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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甲精的日常

第18章 印象(4000字)

馬甲精的日常 君且樂 4522 2019-08-14 23:34:19

  “所以,你聽到一半給我開小差……”陸霖揉了揉懶貓順滑的皮毛,面無表情地吐糟道:“就是夢了個這玩意?”

  就在剛剛,任笙為了逃避后面更嚴(yán)重的懲罰,就干脆選擇心一橫把自己做的夢里的內(nèi)容,全講出來了。

  主要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希望叔父別再死抓著自己不放了。

  沒想到,話題轉(zhuǎn)移是轉(zhuǎn)移成功了。但是自己也被叔父吐糟了一通。

  “也不能說這玩意吧!”

  任笙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他撓了撓懶貓的小巴,試圖行那擼貓之事,結(jié)果卻被當(dāng)事貓給撓了一爪子。

  他才焉噠噠地收回手,接著向自家叔父露出了一個無辜而又迷茫的眼神,然后在對方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挑眉式的威脅下,選擇實話實說。

  他吞吞吐吐地說道:“說實話,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怪夢了,光是這個月都是第三次了,雖然這次夢也挺怪的,但是再怎么奇怪也比不上前兩個夢奇怪吧!”

  “哦?”

  更奇怪的夢?

  陸霖眉頭微皺,但又稍后松了一點。

  他放下懷里的懶貓,任對方扭著屁股小跑向毛球玩具那邊,也不在意。

  一瞬間,復(fù)雜的心思在嘴里轉(zhuǎn)了好幾個彎,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任笙,“說說你前兩次怪夢做了什么,我好嘲笑…啊不是,我好給你參考一番,等等……你別一臉不信的樣子啊!”

  任笙的回應(yīng)則是向后退了幾步。

  哦豁,看來是被坑怕了。

  也是,畢竟陸霖住進男主家的這幾天,一直都在努力維持自己的人設(shè)。

  具體的方法就是:坑,坑,坑。

  以及日常迫害對方。

  惹得現(xiàn)代世界都忍不住發(fā)出了詢問:

  “你是不是對腹黑蘇爽人設(shè)有什么誤解?”

  一想到這里,陸霖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誤解?不存在的,腹黑不就是坑人嗎?”

  “蘇爽不就是優(yōu)雅有逼格嗎?”

  “我不覺得自己有哪里不對哦?!?p>  現(xiàn)如今,眼看著任笙防狼一樣對待他,陸霖嘆了口氣,勸誘道:“我好歹也是在國外,旁聽過一些心理學(xué)講座,讀完整本《夢的解析》的人。”

  “而且,等下你不是還要去離湘家嗎?”

  陸霖歪頭看向他,眼里帶著一如往常的笑意。

  只聽見青年輕聲說道,“反正還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我開車送你過去,也來的急。中途還有這么長的時間……”

  “你就當(dāng)我是個樹洞吐糟一下也行?!?p>  “正好打發(fā)一下空閑時間?!?p>  陸霖沒有選擇繼續(xù)追問,反而輕聲細語地讓他自己說出來。

  有時候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對方會反而更放心一些。

  果不其然,任笙見狀也不后退了。

  而是半信半疑地講起了,前兩個古怪的夢境。

  ………

  ………

  第一個夢境是關(guān)于“結(jié)婚和戀愛”。

  “所以……夢境是怎么給你展示的?”

  陸霖提出了疑問:“是微信上常見的小文章,還是營銷號的內(nèi)容,例如男人喜歡哪幾種女人,婚后幾招教你試探丈夫真心,不愿意為你花錢的老公還能要?”

  “假如都是這些相關(guān)的內(nèi)容的話,那你可以完全當(dāng)做沒聽一樣了?!?p>  因為這種內(nèi)容只要是個正常人,基本都不會信。

  男人喜歡哪幾種女人?

  抱歉,萬一我恰好就不喜歡你說的那種呢。

  婚后幾招教你試探丈夫的真心?

  試探…嘖,這個詞,怎么越看越覺得不對呢?

  還有不愿意為你花錢的老公……

  笑了。這個真的想笑了。

  男人給你愿意花錢是好事,但是難道不愿意給你花錢,就是代表不愛你了嗎?

  所以說,陸霖一直以為,正常智商的人基本都不會相信營銷號的,康康他們的內(nèi)容,這是什么年代的愛情觀?

  然而,任笙卻搖了搖頭,他所經(jīng)歷的,要遠比這些更令人印象深刻。

  不,與其說是深刻,倒不如說是洗腦才對。

  “那到底是什么?”陸霖倒了杯茶,靜靜等候他的回答。

  那一剎那間,任笙仿佛從夏日炎炎到寒冬臘月,經(jīng)歷無數(shù)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坎坎坷坷,從天上掉到了地下,從心悅會員變成了零氪玩家。

  啊!那大概是場極為艱難的夢境吧!

  任笙不忍直視:“回家的誘惑。”

  “哦!是這個啊?!标懥叵乱庾R地回應(yīng)到,然而一秒后,等它反應(yīng)過來時,整只光團都愣住了。

 ?。???等下,你剛剛說了什么玩意?

  回家的誘惑?

  陸霖尋思著,這不是部電視劇嗎?

  當(dāng)初追劇少女——現(xiàn)代世界還嚼著薯片跟它推薦過,它也看過一部分,就是一正常的女主被三歸來復(fù)仇劇。

  除了有一點,里面的男主格外的清奇脫俗。

  渣的明明白白,三觀清奇,號稱“本世紀(jì)最清醒渣男?!?p>  陸霖面色古怪,再次詢問確認(rèn)道:

  “你確定是夢見的這個?”

  它的上下打量著任笙,心中的好奇簡直多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而任笙看上去都快要哭出來了,他苦著張臉,無奈地看著墻上的畫,怎么看都不想再提到這個話題。

  直到陸霖強硬地把他的臉搬過來。

  他才揉了揉太陽穴,再次重復(fù)道:

  “是,就是那個,您想的沒錯?!?p>  “三十五集,整整三十五集。”

  眼看著還是個單純少年的任笙伸出雙手,左手比了個“三”,右手比了個“五”,著重強調(diào)了這一點。

  他欲哭無淚道:“當(dāng)天晚上,我就在夢里飛速看了一次回家的誘惑,三十五集就算給的快進也吃不消?。∽钜氖?,它特么顯示的還是洪世賢視角?!?p>  這說明什么?

  這到底能說明什么?

  任笙醒了之后坐在床上想了大半天,尋思著這莫不是暗示他自己是個渣男?而且還是個清清楚楚的渣男?

  呸呸呸!

  少年趕緊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才不會是渣男呢!

  陸霖聽完倒是笑了,“你當(dāng)然不會是渣男??!”

  小叔父安撫著自家小侄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理所當(dāng)然地表示道:

  “你連女朋友都沒有,怎么可能是渣男呢?”

  “渣男的主要特點是渣?!?p>  “而你連可以渣的對象都沒有,當(dāng)然不算渣啦!”

  任笙:“哈?”

  聽聽聽聽,這理由,這說辭。

  親叔父啊!

  ………

  ………

  而相比之下,第二個夢境就好多了。

  任笙自述說:他進入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遇到了一個看起來脾氣就不太好的老女人,(小叔父向他投去不認(rèn)同的眼神,并實示意他說具體點),好吧,不算特別老。

  看上去挺年輕的,穿著黑裙子,看不清臉,但是感覺就不像是什么好貨。(小聲嘀咕)

  那女人就想上來拉他,他就腦子里叮鈴鈴地響起了鈴聲。他一下子就猛的清醒了,立馬后退幾步,還大聲譴責(zé)對方,“大媽你干嘛啊!”

  那么問題來了…

  “你做的這個夢。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陸霖低頭瞄了一眼不知何時,又叼著毛球滾到它腳下的懶貓,隨后目不斜視地抱起對方,將貓主子放在膝蓋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貓尾巴。

  這個舉動倒是讓任笙心里松了一口氣。

  看來叔父,也沒他想的那么在意這個兩個夢,唔……那是不是說明,對方?jīng)]想在這方面上坑他呢?

  他連忙舉手:“有??!”

  表示自己還有話說。

  只見少年揉了揉太陽穴,仔細思索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記得,那女人的身上好像還披著一條黑色的披肩?!?p>  為什么會對這個記憶猶新呢?

  任笙他自己也不來清楚了,只是看到那個女人的第一眼,他的注意力就莫名其妙地被牽引到那條披肩上了。

  那是一種直覺。

  仿佛在他的潛意識里,這條黑色的披肩要比那個奇奇怪怪的大媽,更重要一樣。

  “那是一條黑色的披肩”,任笙盡量回憶起當(dāng)時看的樣子,他的目光到處轉(zhuǎn)悠,時不時盯著其他的相似物件,當(dāng)他看到搭在衣架上的黑色外套的時候,同樣的顏色,倒是一下子記憶回流。

  他記起來了。

  “是黑色的披肩,上面有繡著罌粟花的圖案”,任笙緊張地摸了把懶貓的尾巴,試圖緩解一下自己剛剛耗費的精力,他補充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條披肩的末端。還有金色的紋路,不過沒看清楚那些紋路的樣子?!?p>  說完,他還更加疑惑地喃喃自語道,“奇怪,那不是夢里的東西嗎?我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看來連這單純的孩子,都有點察覺到夢境的不對了?。?p>  而陸霖卻平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沒什么奇怪的,你也知道很多時候,我們的夢境是自己潛意識在作祟?!?p>  “說不定”,它指了指對方的腦袋,解釋道,“說不定其實你所夢見的那條披肩,早在現(xiàn)實中就已經(jīng)見過一次。”

  “只不過你只是驚鴻一瞥,卻并沒有將它記下來,而是忽略了它,當(dāng)在夢里的時候,你的潛意識就將它發(fā)掘了出來。”

  至于那個女人,陸霖笑的高深莫測。

  任笙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叔父,宛如一個神棍一樣,搖晃起杯子里的茶葉,手法熟練得簡直跟占卜師洗塔羅有的一拼。

  而且秘之像巫師搖晃水晶球的動作。

 ?。ìF(xiàn)代世界在旁邊插嘴:可能是人家以前練過也說不定。)

  陸霖冷靜地提醒他:“說不定你現(xiàn)實中就見過這個女人呢!只是同樣的,你忘記了而已?!?p>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說法就是……”

  “那個女人是你在夢中憑空想象出來的,她現(xiàn)實中并沒有原型?!?p>  任笙莫名懵逼。

  但陸霖腦子卻轉(zhuǎn)的飛快,邏輯清晰地羅列出來:

  “很多時候,我們概括一個人,憑借的都是一個標(biāo)簽,或者一個印象?!?p>  人們對于他人的印象,大多都是片面的,標(biāo)簽化的。

  玩的一般的同學(xué)就是一句“人挺不錯的?!?p>  玩的很好的同學(xué)則是“人很好就是…巴拉巴拉,但是總的來說,可以當(dāng)閨蜜或者摯友還不錯”。

  一般的室友評價就給個“挺好的姑娘/小伙子”就完事了。

  就算是玩的很好的室友,介紹起來也是,“這是某姐/某哥,我們寢室里最怎么怎么樣的人?”

  而其他的呢,父親就是父親,大致分為是對你好的父親,還是對你不好的父親;老師就是老師,當(dāng)然也有講的挺好,很喜歡的老師;講的不好不喜歡的老師。

  于是,陸霖就說了:“而每當(dāng)一個形容詞,或者說標(biāo)簽出來的時候,你最先想到的,是不是就是給你留下形象最深的。”

  這就跟說到漢服,就想到山正之爭和漢服圈警察;

  說到騰訊游戲,就想到氪金和充錢一樣。

  “你以為你夢里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是真實存在的?”陸霖戲謔地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可在我看來,不是?!?p>  “那只不過是你對于某樣事物,或者某種職業(yè)、有某種相似元素的看法,這些印象化,標(biāo)簽化的東西里,被你的潛意識糅合在了一起?!?p>  任笙倒是聽明白了自家叔父的意思。

  他撓了撓臉,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那只是一個我夢里生成的縫合怪,現(xiàn)實里根本不存在?”

  陸霖點了點頭,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神情。

  私下里,在任笙看不到的地方,他拿出了手機,飛快地在上面打字發(fā)送消息。

  而聯(lián)系人那里,寫著兩個字“世界”。

  ——夢蛇出洞了。

  ——人參沒懷疑吧?

  ——忽悠過去了。

  ——那就好。

  陸霖看了眼一無所覺的男主,微微一笑。

  ——不過敢在趁我拿東西的時候拉人,她膽子還真大。

  世界給的回復(fù)也很快。

  ——我以為之前在夢里給的預(yù)警,已經(jīng)做的夠明顯了,她應(yīng)該不會這么急著找死吧!

  ——她知道我們關(guān)注著主角,卻冒著隨時可能被的風(fēng)險動手,只能說明,這條蛇開始驚了。

  ——明白了,我查查最近出現(xiàn)的事件,看看是什么讓她慌亂的。

  陸霖滿意地打字道: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拉人,(攤手)看來我們過幾天就能吃蛇肉了。:)

  ——你………不覺得你剛剛的發(fā)言有點不對嗎?算了,我本來還想問入戲太深了是什么感受呢?

  今天世界的回應(yīng),也一如既往地快呢!

  ………

  ………

  然而,正當(dāng)任笙歇了口氣,想著這事告一段落要喝點水的時候,就聽見自家叔父清了清嗓子,又開口了。

  青年淺色的瞳孔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好看,而當(dāng)他的眼神移到自己身上時,任笙卻總是想下意識地躲一躲。

  他只聽見自家叔父疑惑地說道: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p>  “您老說?!?p>  “關(guān)于你的第一個和第三個奇怪的夢?!?p>  深邃的目光注視著他,任笙又下意識地后退了。

  可這次,陸霖卻沒有給他打哈哈的機會。

  小叔父面容嚴(yán)肅地問道:“我想知道,在你心里,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呢?”

  “或者換句話說,任笙,你把你自己當(dāng)做什么了?”

  “誒?”

  我自己怎么看我自己的?

  某處地區(qū)。

  在同一時間,艾吉爾化作小鳥,匆匆飛向花溪路的某棟房子那邊。

  路過的孩子驚奇地看著它的身影,拉扯著自家大人,指著那快速掠過樹葉的飛鳥,說道:“父親快看,那鳥是不是受傷了?!?p>  “你看,那地上還有血滴呢!”

  而他的父親,則看著手機上推送的新聞嘖嘖稱奇。

  “劫匪搶劫路遇一飛機的警察,這是什么運氣啊!”

  此時,離湘卻正拉著離景在外面散步,估計再走一圈,就回去了。

  距離某個大型尷尬現(xiàn)場,還有一個小時。

君且樂

嗯,本來想寫艾吉爾的落網(wǎng)是個大型尷尬現(xiàn)場。自投羅網(wǎng)的小鳥(艾吉爾),捕鳥人(陸霖)和它的馬甲(離景),附帶兩個一無所知的偽情侶(人參和箱子)。   但是總覺得自己可能寫不出那種尷尬的氛圍誒。   至于那個劫匪路遇警察那條,誰看出來是隱喻的請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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