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場已經(jīng)快兩點了。
張少白辦了登機牌,退掉前些天訂的票,拿著登機牌向候機廳走去。
過海關(guān)和安檢,都很順利。
在登機口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等待登機時間。
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中推算這次“帶貨”的流程,這很重要。
那個曾經(jīng)的紅色帝國,如今從上到下亂成了一團(tuán)麻。
各種有組織的犯罪團(tuán)伙瘋狂作案,無組織的暴徒數(shù)不勝數(shù),他可不敢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可以一路躺贏。
時間就在等待中靜靜流逝。
登機時間到了。
張少白走在后面,隨著人群一起進(jìn)了登機通道。
在人群里,他顯得有些特別。
別人都是盡量讓自己帶的行李足夠多,他倒好,手里只拿著登機牌,連一件行李都沒有。
“哎!兄弟!”
身后一個扛著大袋子的壯漢,用拿機票的手拍了拍張少白肩膀,問道:“你貨忘帶了吧?”
張少白有些發(fā)懵地扭過頭來,看了看這個壯漢,疑惑地問道:“什么貨?”
“你沒帶貨?就這么空著手去?”壯漢像是看見了外星人一樣,驚訝地問道。
“哦!你說貨?。慨?dāng)然有?。 睆埳侔谆腥淮笪虻恼f道:“不過我的貨都辦了托運!這樣方便!”
“嗨!我東西不少,也辦了托運?。〉憧纯矗@一飛機的人,誰不是死命的帶東西!”壯漢說道。
張少白不明所以。
“一看你就沒算計過!”壯漢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對張少白不會過日子的鄙視,拍了拍肩膀上的大袋子,問道:“兄弟!看見我這袋子沒?”
“嗯!怎么啦?”張少白問道。
壯漢傳經(jīng)授道似的說道:“我這一袋子飛過去,機票錢就回來一半啦!”
張少白笑著說道:“我東西多,不差這點兒!”
壯漢搖了搖頭,可惜道:“蚊子腿兒再小,它也是肉??!”
張少白笑了笑,問道:“大哥在莫斯科做了幾年生意?”
“我?。吭谀箍拼藘赡甓嗔?!”壯漢隨意地跟張少白聊著,又問道:“兄弟,你呢?看你年紀(jì)不大,跟家里親戚一起去的吧?”
“我和朋友合伙在那邊做批發(fā),只供貨不零賣!”張少白沒道。
他沒說自己頭次做這買賣,也沒有所謂的合伙人。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原來兄弟你是做大買賣的?你們都有什么貨?”壯漢有些驚喜的問道。
“哪是什么大買賣!我們最近做毛皮!怎么?大哥想從我們這拿貨?”張少白問道。
“毛衣和貂皮?毛衣質(zhì)量怎么樣?”壯漢沒說要拿貨,只是問質(zhì)量。
“真材實料的羊毛!之前都是直接批發(fā)給俄國人,最近準(zhǔn)備做莫斯科的生意,我就帶些貨過去看看。”張少白半真半假的說道。
“你們一個月能供多少貨?”壯漢問道。
“那就要看大哥你要多少貨了!”張少白笑瞇瞇的說道,壯漢不說要貨,他也不愿露底。
見壯漢面露猶豫之色,張少白說道:“這樣吧,大哥!你給我個地址和聯(lián)系電話,等我安頓好了,再約時間。我?guī)е鴺悠啡ツ隳抢?,咱們到時再談!”
“好!一會兒我寫給你!”壯漢笑著應(yīng)下來。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檢票上了飛機。
趕在飛機起飛前,壯漢找到張少白,遞給他一張紙,說道:“兄弟,安頓好了,一定記得聯(lián)系我!”
“好!”張少白接過紙,應(yīng)道。
紙上寫有壯漢的名字,叫李大山,還有他的地址和聯(lián)系電話。
張少白將這張紙收好,便不再多想。
……
十個小時后,飛機在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降落。
此時的莫斯科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溫度很低了。
張少白下了飛機,立馬打了個哆嗦。
跺跺腳,活動活動筋骨,才感覺睡了一路的身體又活了過來。
過關(guān)后,張少白趕緊找了個衛(wèi)生間鉆了進(jìn)去。
片刻后,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張少白從上到下都換了厚衣服。
在機場附近找了家酒店,開好房間后,他先上了酒店的頂樓天臺。
看了一圈,確定在夜色的掩護(hù)下,這里不會被任何人看到。
他將合成空間里的集裝箱放了出來,而后,又再次收了進(jìn)去。
果然,如他所料。
合成區(qū)的倒計時被重置,又成了二十四個小時。
回到房間后,張少白翻看著酒店提供的黃頁,從上面找到幾家莫斯科本地貨場的電話。
等到天亮,電話聯(lián)系后,選擇了一家有足夠安全保障的大型貨場。
打車到了貨場,付錢租了一間小倉庫。
先把集裝箱放到倉庫里,里面的貨他每樣取出幾件。
然后,帶著東西離開了倉庫。
張少白打車去了一個自由市場,他是來打聽價格的。
一番試探后,基本確定了幾樣貨物的零賣價格。
毛衣四十多美金,鞋子二十多美金。
按照現(xiàn)在國內(nèi)黑市價一兌十,差不多是他進(jìn)貨價格的十倍了。
當(dāng)然,他不可能留在這里一件件的零賣,他完全可以利用合成空間帶貨做批發(fā)。
每樣貨都只留下一件,其余的都賣掉了。
也沒打電話,他直接打車按李大山給的地址尋了過去。
那地址并不是李大山的住處,而是一個華人自由市場。
見到李大山的時候,張少白有些失望,他的店面并不很大,估計也吃不下多少貨。
“兄弟,你別看我這店子不算大,但是不少賣貨!”李大山察言觀色的本事練得不錯,看出了張少白的失望,趕緊說道。
剛剛,他已經(jīng)看過了張少白帶來的樣品,確實都是真材實料的好貨,一點不比自己這次回從國內(nèi)帶來的差。
自己回國帶的量少不說,還要承擔(dān)很大風(fēng)險,算下來其實也沒太大利潤。
如果張少白的貨物價格不是太高,他是很樂意從他這里進(jìn)貨的。
“但是,你吃不下多少貨?。 睆埳侔讚u頭說道:“我不可能為這么一點貨,在莫斯科浪費太多時間!”
李大山一聽,急忙問道:“我能吃下一千件貨,這還算少?”
“太少了!”張少白笑著說道:“我這次帶的貨只是試水的,你要的這點貨連一成都不到!”
“兄弟,別急著拒絕嘛!”李大山見他不滿意,想了想,又問道:“你的貨價格怎么說?”
“那要看你要多少貨了!”張少白緩緩說道:“你若只要一千件,毛衣均價三十五美金,鞋子十八美金。”
李大山皺了皺眉,雖然按這價格,自己還有賺,但刨除各種開支,利潤已經(jīng)很低了。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如果,我全要呢?”
張少白微微瞇了一下眼睛,不動聲色的看著李大山,緩緩說道:“全要的話,毛衣三十二美金,鞋子十六美金?!?p> 李大山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好!我全都要了!但是,你得給我一天時間籌錢!”
“痛快!那我就等李哥一天!”張少白笑著說道:“這幾件樣貨就留你店里吧!”
他把酒店房間的電話寫下來,想了想,又在上面寫了個“白”字,遞給李大山。
李大山接過去看了一眼,說道:“哎呀!你看,都忘了問了,原來兄弟姓白,以后就叫你白老板吧!哈哈!”
“好!那么,李哥你忙,我就先走了!”
說完,張少白向店外走去。
臨出店門,張少白停了一下,回頭說道:“李哥,這次如果合作的愉快,下次,我可以用更低的價格給你供貨!”
說完,張少白不在停留,帶著笑意離開了。
有了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話,他相信,李大山會更上心的。
他在莫斯科已經(jīng)待了兩年多,必定有自己的人脈,有成為一個批發(fā)商的條件。
或許,他會成為自己在莫斯科的代理人。
那樣的話,自己就不用再去花時間尋找零售商做批發(fā)了。
他會有更多時間去運貨,更快的速度積累資金。
離開李大山的店,張少白獨自在市場里逛了會兒。
他跟人打聽后,找到了一個俄國年輕人。
一番交談,最終以一百美金的價格,買到了兩支手槍,外帶一盒共一百發(fā)子彈。
之后,他又隨意的逛了一圈。
一路上所見所聞,讓他感觸良多。
他看到有滄桑的老婦人,拉著小推車,拿著幾瓶罐頭在叫賣。
有頹廢的中年男人,提著酒瓶晃晃悠悠地走著,時不時的仰起長滿了雜亂胡須的腦袋,往嘴里灌上一口伏特加。
有成群結(jié)隊的俄國年輕人,肆無忌憚的放縱叫囂。
也看見穿著耀眼的俄國美女,抬頭挺胸走在大街上,她們特殊的工作,卻是俄國年輕漂亮的女孩們最向往的。
這個國家,正處在前所未有的混亂中,并將長期處于這樣的混亂中。
這讓他更加珍惜國內(nèi)的安寧與和平。
……
沒等第二天,當(dāng)天晚上張少白就接到了李大山的電話,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錢。
張少白告訴了他貨物的數(shù)量,讓他明早等自己的電話,到時候再告訴他地址。
隨后,便掛了電話。
張少白坐在床上,手里把玩著今天買到的兩支手槍,給彈夾填裝子彈。
這兩支手槍,其中一支是俄國有名的APS沖鋒手槍,另一支同樣是俄國著名的馬卡洛夫手槍。
兩種手槍子彈通用,一百發(fā)子彈暫時就夠用了。
他只用過步槍,如果不算玩具手槍的話,在此之前,他還沒有摸過手槍。
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路。
他很快就弄懂了怎么使用這兩支槍。
張少白買槍,自然不是因為好奇,或者買來玩的。
在這個國家,你一個黃種人沒點防身的東西,真的很容易莫名其妙的死掉。
而且,明天的交易,他也需要有一些防備。
畢竟是在國外,而且還是混亂的俄國,國內(nèi)的法律又管不到這里,黑吃黑再常見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