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孔慎之便和沈遇一同下山前往不問世,孔仲本想讓孔慎之帶領多位弟子一同前往,畢竟沽名之戰(zhàn),他仍心有余悸。
孔慎之卻言自己可以應對,畢竟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想來這邪物也不是多厲害,若是在狀況外,再報信回來,孔慎之之所以百般推辭,一來,以前的孔慎之也是獨來獨往慣了的,這也符合了自己本身的作風,再來人多眼雜,難免束手束腳。
抵達不問世后,孔慎之先到沈家拜見了沈懷正,拒絕了沈遇同行的請求,匆匆拜別后便只身出發(fā),向東行了不過一里,孔慎之便發(fā)現(xiàn)有人尾隨……他手指一轉一揮,人就被帶到了他眼前。
度笙本覺得自己躲的十分隱蔽,卻不想剛才還離他百米遠,霎那,移形換影般,自己就被逮到了孔慎之眼前,略窘又好奇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法術!移形換影?有點意思~”
孔慎之不語,卻滿臉寫著:你尾隨我做甚。
度笙當然是想摸透他的底細才來的,反正跟蹤都被發(fā)現(xiàn)了,不如坦蕩些:“當然是來監(jiān)督你,你頂著我?guī)熜值纳矸荩l知道會不會做什么壞事!”
孔慎之:“你下山來,翁主知曉?”
上天入地撒謊第一人之美名自然歸度笙:“師父說你自己一人太危險,讓我來協(xié)助你?!?p> 孔慎之雖面上不顯,但語氣質(zhì)疑:“協(xié)助我?……你?”
度笙看著這張適合被鞋底子猛拍的臉……:“嗯哼~!有我在保你事半功倍!對了,你剛才去不問世有沒有問清楚,遠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怪事!”
孔慎之想來就算自己攆她回去,她也不會聽,還是速戰(zhàn)速決,回頭讓翁主罰她:“東面有一崇護村,最近莫名其妙死了很多人,說是像瘟疫,卻不似瘟疫那樣傳染人,大夫也束手無策?!?p> 度笙眼睛轉了轉……好像也是沒聽過這樣的事:“那我們快點趕路,去探個究竟!”
兩人來到了崇護村,果然見村里一副蕭條景象,多家都在辦喪事,干脆直奔一家義莊,莊里面管事的忙前忙后,見孔慎之一襲白衣,面色凝重,便上前遲疑的問道:“公子家中可是有人……”
度笙噗嗤笑出了聲,孔慎之這張臉喪的真是……
孔慎之客氣的施禮:“在下入云翁弟子孔墨,聽聞此地有怪事發(fā)生,翁主特派我來查明?!?p> 管事一聽,竟是入云翁的弟子,忙歡迎道:“原來是入云翁的小仙家,快快快,里面請里面請!”
孔慎之:“不必了,不知能否向您打聽一些事?!?p> 管事很有耐心:“小仙家盡管問?!?p> 孔慎之:“我見村中多家都在辦喪事?”
管事嘆了口氣:“哎,別提了,您看!我這兒忙的……也不知是怎么了,近來村里好多人都死的不明不白的,大家都說是瘟疫,村長提議將人堆起來燒了,可這死者的家人怎么可能同意。”
孔慎之:“不知能否讓我查看幾具尸體?”
管事略做遲疑……帶他們來到了幾副還沒被收殮的尸體前,天氣明明不熱,這幾具尸體散發(fā)的氣味卻大的很,度笙疑惑道:“這幾人看上去死了一月有余了,為何還沒有下葬?”
管事無奈道:“二位有所不知,不然怎么說事情怪呢......這幾具尸體,昨天才運來,一夜之間就壞成了這樣!我見過的尸首何其多,這樣的,還是頭一次遇到?!?p> 孔慎之仔細觀察對比了下這幾具尸體:“最近村里可有其他怪事?”
管事想了想:“村里沒有,村外山上倒是有?!?p> 度笙疑惑:“你們這村子,附近也沒見有什么山啊……”
管事:“現(xiàn)在沒有了,一個月前卻還是有的。”
度笙糊涂了:這山還會時而有時而沒有的......?
孔慎之顯然也沒明白。
管事見兩人不解,便細細道來:“村子東面有一處望月湖,約是一年前,一夜之間湖不見了,上面竟變出了一座火山,雖說是火山卻未噴過火,只是山頂極熱,無人敢靠近,但山身仙霧繚繞,村民們都說是有仙人來了,幻化仙山在那里居住,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修仙人士慕名而來,決定上山一探究竟,神仙是沒看到,但皆驚嘆此山有靈的很!有的干脆定居在了村里,有的甚至直接搬去了山上修行,崇護村一下子興盛了起來,村民們更是在山上建廟宇供山神,可是就在一個月前,那山竟又一夜之間不見了,又變回了望月湖,要不是大家都親眼見過那仙山,誰能相信這樣的怪事!”
度笙雖是不敢置信,但想了想不應當如此湊巧:“村里有人陸續(xù)死去,可是在那山消失后?”
管事面色難看:“沒錯,大家都傳是村中有人做錯了事,惹得仙人一怒之下搬走了,并給崇護村施了咒,村民們遲早都會被瘟疫折磨死,有的村民信了,已經(jīng)逃難似的搬走了……哎,好好一個村子,落得這副景象?!?p> 孔慎之略思忖:“死去的這些人,可有什么共同之處?”
管事仔細回想:“共同之處?……真要是說有什么共同之處……死去的多半是年輕的男子。”
孔慎之想到了什么:“都曾上山修行過?”
管事點了點頭:“您這么一說,好像是這樣……”
度笙覺得怪異:“按理說,老人和婦孺也會上山燒香許愿,她們?yōu)槭裁捶炊鴽]事?”
孔慎之又問道:“可有去山上修行過的人,還活著的?!?p> 管事想了想,正兒八經(jīng)的修行之人還真沒剩幾個了:“有倒是有,不過最近也不怎么出門了,您往東再行幾百米,有一座劉府,他家的大公子雖然修為不高,卻也沉迷修行了好一段日子。”
倆人按照義莊管事的說法,來到了劉府,敲門許久才有人來應,大門被開了一條縫,開門的下人見門外是兩張生面孔,逐客之意明顯:“府中最近有事要忙,不宜接待外客。”
但一聽二人是從入云翁來的,忙客客氣氣的將他們請了進去,剛入大門,就見一位江湖郎中迎面走來,怒氣沖沖的出了門,仿佛受了多大的氣,度笙見此:“你家有人病了?”
那下人嘆了口氣:“二位應該也看到了,村里最近死了好多人,多家都在辦喪事,我們大公子不知是不是嚇到了,非說自己受到了詛咒,已經(jīng)臥床不起好久了,夫人急的亂投醫(yī),從有名的醫(yī)師到江湖郎中能請的都請了,卻都說大公子沒病,治不了,哎……”
度笙聽這描述,覺得這個劉大公子多半是自己嚇自己,沒病硬是想象自己有病。
但等親自見到這位劉公子,卻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愣愣的瞪著雙眼睛,嘴巴微張,臉色很是難看,真的像病入膏肓了一樣。
劉夫人見到了從入云翁來的弟子,仿佛見到了活菩薩,忙求他們救救她的兒子,度笙想說自己并不會看病,卻見孔慎之已經(jīng)將兩指探向劉公子額間……
度笙:好吧,我修為低,我閉嘴……
孔慎之收回手:“令公子之前的靈力如何?”
劉夫人嘆氣:“他不過是見別人修行覺得好玩,跟著胡鬧罷了,他那點靈力,連小鬼都對付不了?!?p> 度笙問道:“你可是看出什么來了?”
孔慎之:“劉公子現(xiàn)在,靈力全無,三魂七魄有損,雖表面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
劉夫人聽到這里忙呼:“小仙翁,你可要救救我的兒子呀!”
度笙安慰她:“劉夫人不必擔心,我?guī)熜肿杂修k法救他!”說完回頭給孔慎之使眼色:看你了,兄dài!不能給入云翁丟臉~
孔慎之將劉公子扶起,用鎖魂咒鎖住其三魂七魄,叮囑劉夫人好好照料他,假以時日劉公子的狀況便會有所好轉。
倆人在劉夫人千恩萬謝的挽留中從劉府出來,孔慎之一路繼續(xù)東行,度笙忍不住問道:“我們是要去望月湖?”
孔慎之點頭。
度笙:“山都沒了,還去看那湖做什么?!?p> 孔慎之不語,待倆人到了地方,真的如義莊管事所言,入目是一片巨大的湖泊絲毫不見山的影子,度笙:“有什么線索嗎?”
孔慎之:“這么大一座山,怎么可能從天而降又不翼而飛?那義莊管事說,這山是一座火山,卻不曾噴火……死去的人皆是有靈力之人,但如今從尸體中卻探不到分毫,且肉身皆像是受溫過高才加快了腐爛。剛才那劉公子的靈力比散靈之人消失的更徹底,分明是被榨干的,他三魂七魄似被錘煉過,零碎的很,之所以沒死,可能是因為靈力低微,反而保住了一命?!?p> 度笙搜索著記憶:“屬火?吸取靈力?難道……你懷疑……‘扭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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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耳兒氏
應該讓孔慎之去賣鞋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