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皆瘡痍,滿紙盡荒唐。]
曾經(jīng)的花城有多繁花似錦,如今繁華落盡后的鬼城便有多令人恐避之而不及。
終于抵達花城城前的邊銘、白鴉、墨鳳、月堇心、齊云鳶、安若素、風初、明君澤、蘇語琴、花半夏、羅帝星、林青蘿十二人加塵十羽一人形魔獸,見到眼前一幕,皆是震驚。
百聞不如一見,現(xiàn)下的花城,不,更準確來說,是鬼城,滿目瘡痍,盡是荒唐。
明明今日早晨太陽高照,然而詭異的是,燦爛的金色陽光居然壓根灑不到鬼城里面!
常年無光照入,更是令整座城仿佛都與世隔絕,永遠淪陷黑暗深淵。
一陣陰風襲面,城門破碎,牌匾斷裂,樓房傾倒。且看殘花敗柳,橫尸遍野,寒意凜冽,鬼氣沖天。方圓萬里,飛沙走石,詭怪至極,無一活物。
此番景象,誰看了都不會感到舒服。男生們還好,女生們大多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感到身心難受。
尚未進城僅在外淺探一下都這樣了,若是到深入城內(nèi),豈非更加不好過?
領頭的邊銘最先跨步,在倒在城墻旁那幾具早已風干的骷髏身上所披的染塵衣物,依稀瞧見了塵埃掩埋下的一片蒼藍色衣角。
他弓腰伸手觸之,輕拍沙石,竟驚現(xiàn)這些骷髏正是當年因花城任務而慘死于此的蒼穹高中學生們!
“天?。 币姶饲榫?,蘇語琴不由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抱緊了邊銘的胳膊。
明君澤咽了口口水,嘴唇微抖:“我們該不會也……”
“嗐說什么?我們才不會這樣!”安若素一掌毫不留情地拍打在明君澤頭上。擾亂隊員們的心,此乃大忌。
“怕的人,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边呫戄p輕掙脫蘇語琴摟著自己胳膊的手,一步踏出,就要進入城中。
月堇心卻是雙手握住邊銘的手臂,歪頭笑之,為他增添了一份心安:“我們一起?!?p> 塵十羽左手拍了下邊銘的肩頭,心中對即將進入的花城的只有未知,并無半分恐懼:“都來到這里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不就是進去玩嗎?權當鬼屋一游!”墨鳳單手一指戳邊銘后背,嘻嘻一笑。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他會害怕?想太多!
游鬼屋?你說得倒輕巧!花半夏右手捂臉,墨鳳這人的性子一如過往地讓人無奈。
白鴉更是不說二話,越過邊銘,率先走入鬼城,四處張望,查看是否有陷阱。
“走吧?!憋L初一揚手,隨之進去。而林青蘿則是手一擺,拉上羅帝星謹慎小心地行入。
齊云鳶走在最后方,時不時留意周遭情況,以免受到不明偷襲,現(xiàn)已跟隨著眾人步入城里面。
城內(nèi)荒涼極致的環(huán)境,使人一時之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磥硐胍尞斀窆沓亲兓赝栈ǔ?,其難度大得可不僅一星半點兒。
究竟是什么才導致了花城變鬼城?如果不能夠找到根本原因,且不談活不活得下去,這任務欲要完成,所花時間恐怕不止一天兩天。
然則,如此惡劣的地方,不但使人感到壓抑,就連呼吸亦十分不好受,長期留在這里,哪怕不被未明襲擊,估計早晚也得因難過抑郁而死。
思來,要是邊銘他們不能早日將任務完成,到時越拖越久,大家的身體乃至心理健康皆會構成很大問題……
鬼城中尸體可比外面尸首多上一大堆,最是叫邊銘等人錯愕的是,這幫人并非像城外的那些人般或自盡或誤入陷阱而亡的,他們竟然全是被人殘忍殺害的!
凡男的盡被斬舌斷足,女的皆被挖眼毀容,個個死相慘烈!
到底是誰干的?連老弱婦孺也不放過!此番手段,殘酷之極!
一地的死尸,腐爛的惡臭味,無一例外地令女生們有些想要干嘔的感覺。男生們亦是有點反胃,卻還是堅持著往前走。
等等……邊銘前行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跟著他的眾人也隨之止步。
不對!有些人看上去還是剛死不久的模樣,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同樣是被斬舌斷足或挖眼毀容……莫非,殺人兇手一直就待在城中?
“邊銘,你……”花半夏剛欲問邊銘為何突兀停下,豈料一道邪氣凜然的笑聲,從一座傾斜的樓塔之上傳來:“歡迎光臨?!?p> 石沙之下,眾目所見,一名看樣子年紀不大,至多二十多歲的血袍青年,黑色長發(fā)在腦后散開飛揚,腰桿挺直,若松樹般立于此方。
他面容邪魅,額烙血紋標志,微被劉海遮掩。右眼為潔白綁帶所纏住,左眼呈明亮如光的燦金,可并無溫暖之色。
其嘴角輕勾,笑起來甚至有幾分可愛,但仍隱匿不住自己身上一股強烈而兇殘的鬼氣。
“他是……”
羅帝星眉頭緊皺,他這鬼道強者羅剎鬼帝還是頭一次,無需感應,便能得知此人身具的鬼氣竟會如此之濃郁!其通過鬼道修煉過得來的實力,絕對不弱!
邊銘身上頂多只是一絲鬼氣,若非細細感知還察覺不出來。至于墨鳳……羅帝星實在是感受不到他是否具鬼氣。
“諸位遠道而來,我很高興?!?p> 青年手捂胸膛,笑著向他們前鞠一躬。其說話腔調(diào),聽似極為親切熱情,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然不知怎么,他們就是怎么聽都不舒適,恍若當中暗藏狠辣之意。
用一句話來形容他便是那種上一秒和你稱兄道弟,下一刻殺你全家絕不留情之人!
“你是血鴉樓的血煞星無峫!”齊云鳶認出青年身份不禁驚呼出聲,林青蘿方才明了一切:“這里的人,全是你殺的!”
“不過殺人來玩,有何不妥?”無峫臉上笑容不改,回身立起?!澳銈儦⑦^的雞鴨鵝還少嗎?”
白鴉面色微變,一身寒氣乍現(xiàn):“你這是把人全當待宰的畜牲了?”
“至少你們這些遠方來的客人不是,在我眼里,也就比牲畜高級那么一點?!睙o峫以一手兩指比出一小點距離,微乎其微?!翱吞自捑驼f到這里,客人們,我們來玩?zhèn)€游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