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話音剛落,立在原地的黑衣人們就提刀逼向林瑯他們。
那刀光劍影齊刷刷襲來,似乎要將人的眼睛給晃瞎一般,驚得林瑯往趙明遠靠了靠。
趙明遠看了一眼林瑯,就將她護在了身后,將襲來的刀劍齊齊彈開!
他能做到副尉,自然是因為他有勇有謀。
只是就苦了吳一考,他的武藝差只能說能自保,況且沒有武器在手,所以抵擋的吃力了一些。
張華眼疾手快,三兩下就將最近的黑衣人給打倒在地,又將那人手中的長劍給奪了去。
一陣風(fēng)聲“呼呼”而來,正是他身上的衣裳被帶動了起來。
他武藝高強,很快就殺了幾個黑衣人,但是他們的境遇并沒有因此改變!
李元慶一直站在旁邊冷笑,進來圍攻林瑯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以至于林瑯累的氣喘吁吁。
因為擊殺他們的人很多,所以林瑯跟趙明遠就被沖開了,林瑯不得不揮舞著手中的匕首。
一時間風(fēng)聲、打斗聲如急雨一般襲來,孟琪姐則有些絕望得看著李元慶。
她跟張華師出同門,自然有武藝傍身的,只是不到絕望處不掙扎罷了。
不多久,一顆眼淚就從她眸中滴落。
因為她想著跟隨多年,卻落得如此下場,任憑是誰都沒有辦法不怨恨的吧!
她唇角一抹冷笑閃過,嘴唇輕抿像是在吹奏樂曲一般,隱隱中有氣聲傳來,像是在召喚什么一般。
李元慶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尋了一把刀就朝孟七姐刺去。
整場打斗中,他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此時他像是殺紅了眼一般,咧著嘴朝孟七姐奔了過去!
孟七姐因為手腳都被捆著,所以不太好做什么,只能眼真真得看著刀落下來,但是她口中的動作并沒有停止。
就在李元慶手中刀要落在孟七姐的頭上時,張華拾起桌上的茶杯迅速打了過去!
“鐺!”
“噼啪!”
前者是杯子砸在李元慶手中的劍的聲音,后者是杯子落在地上的聲音。
孟七姐趁機在地上滾了一滾,離李元慶遠了一些,她眼中的淚水撲簌簌留下。
李元慶再次舉刀襲來的時候,有四個白衣女子迅速闖了進來,有一位跟李元慶打了起來,以此保護著孟七姐。
一位將孟七姐身上是繩子用長劍劈開,之后與其他三個女子一樣,加入了戰(zhàn)斗之中。
孟七姐被救之后,就抽出腰間的短刀朝李元慶走去。
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什么好留戀的,唯有一刀斬斷所有恩怨!
那四位女子是她的心腹,也是她從小養(yǎng)到大,親自教養(yǎng)的孤兒。
所以攔著李元慶的女子見到孟七姐襲來,就閃身加入了大部隊中,將李元慶留給了孟七姐。
手中的短刀一寸寸的逼近,看著李元慶微微紅腫的眼睛,她當即就心軟了起來,手中的刀怎么也劈不下去。
與他初遇時那翩翩少年郎,就將少女萌動的春心盡數(shù)偷走,以至于這一晃就是七年!
七年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蹉跎了歲月,掩埋了時光,剝落了面具,打碎了柔情!
可是李元慶對她卻沒有一絲憐憫之心,他看到孟七姐停頓了下來,就直直地刺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中要害之處!
“七姐!”
“七姐姐!”
“宗主!”
“哧!”
在眾人的絕望聲中,孟七姐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那雙眼睛死死地看著李元慶。
多少往事成了過眼云煙,多少試驗化成風(fēng)輕云淡!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又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意識到他愛她!
李元慶驚叫了一聲,趕忙將手中的刀仍在了地上,瘋了一般跑了出去!
看著李元慶飛奔而出,孟七姐那雙被鮮血軟紅的嘴唇,似乎在喃喃著什么,隨后冷笑了起來!
而她那雙毫無生機的眼睛里,盡是不甘!
黑衣人們看李元慶跑了出去,就跟著退出了孟七姐的房間,留下悲痛的張華等人。
張華將孟七姐扶在懷中,心中悲痛不已:“七姐,你為什么這么傻?”
同門之誼隨風(fēng)淡,相見依舊面難堪;知她為情難歸返,奈何生死一瞬間!
孟七姐看著張華就突然笑了起來,只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了,只得笑著搖頭不語。
她腹中鮮血潺潺而流,那四位白衣女子亦是染紅了衣裳,哭的是梨花帶雨。
林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面,所以也跟著哭了起來,她手中的匕首還緊緊地握在手中。
她并不知道孟七姐講匕首留給她的用意,也不知道孟七姐給她下蒙汗藥的用意,但是孟七姐突然離世,給她帶了不小的沖擊……
人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令人唏噓不已!
趙明遠看了看孟七姐,眼中有惋惜之情,他在戰(zhàn)場上見慣了生死,自然不會為敵陣營的人落淚。
隨后他看了一眼林瑯,那想要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最終都沒有伸出去。
吳一考嘆了一口氣,他也沒有想到走這么一遭,就遇到這么多的事情,當即就在心里后悔了起來。
他本來是一路流浪過來的,來無悔山莊,不過是為了跟林瑯做個朋友。
其中一位白衣女子拭去了眼淚,對張華道:“先生,你們且離去吧,宗主的身后事我們自由安排!”
開口說話的正是月凌,只不過之前天色太晚,所以趙明遠和張華都沒有看清楚女子的樣貌。
張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行,那七姐就交給你們了!”
“嗯!”
話音剛落,月凌就將孟七姐的尸首扶在手中,與其他三位女子齊齊離去。
“我們也走吧!”張華看著月凌遠去的身影,又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知道李元慶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沒有人知道孟七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心傷。
趙明遠卻眉頭皺了起來,看著冰室的方向道:“先生,那冰室中,可是苗國的小世子?”
既然已經(jīng)入了敵人營中,自然要詢問一番。
張華卻搖搖頭道:“走吧,我雖然盡力了,但是他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