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拳頭最大。
這句話的確是放之四海而皆準。
決斗場是一個由竹子和巨木圍建起來的一個圓形的木質結構建筑,中間一個圓形的中型空地就是決斗雙方比拼的地方了。
決斗場四方都設有看臺,其中坐北而面南的一方是族老們所專屬的主看臺,四周列有甲士。
其余三方以右為尊,地面上有頭有臉的一般坐這邊,而左面坐的是平民百姓,南面就是一些婦孺老弱了。
開始決斗之前,雙方都在一個小木屋子里等待著,等到見證人和一些族中比較重要的人物到場之后,終于是有人把寒江影給請了出去。
雙方入駐的小屋南北對立,要進入場地,首先還是得經過入口處兩位衛(wèi)士的盤查,看有沒有帶一些什么違規(guī)物件,暗地傷人之類的東西。
待二人都被搜查完畢,確認二人都是赤手空拳上臺以后,衛(wèi)士也就放行了。
不過,踏出這個屋子之前,都是可以反悔的,只要踏過了這道門檻,那就要打滿一炷香的時間。中途求饒,非但守衛(wèi)不會理會,看臺上的苗人們也會笑話,這是苗疆沿襲下來的傳統(tǒng)。
因為在苗疆這片大地上,匪徒橫行,只有真正的勇士才可以生存,求饒是會被鄙視的。就連小孩子打架,父母最多也只關心自家小孩打贏了還是打輸了,贏了有沒有獎勵那不一定,輸了的話肯定少不了一同臭罵。
寒江影一步踏出,干凈利落,面帶笑容,自信而不張揚。
遠遠的,古銅色皮膚的苗疆小孩子也是大步邁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看樣子是準備不留任何情面而雷霆出擊了。
雙方還有一定距離,寒江影走到場中,擺出了一個架子,豎起中指勾勾手,示意快動手吧!
古銅色皮膚的苗族小伙子自然是怒不可遏,兩條腿邁開了步子,朝寒江影狂奔而來,銳不可當。
寒江影依舊是那個架子,站定在場中,臉上笑容不減,身子前傾,左右手推出呈內八字形,尋機待戰(zhàn)。
這個苗族小伙子虎背熊腰,仗著一身結實的肌肉沖上來就是一記踢腿,直朝寒江影胸口而去。
寒江影也不躲避,只是雙手轉而交叉,硬生生的擋下了這一記踢腿,身子穩(wěn)如泰山,一動不動。
反觀苗族小伙子雖然身體健實,踢了對方一記被擋下,落地時被寒江影一記反震反而退了半步才穩(wěn)住了身子。
那苗族小伙子也不氣餒,冷笑道:
“哼,你們中原人士身子骨定沒有我們苗族小伙壯實,定是你使用了什么詭異的法門,有種咱們就實打實的用拳頭說話,不用武功!你,敢嗎?”
寒江影微微一笑,自己剛才確實用了巧勁,卻也只是武學搏擊技巧而已,并沒有使用內力,搖了搖頭,道:
“你說怎樣就怎樣,我隨你來!”
說罷,寒江影又擺出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對于苗疆這塊神奇的山水,對于這片神奇山水上的人們,寒江影絕得,與其一味地示好不如用拳頭讓他們敬服,因為人一向都是喜歡和強者交朋友的!故此,寒江影兩次挑釁對手,激他使出全力,到時候以力破之,讓他輸的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面對寒江影的挑釁,苗族小伙子自然不堪其辱,自小自己打架就沒有輸過。自己也上過戰(zhàn)場,跟隨父輩們打過土匪強盜,自覺有什么好怕的?這會兒被寒江影一激,一上頭,頭上青筋暴露,連聲怒吼,一雙虎拳緊握,直朝寒江影撲去。
對方是動了真格了,寒江影也不甘示弱,硬撼一記,自己雙手也是震的生疼,心想這小子蠻力還真不小,只是力沒有用的恰到好處,定然不能久持。
一想到等會兒自己還要去見風麟兒,要是使出全力和這頭蠻牛一樣的壯小伙子硬拼,自信不會輸,但是贏了也是一身的大汗淋漓,那味道不得給人風師姐熏跑了?
想到風麟兒那一臉嫌棄的樣子,寒江影一哆嗦,當即收回了硬碰硬的想法,決定略施小計,來個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苗族小伙子正在氣頭上,自然是沒有想那么多,只顧朝著寒江影左撲右撲的,雖然數次撲了個空,但是幾番較量,寒江影的避退讓他覺得寒江影力氣不如自己,因此拳頭使得更有勁了,虎虎生風。
寒江影左擋右避,場中激戰(zhàn)正酣,一個人卻是來到了決斗場。
——覃璇。
覃璇聽說棗子哥背著自己去找人決斗,當場有些不明所以。平時吧,棗子這人干活利索,待人真誠,又和覃璇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己一向對他也是好感有加的,不料今天居然做下如此魯莽的事情,卻是讓覃璇有些頭疼。
覃璇來到背面看臺,他爹爹自然也在座上,喝著普洱茶,悠哉悠哉的看著場下兩個年輕小伙子的搏斗。
“爹~,你怎么還有心思喝茶,這寒公子遠道而來,棗子哥不懂事,你也不勸勸,還看戲。哼!”
覃璇生氣道。
覃璇他爹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里卻在說:哼,你以為你是怎么來的?當年要不是你爹我拳腳了得,你娘這么水靈靈的一個大姑娘能嫁到我覃家來?
心里雖然這么想,當爹的總是要哄哄女兒,不能照實了說,只道
這兩個人都還需磨礪磨礪,打架好啊,打了這一架,以后就不會有那么多是非恩怨了,說不定他們兩個還能做一對知心朋友吶!
說罷,老爹嘿嘿一笑,招呼人又沏上一壺茶,和族老們對著下面指指點點,一眾老頭子似乎比那些觀戰(zhàn)的年輕小伙子更有勁,覃璇氣呼呼的走開了。
“哎,你老小子當年要是有這兩個后生那個拼命的架勢,你能沒娶上翠琴?”
覃璇他爹對著旁邊一個白胡子老頭說道。
旁邊那個白胡子老頭吹胡子瞪眼,硬是把這話給噎了下去,沒有出聲反駁。
覃璇他爹又是嘿嘿一笑,一眾人看著寒江影與那苗族小伙的戰(zhàn)斗也是到了白熱化,都住了聲,仔細的盯住了場中那兩道身影。
看臺上的人在喝茶聊天,決斗場里的寒江影卻也是如履薄冰,棗子的虎拳不住的朝他臉上招呼,寒江影雖然沒有主動出擊,卻也是次次有驚無險的避過了棗子的重拳,惹得看臺上的觀眾驚呼聲連連。
“嘭!”
從場中打到幕墻邊上,寒江影一躲,剛剛立身之處后面墻上的木板卻是被棗子摧枯拉朽一般一拳捶爛了,真是險之又險。
寒江影只一閃,縱身而起,右腳高高踏起,用力一踏,棗子雙手舉過頭頂來擋,硬是被寒江影一腳踏在了手上,壓彎了腰。
棗子鋼牙緊咬,額頭上青筋凸起,顯然是感受到了莫打莫大的壓力,奮力終于是把寒江影逼退了。
看臺上,先前寒江影防守時為棗子哥大聲叫好的哥們們卻也是噤了聲,各自不由地暗暗為棗子哥擔心起來。
眼下場中局勢,看起來是棗子哥占了上風,連劈帶砍的一對虎拳好像無可匹敵,錘得寒江影避退連連,都從場中打到了邊緣地區(qū),讓一眾苗族小伙子連聲叫好,歡呼雀躍。
實際上寒江影十成的氣力到現在只用了不到一成而已,而棗子哥早已經用了大半力氣了,雖然看起來是勢不可擋,其實不是被寒江影閃身避過就是被寒江影擋住并以巧勁化解開了,實則收效甚微!
寒江影算了算時間,覺得打到現在自己面子上也給足夠了,于是收起了弱者的姿態(tài),強者實力盡現。
寒江影縱身而起,先是一記連環(huán)腿,再接一套羅漢拳,打的棗子是暈頭轉向,步履維艱,看臺上的觀眾更是驚呼不已,簡直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人簡直就是一頭猛虎!”
“他前面不是很被動嗎?那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不像??!”
……
一時間苗族眾人七嘴八舌的在臺上炸開了鍋,有人為戰(zhàn)斗的精彩叫好,也有人擔心太激烈了會影響兩族關系的長遠發(fā)展,還有人則是希望他們兩個提早收手,兩個都是好男兒,有什么話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說嘛!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場上,一炷香終于是快要燒到底了,寒江影也不再擺那些什么花架子了,提著碗口大的兩個鐵拳就招呼上了。
棗子哥早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連番大戰(zhàn),對方仿佛是一個鐵人一般,真是炒不熟,打不爛,響當當的一粒銅豌豆!
棗子哥早已經沒有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氣勢,跟著寒江影的節(jié)奏被越打越懵,被錘得就快要站不住腳,找不著北了。
誠然,寒江影到底還是留手了。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棗子哥沒有倒下,卻也是搖搖欲墜,覃璇他爹卻是連聲喊停,此事因他家而起,他可不想和兩方任何一個勢力或家族結下梁子。
“得罪了!”
寒江影一抱拳,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將棗子哥扶出了決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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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泓清江水
還有人看就吱個聲,給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