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沁姝欲圖掙脫,奈何猶如蠻牛、猛虎的力道勒制令她動彈不得,怨的直跺腳?!扒f大哥,你…你作甚?速速松開…別…”
管不了旁個,莊禹也亂了心智,早將慢慢對她施展情愫的念想拋之腦后,一個強壓,他的嘴巴就壓在她才抹了口脂的鮮嫩赤唇之上。如此的水潤溫和,仿似最甜的花蜜在他嘴邊絲滑香膩。
眩暈,除此也無旁個心智可辨了。她的芳心亂成一潭秋水,落英紛紛向潭中。一縷縷香風輕送,她便若似這潭秋水,四肢百骸都化作軟泥附在秋水潭中,任憑秋水癡癡攜嬌濃與他糾纏蕩起了波心情深種種。
她不再推他,任他肆意妄為,任他品賞她的柔媚鮮艷。許久,他二人都依依不舍分離,著實鮮唇都快被他親破了才與之不情愿地分開。
天為證,地為證,此時他二人亦為證,從今往后心兒拴在了一起勿用疑。深情凝望,他不言不語,寬厚的手掌插入她的墨發(fā)青絲,緩緩梳理。
她隨他,不拒他,韶顏半點愁容半點迎。深情對看,但又幾分羞澀。喜中帶愁,愁中帶羞,且無法言及的雙眸之中泛出的那一絲絲疑惑令人矜憐。
這許久后,莊禹才道:“沁姝?!?p> 只二字亦可斷言他并未神智恍惚,他總算坦然面對她了?!皣?!”
“沁姝!”
“噯!”
“沁姝!”
“噯!”
“沁姝!”
“噯!夠了?!?p> “不夠,我想一萬遍的這般喚你。”
她嫣然一笑,嬌嬌媚媚,無需月兒的調教,她便自然形成?!澳阃盗宋业男?,日后絕不能再記掛別個女子了。你可應承我?”
“我…我…”
瞧他猶猶豫豫的模樣她便含嬌一笑?!扒橹阋粫r半會忘不了周蘭兒,我又不是你妻子,好吧,沁姝亦非不明事理的人,我允準你在我與你…與你百年好合之前可記著她,也可祭拜她,但我與你有那么一天之時,我要你應承我絕不能再心里有她,你可做到?”
還能怎樣,她如此通情達理了,難道他還得說“不”?遂頜首。“好,莊禹應承你便是,沁姝,我會好好待你,無論你想要什么?!闭f話間又將她納入健闊的懷中。
她焉知他話中之深意?焉知自個兩位親哥哥就被他誤殺的事實?“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與莊大哥同心同德為天下窮苦蒼生積德行善就心滿意足了?!?p> 原來她亦有大仁大義的情懷,與他分明志同道合呀!“多謝沁姝不計較我這個喪妻的鰥夫,還能芳心許我。莊禹應承你,日后全聽你的?!?p> 這才柔荑一推,嬌嗔道:“你男兒大丈夫,志在千里,怎的讓我一小女子做主?我從旁黼黻你便了,你大英雄也別埋沒了名聲,反倒讓人說我的閑話,令我成了紅顏禍水。??!你萬萬記得,你我二人的心意暫且不可令旁人知曉,必定暗中互為幫襯便是?!?p> “嗯!”他一個沉沉的頜首?!澳侨蘸笪疫€想暗中親你可允準?”
蹴踏兩腳,蠻腰一旋,側對他?!安恢邜u,心中就這些見不得人的歪念?你別忘了自個的身份,我的莊大寨主!”
被他含嬌嗆兩句也無傷大雅,莊禹血氣方剛,男兒大丈夫不盼與她雙雙宿宿豈不怪哉?是故,他木訥地撓著后頸,耳廓,后背,額頭??傊?,就是越撓便越傻,竟說不出話來,只管嘿嘿傻笑不輟。
瓊眸一掃,瞧見他的傻乎乎模樣,沁姝暗暗含笑,赤唇一抿,蓮步開動,走去妝奩旁,對鏡重新梳理,散亂的發(fā)髻重新挽結,娘親留下的至寶銀簪就插在鬢發(fā)之中。
立在她身后,不同往日的避諱,他深情地瞧她一舉手之間的盈盈繞繞,瞧她的香腮紅撲撲,瞧她的瓊眸鏡中偷窺他的銳目。
二人坦然了心扉,無需掩飾。他駕輕就熟,如同對蘭兒一般替她拿東送西。瞧她描眉,看她畫腮,再為她闔上妝奩,扶她起身。
相顧一笑。“莊大哥記著了,你我在旁人面前還得掩匿些,莫要招搖?!?p> “不會,我心里自然有數?!毖粤T,莊禹就避開她三步之遙。“沁姝,我們去瞧瞧遲虎學的如何了?!?p> “成!”她應話。
來至后山,但見遲虎一招一式都用心研磨,設法繞開行獵時的那些俗成招法。武藝除去蠻力最為緊要的便是招式的變化無窮。
莊禹蠻力超絕,且武藝也精湛不俗,他見著遲虎出拳生猛,心下便滿意。
楊展立在一旁時時瞧出不妥替遲虎糾正,見莊禹與沁姝一道趕來立時抱拳施禮。“莊大哥?!?p> 一揚手,示意楊展不需多禮?!斑t虎兄弟用心就好,楊展你可得好生教他?!?p> “是!”楊展口上應承,不再多禮。
遲虎本欲同楊展一般朝莊禹施禮的,奈何莊禹手一抬,不言不語之間已然表明令他只管習練。
此當口,忽一探子來報。“啟稟莊寨主,馬頭領求見?!?p> 災民的頭領馬頭領自打受教于沁姝和楊展的武藝傳授之后他最是勤力習學,如今三腳貓功夫也有了幾分起色。
但不知莊禹并未令他行動,他焉何主動來求見,竟不知所為何事?
“令他來此說話。”莊禹示下,又問?!帮鷿G的所在可探些消息了?”
那探子立時回道:“尚未查出,不過聽聞嵇滸與錢府尹有交集,比之去鴇母那他必定不會藏頭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假以時日,或許便能探查他的真實相貌。”
“嗯!”揮手,示意他去喚來馬頭領。
是故,探子領命而去,一會馬頭領便趕至。
頭次趕來,馬頭領東瞧西看,見著楊展拱手示意,再與沁姝施禮問好,至于遲虎初初來此,他只得含笑示意不知如何稱謂。
待見著莊禹抱拳折腰施禮。“拜見莊寨主。”
“何須客氣,馬頭領這會趕來料必有事吧?”莊禹猜測相問。
“啟稟莊寨主,兄弟們蒙受庇護卻整日無所事事,深感不安,遂讓屬下前來相問可有差遣,兄弟們也好感念莊寨主的宏恩?!闭f話小心謹慎,垂首慢慢道來。
莊禹很受用,這些災民果然也知感恩,不枉他一心待這幫災民?!昂煤煤茫”緛砦掖蛩銚駲C再做一件大案,但兄弟們有此心意我也就不拒絕了。恰好今夜就要成行,不若你們隨庾頭領一道后應我吧!”
“今夜就行事?可好了!兄弟們自當準備一番,就請莊寨主示下去何處吧?”
如此,莊禹便將夜探周家慘案一事說與馬頭領聽。隨即,他對身旁的沁姝再道:“庾頭領聽令,今夜你與馬頭領一道藏在周府四周,隨時候命,等我示下。”
沁姝有些慌神,待莊禹令下,她登時抱拳施禮,總不能在馬頭領面前讓人瞧出她的不懂禮數的,除了遲虎、楊展在側時隨意?!皩傧碌昧?,但求莊寨主命屬下與您一道潛入周府查探,馬頭領統(tǒng)攝眾位兄弟策應,里應外合,若有襄龍教教眾躲在周府的話也可對付?!?p> “嗯!準了?!庇洲D眸瞧向馬頭領?!敖褚剐惺屡露嘤袃措U,命兄弟們備下刀棍等兵器以防不測?!?p> 馬頭領領命稱“是”!一番交待畢,莊禹也不再瞞著馬頭領,帶他去茅屋一探乾坤,但吩咐道:“馬頭領瞧見我的‘老巢’所在,記住萬萬不可隨意泄露,若有閃失官府聞風而動,我則危矣!”
又是稱“是”馬頭領瞧了瞧、看了看,隨后夸贊莊禹會選寶地,此處退則可保遁跡無形,官府亦不能輕易拿住莊寨主;而出則隨意,鄉(xiāng)野之地,離城郭不遠,行事便利。
除了暗探,再就是楊展、遲虎、沁姝知道此處所在,這會就馬頭領受信任帶他得見莊禹老巢的方位。自然,馬頭領心下會意,感念不已,絮叨幾句家常便告退。
遲虎與楊展已經習練一會歸來,各坐堂屋的長凳上閑話馬頭領來。
自知他們二人多有疑慮,但莊禹認定這馬頭領可靠之人,絕非旁人一眼觀去就令人生疑。
“二位賢弟,今夜貿然前去周家查探我這心里總有些不踏實。為報無虞你二人就做策應吧!遲虎兄弟頭回行事當小心,楊展兄弟你記住保遲虎兄弟安危為重,另則即刻去傳令二十位兄弟埋伏周家外圍四周,若馬頭領一眾不敵襄龍教眾之時你們也好援軍來救,切記,不能硬拼,只管虛張聲勢就好。若我們無礙,我便不會發(fā)信號,你們只管待到寅時便自個散去??捎浵铝??”
無論莊禹如何決斷,是否冒險出擊,但其決心已下,楊展惟有聽命行事?!笆牵钫惯@就去預備?!?p> 領命而去,楊展離開,此時沁姝則對遲虎放心不下,遂道:“遲大哥,你武藝不精,但行獵卻精巧能耐,何不備下弓箭多些防身?!?p> 提點及是,遲虎當然頜首贊同。“好,我就帶上利刀再背負弓箭防備些?!?p> 如此,也只能如此。即是冒險行動,那便無法斷言兇險幾多?下晝時辰不多,各自散去準備一番少不得。
匆匆用過晚膳,沁姝倒也勤力,主動請纓洗碗洗碟。楊展與遲虎這般便可先頭去埋伏了。
夜幕沉沉,瞧見佳人勤力而迅捷的模樣,他亦忍不住就從她身后一把環(huán)住了她,雙手不規(guī)矩地壓制在她的腹間。
“哎呀!”沁姝驚呼一聲。“此時此刻,我一老翁的扮相,你焉能對我無恥下手?”
“無論你怎么喬裝,無論日后你變成什么模樣,在我心中沁姝就是沁姝,溫順而不乏嬌媚,又脾性說來就來的奇女子,我喜愛你,無論你在何時何地,是何模樣。”不知羞恥的他竟將雙手下移按在她的圓臀之上。
一揚手,彈開他不懷好意的寬肥手掌。嬌嗔責道:“不正經,再這般我就不理會你了?!?p> 嘿嘿傻笑,松開不知羞恥的手掌,他涎皮賴臉地瞧著她一臉老翁的模樣?!鞍?!老伯也這般嬌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