  “可是你的靈魂為什么會有實體?”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問教皇老頭吧,這幅身體是他為了讓我能自由活動搞出來的?!比~子有些不負責任的攤了攤手。

  “一些魔法上的小把戲而已?!苯袒市α诵Σ]有說太多,“比起三神為我們人類做出的犧牲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

  “等等,犧牲?這又是什么意思?”

  “這事情要從侵蝕發(fā)生開始說起?!苯袒拭嗣约旱亩d頭,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明顯一副要開始講故事的姿態(tài)。

  隨后郝帥在他的描述中終于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

  其實在侵蝕剛開始發(fā)生的時候,眾神便發(fā)現(xiàn)了異常,在其還沒有徹底蔓延開來的時候,三神就帶領著眾多的追隨者進入源頭開始與之作戰(zhàn)。

  但是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沒有對手。

  是的,沒有對手,侵蝕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物質的精神污染,根本沒有任何的實體,所有以往的常規(guī)手段全部都失效了,不但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追隨者也開始漸漸被污染并且腐化,而三神原本無往不利的力量根本無法將被污染者治愈,這也是第一批高階腐蝕者。

  戰(zhàn)線隨著侵蝕的推進不斷后退,當整個世界的大半版圖已經失守,眼看人類已經進入滅絕邊緣的情況下,三神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們決定制造出一道可以阻隔侵蝕的屏障?!?p>  教皇說到這里頓了頓,看了眼已經安靜下來,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的葉子,接著說道:“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越是想要掌控強大的力量就越是要做出難以想象的犧牲,能守衛(wèi)人類百年的神力屏障更是如此。

  最終大地之母犧牲了自己,以泯滅血肉和意識的代價融入了腳下大地,當日,整個人類邊境便隆起了一片高聳入云的山脈,生命女神和另一位神明也將自己的力量核心取出,融合進了山脈之中。

  但是當時他們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因為他們低估的侵蝕的力量,為了抵御它,山脈中的混合神力每時每刻都在消耗當中,如果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沒有源頭的神力也會消耗殆盡。

  后來剩下的兩位神明和當時年輕教皇一起研究出了一個魔法陣,這個法陣可以源源不斷的從神明的身體中抽取力量補充神力屏障的損耗。

  但布置法陣需要時間,而以侵蝕當時的強度,在他們徹底布置好法陣之前,就會徹底瓦解神力屏障。這時候另一位神明,主動進入了侵蝕的最深處,用自己的軀體和靈魂為魔法陣的布置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p>  教皇聲音平緩而低沉,但郝帥卻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當時的壯烈,如果沒錯的話,那個年輕的教皇就是眼前的這位,而作為魔法陣核心,被當做電池一樣不停給神力屏障充能的神明就是葉子。

  知道了葉子的身份之后,郝帥也大概猜到了這姑娘自帶的厄運光環(huán)是怎么回事了。

  身為生命女神,即便已經沒有了本體,可他的生命力相較于常人來說還是太濃郁的有些過分。

  她往混亂森林里一戳就跟探照燈似的,還是那種能閃瞎狗眼的氙氣探照燈。

  不被腐蝕者們圍攻才奇了怪了,也不知道以前和葉子組隊的冒險者們知道這個情況是該感嘆自己運氣不好碰到了這么個主,還是該慶幸于跟著生命女神一起冒險,想死都死不了。

  “對了,你剛才一直說第三位神明,第三位神明的,卻為什么從來直接說出他的名字,而且這個世界上似乎除了你也葉子之外,剩余的人根本就知道他的存在,起碼我沒聽人提起過。”郝帥率先從沉悶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開口問道。

  “這么做是為了削弱侵蝕的力量?”教皇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問這個問題,所有后者的話音剛落,他就淡淡的將答案說了出來。

  “削弱侵蝕的力量?這個第三神明的名字和侵蝕有什么關系?!?p>  教皇不徐不疾的說道:“當年他獨自一人前往侵蝕的源頭,用自己的神體阻擋了大量的侵蝕污染,從而為能量轉換法陣的布置爭取了時間。

  但是因為在其中呆的時間太長,當我們布置法陣完成時,他已經被徹底轉化為了腐化者。

  一個神明級別的高階腐化者,雖然意識依舊清醒,但是他的思維已經徹底轉變,從人類的守護者變成了以徹底摧毀秩序世界為目標的腐蝕者領袖。

  而我們世界的三神本身并不是普通的生命,他們誕生與虛無,是由人類群體的意志融合了自然力量而誕生的半魔法生命體。

  他們的力量來自于人類的精神意志,人類的崇拜、祈禱,甚至心中偶爾閃過一個包含他們的念頭,都是其不滅的力量源泉,這也是當初用神明女神的軀殼作為陣法的能源核心卻不擔心神力干涸的原因。

  理論上來說,這個世界的人類和神明其實類似于共生體,只要還有一個人類存在并且心存神明,那么他們就是不死的,而當人類群體徹底滅亡,神明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基礎,自然也會消亡。

  為了不讓腐化后的神明力量更加強大,我們只能將他強行從人類的歷史和記載中抹去。

  人類短暫的生命在這個時候卻成為了解決問題的要是,知道第三神明的人在百年的時間不斷老去,直到現(xiàn)在人類中還記得他的人也只剩幾個像我這種超過百歲的老家伙了?!?p>  教皇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還有……”郝帥還想繼續(xù)問下去,卻被葉子給打斷了。

  “行了,先說眼前的事,回顧歷史以后再說?!彼龔拇采险酒饋?,走到教皇身邊問道,“菲爾,你研究了侵蝕這么多年,有沒有什么新進展,比如高階腐蝕者身上有特殊的味道,或者能使人致幻之類的能力之類的。”

  “嗯?”教皇聞言挑了下眉毛,顯然他也是第一次遇聽說這些現(xiàn)象,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老科學家遇到新課題時的狂熱表情,語氣中略帶興奮:“你們遇到這種情況了?”

  “對?!比~子把視線轉到郝帥的身上,“這些都是他遇到的狀況,具體的情況讓他自己跟你說?!?p>  見教皇看向自己,郝帥清了清嗓子,隨后從自己第一次在混亂森林里見到高階腐蝕者開始,一直到在卡薩城的裁縫家里那場逼真的幻境都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老教皇聽完之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手指在桌子上輕點著,眉頭深深皺起,配上一臉的皺紋更顯蒼老了。

  半晌之后,他才緩緩的說出自己的猜測:“你能從高階腐蝕者身上聞到特殊的聞到這點還好說,可以有很多解釋,比如你身為異界人,身體構造和我們不太一樣。

  也可能是因為侵蝕已經滲透影響了這個世界的每一顆最基本粒子,所以我們這里的原生生物對于它的各種特性并不敏感。

  我個人比較傾向于第二個可能。至于你在卡薩城遇到的幻境……”

  他說到這頓了頓,抬眼看著郝帥一下:“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并不是你陷入了幻境,而是時間退回到了你們剛進去的那一刻,只是因為你比較特殊,所以記憶沒有被完全重置?!?p>  “什么?”郝帥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不過如果仔細想想,教皇這個假設雖然腦洞很大,但卻比幻境這個解釋更加契合當時的情況。

  葉子在一旁也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既然侵蝕擁有可以影響時間的力量的話,能無限次的倒退,那當初我們連建立起神力屏障阻擋的機會都不會有,怎么可能堅持一百多年?!?p>  “就像我剛才說的,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越是強大的力量付出的代價就越大,可能對于‘他’來說,這種可以影響時間的力量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不可能無限次的使用?!苯袒蕮u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郝帥聽出教皇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被腐化的第三位神明,經過這么些天的了解,他早就知道侵蝕本身是沒有任何意識的,連最基礎的類似單細胞生物般的本能都沒有,就像自然現(xiàn)象一樣,如同水往低處流,侵蝕也是自發(fā)的從源頭向秩序的一方流動,中間不摻雜任何主管的意識。

  而卡薩城那種一看就是人為計劃的事情,只可能是已經成為腐蝕者領袖,一心要講整個秩序世界侵吞的第三神明做的。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也是我這么著急來找到你的原因?!比~子先把幻境的事情拋在了一邊,對教皇說道:“卡薩城侵蝕出現(xiàn)的原因,絕對不可能是因為邪教的活動造成的,他們可能在其中確實起了一些輔助作用,但能讓侵蝕的污染源繞過神力屏障這種程度的事情他們還做不到,所以必然有很了解并能能影響神力屏障的人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有能力做到。”

  “哦?”教皇面色不變,眉頭微蹙,問道:“是誰?”

  葉子的挑起拇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尖,淡淡的說道:“我!”

  郝帥扭過頭差異的看著葉子,他當然不認為對方是主動做這件事情的。

  “理由呢?”教皇的看法顯然和郝帥相同,他并沒有因為葉子的話而又什么過激的反應。

  “排除法?!比~子開口解釋道,“屏障中作為阻隔侵蝕的神力是由我們三個的的力量混合而成,它將包括天空和地底的整個秩序世界都封閉在其中,即便是卡丹鎮(zhèn)連接混亂森林的通道中也充斥著神力。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帶有侵蝕特性的東西只要靠近就會被識別出來并凈化掉,但是有一種情況例外。

  當有東西能與能夠與神力屏障發(fā)生共鳴時,它就會被蒙蔽,從而將其放過。

  現(xiàn)在整個世界上能與神力屏障發(fā)生力量共鳴的只有我?!?p>  葉子頓了一下,隨后總結性的說道:“雖然還不清楚侵蝕是怎么做到毫無聲息的將我污染的,但目前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性可以解釋的通,而且我上一次去卡薩城已經第半年前了,也就是說最少半年事前我就被污染了?!?p>  “不對啊?!焙聨浡牭竭@忍不住開口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被侵蝕污染之后不是經過短暫的潛伏期之后救護徹底轉變?yōu)楦g者么?如果是半年前就被污染的話,你應該早就轉化了。”

  “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地方。”葉子搖了搖頭,“所以才會這么著急來到圣都詢問一下菲爾,畢竟我現(xiàn)在這幅軀體是他制造出來的?!?p>  “我需要檢查一下?!崩辖袒示従彽恼f道。

  “好!”葉子話音剛落,隨后咚的一聲直挺挺的栽到了地上。

  郝帥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還沒等他想好要不要上去扶一把的時候,就見一道半透明狀態(tài)的模糊影子從她身上分離了出來,隨后這個影子開始從地上爬起來,同時它的形象也漸漸清晰起來。

  等它徹底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變成了葉子的外貌。

  半透明的‘葉子’撇了見郝帥驚訝地神的,得意的咧了咧嘴:“怎么樣,沒見過吧,我這手厲不厲害。”

  郝帥真的想問問教皇,葉子當初把靈魂從軀殼里分離出來的時候是不是沒分離徹底還是精神受了什么損傷,所以導致現(xiàn)在情緒有點不太正常,上一秒還一臉嚴肅的討論世界存亡的問題,轉頭就給自己玩了個詐尸。

  教皇沒有理會他們兩個的鬧騰,用手指輕輕在空中一點,葉子的‘身體’就憑空懸浮起來。

  一枚墨綠色的符文在她眉心處的肌膚下開始漸漸浮現(xiàn),同時一股濃郁的生命能量以她為中心如同水波般開始不斷向外擴散。

  ‘葉子’站在郝帥旁邊,撓著下巴看著這一幕,突然轉頭對郝帥說道:“誒,你說我這個人造的身體能不能生孩子?”

  “?。?!”

  郝帥一臉震驚的看著葉子,他原本以為這姑娘已經夠沒心沒肺的了,可顯然還是低估了對方神經的跨越弧度。

  試問誰以靈魂的狀態(tài)盯著自己的身體看半天會想到這方面來。

  看著郝帥的臉色,葉子似乎也覺得現(xiàn)在討論這個話題有點不合適,訕訕的說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探討一下?!?p>  就在這時,教皇的檢查也完成了,操縱著葉子的身體換換的放到床上,然后扭過頭來說道:“沒有找到污染源,不過確實發(fā)現(xiàn)了曾經有被侵蝕寄存的痕跡,而且時間遠不止半年這么?!?p>  “不止半年?”說道正事,靈體葉子恢復了正常,蹙眉問道,“也就是說對方其實從很早以前就開始通過我的開始講侵蝕輸入到人類腹地?”

  “恐怕是這樣?!苯袒实哪樕彩堑谝淮螄谰似饋恚岸覐那治g寄存的痕跡來看,最早一次應該是在十五年前。也就是這句軀體十歲是,你第一次進入混亂深林的那一次開始,就已經被‘他’發(fā)現(xiàn)并且利用這個漏洞開始侵入人類腹地?!?p>  “可是這十五年里我進出了混亂森林無數(shù)次,按理說應該帶回了不少污染源,可是為什么直到半個月前卡薩城才爆發(fā)第一次侵蝕?!比~子不由的問道。

  郝帥想了想插嘴道:“會不會是因為一直在等什么機會,直到最近時機成熟了才開始爆發(fā)?”

  “轟!”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曊鹛斓木揄懀瑫r腳下的地面也隨著這聲巨響猛烈的晃動了起來,整座圖書館都跌入了波濤巨浪之中。

  葉子和教皇的臉色猛然劇變,兩人對視一眼,葉子臉色難看的沖后者點了點頭,隨后整個靈魂體化為一道碧綠色的光流,瞬間消失在原地,向神力屏障的方向飛馳而去。

  留在原地的教皇重重的踩了下地面。

  頓時,所有的晃動和顛簸瞬間平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窗外傳來的嘈雜哭喊和呼嚎聲。

  郝帥已經開裂崩解的墻體缺口向下看去,就見原本肅穆安靜的圣都經過剛才那短短的瞬間已經變成了一副人間煉獄的模樣,沿街的建筑大多已經化為了滿地的殘垣斷壁,碎石瓦礫之下滿是斷肢和鮮血,幸運存活的市民痛哭哀嚎著徒勞的想去將已經死去的親人從廢墟中挖出來,連遠處城市最高建筑的的教會總部的三棱頂也徹底坍塌。

  城市的四處不時會有一道道黑色煙霧升起,隨后原地便會出現(xiàn)一個外表扭曲,腐肉橫生的腐蝕者,幸而這里是圣都,每當一個腐蝕者出現(xiàn)的時候,便回有幾道身穿墨綠色長袍的身影沖上去,將其攔住。

  “冕下,圣都四處突然發(fā)生劇烈魔法爆炸,同時有無數(shù)的腐蝕者出現(xiàn),圣光騎士團已經頂了上去,不過剛經歷過災難,恐怕人手不夠?!?p>  一個身墨綠長袍幾乎被煙塵染成灰白色的教會人員,從墻體的裂縫處閃身而入,對教皇躬身說道。

  于此同時,一股濃烈到近乎刺鼻的碳燒味鉆入郝帥的鼻腔。

  “他是高階腐蝕者!”

  這個念頭剛在他心頭閃過,就見已經靠近教皇的教會成員突然直起身子,右手閃電般的襲向后者的頭部。

  “小心?!?p>  郝帥當即開口道,不過他的反應比起這位襲擊者實在是慢的太多。

  第一個字還沒有落到的時候,襲擊者已經沖到了劍皇身邊,同時一抹黑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被刺入了教皇的眉心。

  一擊得手之后的襲擊者瞬間爆退,隨后在遠處站定,一對毫無眼白的純黑色眼珠盯著對面的教皇。

  襲擊者顯然是一個暗殺高手,這一連串的動作前后不過半秒的時間,直到他站定之后郝帥才反應過來。

  就見教皇的眉心此刻插著一柄純銀色的匕首,匕首的刀刃上有黑紅相見的光芒如流沙般緩緩流動,而他的臉上的皮膚卻如同被重擊的瓷器一般,以匕首為中心,無數(shù)道蛛網版的裂縫開始向外蔓延。

  “什么時候的事情?”教皇似乎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眼神黯淡的看著對面的襲擊者問道。

  襲擊者慢慢的抬起頭,郝帥這才看清他的樣貌。

  這是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壯年,滿頭干練的短發(fā)有些花白,從其身上袖口上繡著的金色教會徽章可以知道他應該是教會的核心高層之一。

  “大概十年前吧?!币u擊者面色平淡的說道,“菲爾,抱歉了,這個世界最終會在虛無消逝,我們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進程而已?!?p>  教皇身體之上的的裂痕越來越大,他有些無力的笑了笑,沒有沒反駁對方的話,虛弱的說道:“臨死之前,能告訴我,侵蝕到底來自哪里么?”

  “我不知道?!倍贪l(fā)壯年雖然已經成為了腐蝕者,但其的理智和記憶都還在。

  也許是與教皇共事了幾十年的同袍之情的緣故,他撇了眼還在發(fā)愣郝帥,大概評估了一下,似乎是覺得這么一個戰(zhàn)五渣很快就會死在圣城,就算聽到了也什么影響。

  放松了警惕的腐蝕者開口說道:“我只知道它并不是源自我們這個世界,而是來自于一個以我們的智慧根本無法描述是至高存在,侵蝕只是他無意間流露出的一絲氣息而已。

  這絲氣息巧合之下打破了我們這個世界的壁壘,從而將真正的世間至理帶給了我們,這就是所有我知道的了,光明之神應該知道的更多?!?p>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苯袒事詭妓鞯狞c了點頭,此刻他臉上那股回光返照般的無力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原本已經布滿全身的碎裂痕跡也瞬間消失。

  隨后他伸手把插在自己眉心之中上的匕首緩緩的抽了出來,隨手一捏,這把看樣子就知道非凡的兵器竟然就那么被他捏面團似的輕易扭成了一塊銀色的金屬疙瘩。

  將手里的金屬塊隨手扔到地上,教皇搖了搖頭對襲擊者說道:“光明之神早在一百年前就死在了戰(zhàn)場上,如果非要稱呼他的話,那么黑暗之神恐怕更合適。”

  郝帥目瞪口呆的看著完好無損的教皇。

  他覺得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功夫,自己的情緒連著猛拐了幾個急轉彎,腦子都跟不上事件的發(fā)展了。

  眼看就要領盒飯的老頭就這么若無其事的把插在自己腦袋上的匕首拔了出來,這換誰看見了都得懵逼啊。

  他現(xiàn)在都有點感嘆不是一家人真的進不了一家門,自家信奉的生命女神是個不靠譜的,教皇果然也不可貌相,眼看著挺慈眉善目一老頭竟然個腦洞大開裝死誆人家情報。

  “怎么可能?”襲擊者愣愣的看著這一幕,隨后突然驚呼出聲,“神明?!”

  教皇沒有回答,目光復雜的看著中年人,隨后輕嘆了一聲:“這半生……你辛苦了,再見,凱撒?!?p>  隨著他的嘆息,襲擊者的身體竟然開始逐漸崩潰為基本的粒子如同沙粒般散落,隨后一陣微風吹過,原地再也看到不到凱撒的身影。

  看著襲擊者站立的地方,教皇的眼神有些暗淡,而此刻他身體卻開始漸漸的發(fā)出柔和的明黃色光芒,這些光芒完全違反了物理定律,無視任何遮擋的灑遍整座圣都的每個角落。

  那些在爆炸中受傷的人在光芒的沐浴下開始快速痊愈,哪怕是在四肢已經徹底斷離的都開始殘肢重生,與之相反的是,凡是被光芒照射到的腐蝕者,就如同凱撒一樣,在無聲中開始快速的崩解為最基本的粒子。

  等他做完這一切,瞥見郝帥牢牢的盯著自己,不由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么?”

  “他……剛才,說你的神明?!”郝帥覺得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不是說這個世界上就三個神明么?怎么教皇又莫名其妙的成為神明了。

  “僥幸而已?!苯袒事牭剿膯栴},淡淡的笑了下,“我原本只是個喜歡研究自然與魔法的理論派法師而已,誰知道研究著研究著就把自己給研究成神明了,這時候回頭再看,神明也就那么回事,只不過是掌握了更多知識和自然原理的高等生命而已?!?p>  “果然學霸才能拯救世界。”郝帥暗自嘟囔了一句,這也讓他弄清為什么一位教皇在和自己信仰的神明說話時是一副平等的口氣。

  有一位神明的干預,圣都的一切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隨后便開始清點損失。

  “冕下,這次腐蝕者入侵造成圣都近九成建筑損毀,傷零人,死亡……“前來匯報的神職人員是一個身材粗壯的圣光騎士團成員,說道死亡數(shù)字的時候,突然哽住了,等心情平復之后才再次開口道,”死亡27112人,其中教會人員216人,大部分都是文職?!?p>  受傷為零的情況顯然是教皇剛才出手的原因,讓所有受傷的人瞬間復原,大大降低了死亡人數(shù)后期會上升的情況,可即便如此,當聽到將近三萬的死亡人數(shù)時,郝帥還是看到他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教皇看著發(fā)絲已經被汗和血粘成一縷縷貼在臉上的騎士,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組織剩下所有的神職人員安頓好居民,圣光騎士團整備,馳援普爾城,我想那里現(xiàn)在一定很需要你們?!?p>  “是!”

  騎士鐵拳狠狠的在自己左胸上吹了一下,隨后轉身而去,不多時,圣城的傳送陣開始瘋狂的閃爍起來。

  不過郝帥卻沒有見到這一幕,在教皇交代好任務之后,拍著他的肩膀說了一句:“跟我去卡薩。”

  話音剛落,二人的身后的空氣中快速開出了一道空間漣漪,和當日普爾城主使用的那個空間魔法門類似.

  郝帥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拖進了里面。

  這次的襲擊顯然早有計劃。

  當郝帥他們出現(xiàn)在卡薩城的時候,這里的景象圣都一樣,入目盡是滿目瘡痍,顯然也經歷了一波巨大的爆炸。

  身為人類最繁華的城市,這里的人口已達千萬級,這種規(guī)模,即便在地球也是絕對的國際性大都市了。

  任何一點小災難在這種城市中都會被連鎖效應放大,無數(shù)的哭喊呼嚎聲不斷的鉆入郝帥的耳朵。

  與圣都很快平息了亂象不同,卡薩城里沒有教皇這種神明級的存在,此刻城市的各個角落都有腐蝕者在肆意的破壞攻擊,這些腐蝕者和郝帥在混亂森林里看到的有很大的不同,可能是因為轉化時間較短的緣故,他們大多還能保持著人型的輪廓,但其體格是正常人的兩倍大小,渾身上下更是冒著他在環(huán)境中看到的那種黑色煙霧。

  除此之外,郝帥還注意到,在這些變異腐蝕者身邊,竟然混雜著不少身穿統(tǒng)一黑紅色相間長袍的正常人類,一同對幸存者發(fā)起攻擊。

  這些人大多都是職業(yè)者,有法師,有戰(zhàn)士,甚至他還看到了兩三個帶著荊棘冠的牧師,這是教會特有的職業(yè)。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些人就是葉子口中的那些邪教徒,沒想到邪教滲透的這么深,連教會里面都有他們的人。

  城市各處不停的暴起一團團的光芒,這是駐守在卡薩的強者們與對方交手時爆發(fā)的戰(zhàn)斗余波,可剛經歷過恐怖魔法爆炸的卡薩城顯然已經失去了有效的指揮,所有能抵抗的人此刻都在各自為戰(zhàn),而且變異腐蝕者身上冒出來的黑霧似乎還有污染性,這些人不得不在戰(zhàn)斗的時候還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抵抗。

  在對方有組織的進攻下,人類節(jié)節(jié)敗退。

  普通士兵在這些變異的腐蝕者和邪教徒面前更是根本沒有多少抗爭之力,往往交手過后,原地只能看到一些殘存的碎肉和骨渣。

  即便如此,依舊有不少身穿軍服的戰(zhàn)士沉默著用一波又一波的人命填進去,僅僅是為了纏住他們,以免自己這一方面強者們被圍攻。

  不但如此,這些比普通人強大不了多少的士兵并沒有強者們那種可以抵抗侵蝕的能力,時不時就能看到原本正在圍攻腐蝕者的士兵突然紅著眼睛,轉過頭來殺向自己的同袍,隨后便被反應過來的隊友們砍去手腳,成為一個只能嘶吼咆哮的人棍。

  整個場面混亂而慘烈。

  “哼!”

  教皇見到這一幕頓時怒哼一聲,暖黃色的光芒再次從起身體中亮起,凡是被照射到的腐蝕者頓時化為飛灰,而那些被影響的士兵也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軟軟的倒了下去。

  正在戰(zhàn)斗的強者們突然覺得壓力一輕,就見自己的對手在一片光芒中碎裂為滿地的沙塵。

  一位早已力竭的中年法師,在絕望的放出一道微弱的閃電鏈后,便蒼白的臉色跌倒在地。

  他年輕時也曾經在混亂森林中冒險過無數(shù)次,知道落到腐蝕者手中會是什么下場,就在他絕望的等到那一刻到來時,卻見到對面那個龐大的陰影在一道蔓延而來的暖黃色光芒中陡然一頓,隨后如同被沙化了一般,瞬間開始消散,隨后他向光源的方向看去。

  “冕下!”

  當看到教皇面龐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頓時松懈了下來,僅僅喊出這兩個字,便昏死了過去。

  這一幕不僅發(fā)生在這一處,教皇的光照耀了整座卡薩城將近五分之一的區(qū)域,在這個范圍內,人類瞬間便由原本的節(jié)節(jié)敗退轉變?yōu)閴旱剐缘膬?yōu)勢。

  沒有了腐蝕者的黑霧侵蝕壓制,那些邪教徒頓時被悲憤的人類強者們打的七零八落,畢竟作為人類的第一都城,不論是強者的數(shù)量還是實力都不是一個非主流的邪教可以媲美的。

  郝帥的暗金色戰(zhàn)甲在他進入卡薩城的時候就已經自動出現(xiàn),似乎有什么東西將其激活了一樣,有了盔甲保護的他瞬間膽子大了起來,看著周圍的邪教徒有些躍躍欲試,但根本不等他出手,便再次被拖入空間漣漪之中。

  將這片區(qū)域清理干凈之后,教皇一步跨出,帶著郝帥瞬間出現(xiàn)在卡薩城的另一個角落,頓時光芒普照,勝利的天平似乎開始漸漸向人類的一方開始傾斜。

  但教皇身旁的郝帥卻不這么想。

  前者近乎全屏攻擊的清怪效率確實很高,但是這種AOE大招顯然不是毫無代價的,加上圣都的一次,他已經在一天內三次使用了這種強力攻擊。

  教皇臉色已經有些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些許汗珠,可見即便身為神明,也不是真的沒有上限的。

  當再換了個位置,釋放了一次技能后,他似乎也已經達到了極限,連手掌都難以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

  此刻全城還有五分之二的區(qū)域沒有清理干凈,那里的戰(zhàn)斗依然膠著慘烈。

  當教皇再一次準備利用空間魔法傳送的時候,卻突然被彈了出來,似乎撞到了一堵銅墻鐵壁。

  他當即皺起了眉頭。

  郝帥見到這一幕不由的出聲問道:“怎么了?”

  “皇宮區(qū)域的空間被鎖死了,但理論上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阻擋我的空間之門,即便是同為神明的光明之神也不行?!?p>  郝帥想了想,突然說道:“會不會就是那個可以改變時間流速讓我以為陷入環(huán)境的東西?!?p>  教皇聞言神情凝重,陡然說道:“我們徒步進去?!?p>  郝帥早就等著這句話了,這一路他被拎來拎去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大家都在拼命打團,就他一個被迫全程劃水。

  此時教皇的身邊也聚集了不少還能動彈的強者,此時被組織起來時與剛才各自為戰(zhàn)的時候如同一盤散沙的情況完全不同,這些人默契的根據(jù)職業(yè)和實力分為了一個個戰(zhàn)斗小組,互為犄角,向著皇宮區(qū)域發(fā)起了進攻。

  動起手來,郝帥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教皇的剽悍與強大,這老頭即便沒有力氣再使出大招,但依舊展示出了屬于神明的實力。

  他手里此刻拎著一把不知道從哪撿來的長槍,長槍上面覆蓋著厚厚的一層明黃色光芒,原本手腕粗的長槍此刻生生被這層濃郁的圣光包裹的跟成年人腰身差不多粗細,就跟個圖騰柱一樣。

  教皇手里拎著圖騰柱粗細的‘長槍’,也沒什么招式,凡是看見敵人就砸,往往一柱子下去,對手連成渣的機會都沒有便會被直接氣化掉。

  郝帥在后面看著跟葉子一脈相承的剽悍戰(zhàn)斗方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就你說的愛好研究的學院派法師?

  你是不是對學院派仨字什么誤解!

  教皇在前面一馬當先的開路,跟在后面的眾人緊緊的跟著,看著烏央烏央的一群人很有氣勢,但實際上后面的人根本連個補刀的機會都很難撈著。

  凡是對上教皇的地敵人,再他一通猛砸,還能活著躺在地上喘氣的都算是邪教徒和腐蝕者混編部隊中鳳毛麟角的高手了。

  搞到后來,跟在他后面的眾人心態(tài)都有些不對了,見到還能殘留一口人的敵人跟看到親人似的,兩只眼睛兩眼放光,爭先恐后的沖上去搶著補刀,生怕自己跑慢了連個毛都撈不著。

  這就經常造成一種情況,好不容易看到個只剩一口氣的漏網之魚癱在地上等死,就有一群人跟餓了三天三夜的似的撲上去,各種技能不要錢似的往上扔,郝帥甚至看到其中連治愈術都有,也不知道哪個生怕自己搶不到怪的牧師扔出來的。

  郝帥體力不行,搶不過別人,爭了幾次之后便放棄了,慢慢的落到了后面。

  在教皇的帶領下,這只隊伍如同一把燒紅的刺刀切入黃油般飛快的向前推進。

  但隨著深入交戰(zhàn)區(qū),他們的速度慢了起來。

  雖然戰(zhàn)力強大,但畢竟是一直孤軍,沒有后援,當整支隊伍進入后,便徹底被腐蝕者和邪教徒們給包圍了起來,作為刀尖在前面開路的的教皇依舊剽悍兇猛,但身為刀身的眾人卻已經開始同側面及后面圍上來的敵人短兵相接。

  氣氛也不復剛才的輕松,幸而此時還能跟著殺進來的大多都是實力強大之輩,還保留著大半的實力,此刻和敵人戰(zhàn)斗起來甚至還略占上風。

  郝帥此刻也和邪教徒糾纏了起來,雖然他戰(zhàn)斗力不太行,但是頭鐵啊,對于打在身上的攻擊根本連看都不看,把腦袋所在盾牌后面,一個勁的悶頭往前撞。

  和他交戰(zhàn)的兩個人,一個表情陰鷙的中年法師在遠處不停的揮舞著法杖,一團團臉盆大小的火球隨著他的動作在半空凝聚,隨后如同流星般朝著他砸過來。

  另一個邪教徒是一個身材矮小干瘦的青年,他的雙臂上套著一對爪刺,身體縮成一團不停的圍著郝帥打轉,爪刺不同的從各個刁鉆的角度刺向郝帥。

  “碰!”

  火球狠狠的砸在郝帥的盾牌上,就如同墜入冰庫般瞬間熄滅,連巨大的動能也被完全化解掉了。

  而青年此刻的爪刺攻擊更是絲毫不見效,除了在他的盔甲撓出一道道刺耳的金屬剮蹭聲之外,兩個白印都留不下來。

  刺客頓時傻眼了,他也算是高手了,雖然不如基薩那些處于金字塔頂尖的強者,但絕對叫一流高手絕對不為過,即便是基薩這種前者也絕對不敢任其攻擊。

  可沒想到他竟然遇到了個奇葩,戰(zhàn)斗力幾乎為零,但卻肉的匪夷所思,打了半天就跟在打鐵疙瘩一樣,自己的攻擊完全被無視了。

  郝帥看都不看臉色有些絕望的刺客的攻擊,頂著盾牌就朝著邪教法師沖了過去。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憑借自己的速度根本抓不著靈活的刺客,所以從一開始他目標就是法師。

  中年法師見這個肉的可怕的對手朝自己沖了過來,飛速的凝結的兩個大火球正面轟擊在他的盾牌上。

  回球撞上盾牌的瞬間便徹底熄滅,而趁著這個功夫,郝帥離對方更近了幾步。

  “老子撞死你!“

  看到法師就在眼前,郝帥大吼一聲悶頭頂了過去。

  見自己的火球術沒有建功,始終盯著一副陰鷙臉的法師終于變了顏色,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別跑!”

  郝帥二話沒說,嗷嗷叫著就追了上去。

  “你站住,跟我打??!”

  這一聲是面刺客喊的,這句話的語調中飽含著悲憤的情緒,甚至都有些喊破音了,他眼睛通紅的緊緊追在郝帥的屁股后面,舉著自己的一雙爪刺戳的后者頭盔咣咣作響。

  身為一流高手,他多少年沒有受過這種侮辱了,對手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攻擊,這TM能忍么?。?p>  隨后場上的敵我雙方就見到很詭異的一幕,前面身穿黑紅長袍的法師拎著法杖撒丫子滿場亂跑,后面一個身上套著拉風暗金色盔甲鐵憨憨舉著個盾牌悶頭狂追,在他屁股后面還綴著個咬牙切齒的刺客,一邊瘋狂的咆哮一邊用鐵爪不停戳前面人的后腦勺。

  郝帥根本就沒管一直在打鐵的刺客,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面的法師,但追了一會他發(fā)現(xiàn)問題了,自己跑的都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可是前面按道理來說應該身體孱弱的法師一點減速的跡象都沒有。

  他哪知道,法師的身體孱弱是相對同級別的戰(zhàn)士刺客來說的,其實他們的身體素質也是遠超常人的,否則自己一個火球搓出來,還沒翻出去先把自己烤焦了怎么行。

  就在他,準備換個目標的時候,就見前面原本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法師突然停了下來,并且將法杖橫在身前,一團猛烈的火焰似乎一個蛋殼般將其完全包裹在其中。

  郝帥當即心中一喜。

  追了半天,你可算是跑不動了。

  就在他提盾準備再次撞過去的時候。

  卻見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邪教法師身姿周圍的火焰蛋殼頓了一下,隨后猛然崩碎,露出他已經被懶腰斬為兩半的尸體,尸體的傷口處還有這一層金色的烈焰不停的灼燒,僅僅眨眼的功夫,便將他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痕跡完全抹去。

  “好久不見??!”

  郝帥看著對面手持長劍的金發(fā)青年,揮手打了聲招呼。

  基薩揮手把將一個攻擊他的邪教徒劈飛,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幾個小時前才剛見過?!?p>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郝帥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驚叫,回頭看去,就見剛才一直纏著自己的干瘦刺客,此刻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一只頭生雙角的巨狼按在地上瘋狂的撕咬。

  “威爾,你也在啊?!?p>  干瘦刺客徹底失去了動靜后,巨狼才抬起頭。

  雖然基薩兄弟干掉法師和刺客看起來很輕松,但郝帥知道他們也是強弩之末了,這兩人戰(zhàn)斗的區(qū)域十分接近皇宮,這里也是被空間封禁的區(qū)域,整個卡薩城戰(zhàn)斗最為慘烈的也是這里。

  兄弟二人身上此刻都有傷,基薩原本的那身騎士團制服早已破爛不堪,身上更是有大大小小無數(shù)的傷口,最嚴重的是一道從左肩一直劈到右腰的刀傷,傷口已經被肌肉封住了,看不出有多深,但是從其完全被染成紅色的衣服來看,絕對傷得不輕。

  威爾也沒有好到那里去,身上同樣充滿的各種傷口,灰黑色的狼毛上早就被血水粘成一縷縷的貼在皮膚上,走路的姿勢也一瘸一拐,顯然四肢也受了傷。在他的背上,郝帥還能看到一塊臉盆大小的灼燒痕跡。

  顯然,這里的戰(zhàn)斗并不輕松,敵人中很可能有和基薩一樣的頂尖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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