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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仙路青楊

第六十七章 歸元金錢

重生之仙路青楊 雪舞冰凝 4041 2019-09-17 20:02:10

  這話一出,溫柏的嘴角便不由的一抽。解釋,要他如何解釋,解釋說許胭此來是替溫惇討要解藥?那葉青楊若再反問一句,溫惇是怎么中毒的,卻又叫他如何解釋。

  許胭此來,溫柏其實是知道的,他也完全可以攔住許胭,但攔了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在他想來,何不就讓許胭鬧上一場,左右許胭是吃不了虧的。葉青楊要真是死了殘了,他便執(zhí)了那枚歸元金錢前往嵋城去見段亓。想來那段亓與葉青楊不過是萍水之交,便有幾分愛才之心,但人都沒了,這事不過去還能怎樣?

  大不了也就是尋幾個頂罪的,將事情支應(yīng)過去。若段亓問起那枚歸元金錢,只說葉青楊臨終前已將那金錢交給了其妹,想來段亓念在葉青楊面上,也不會執(zhí)意討要。若對方一意討要,便做上一場也是無妨。左右段亓此人名不見經(jīng)傳,即使在歸元宗內(nèi)些身份,也不會太高。

  待到過上幾年,風(fēng)頭消弭,溫懷誕下后代,若靈根尚可,便借這枚金錢將人送去歸元宗豈不為好。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靈虛七層的許胭、手持雷霆劍都沒能拿下葉青楊,甚至還被葉青楊反制。

  一念至此,他心中忽而打了個突,這丫頭如今才只靈虛四層修為,憑什么竟能自如出入蒼莽山脈,救出許珣三人,又結(jié)識段亓,現(xiàn)下甚至還越階擊敗了持有雷霆劍的許胭?

  難不成,那段亓還送了她什么護身的物事?

  這般一想之后,溫柏不禁又多看了葉青楊一眼,壓下起伏的心潮,他頭也沒回地吩咐身后眾人道:“且將夫人送回府,再請上清丹閣于閣主親來診治!”

  身后眾人面面相覷了一刻,都覺有些不可思議。畢竟溫家與上清丹閣日常甚少往來,而于墨更是煉丹師而非藥師,請煉丹師為夫人診治,實是有違常理。怔了片刻后,才有人答應(yīng)了一聲,扶了許胭便要離開。

  葉青楊一聽溫柏這話,便知對方這是想要借于墨來拿捏自己,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于墨此人,雖非心性狡詐之輩,但畢竟在外游歷多年,走過的橋只怕比溫柏行的路還多,若就這樣被人輕輕算計了,也真真是白活了一場。但她又怎會去提醒溫柏這些,只嗤笑了一聲道:“夫人這就走了,劍也不要了嗎?”

  說話時,她一伸手便已按在了插在身側(cè)的雷霆劍上。雷霆劍一聲嗡鳴,已被她拔在了手中,她就那么輕描淡寫的一抖劍身,院內(nèi)雷鳴轟然乍響,數(shù)道雷光已直直劈向那名正扶著許胭的中年女子。

  那中年女子原是許胭身邊伺候之人,修為甚是淺薄,忽然見雷光天降,不覺驚得呆了,竟連躲閃也都忘記了。若非一側(cè)男子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只怕這會兒早就被雷光劈得焦頭爛額了。

  溫柏見此不覺大怒,再顧不得其他,上前一步,揮手一掌劈向葉青楊。

  葉青楊也自笑了笑,也不躲閃,只揚聲叫道:“外頭看熱鬧的諸位,這場戲可還入得了諸位的眼嗎?”

  溫柏一驚,這一掌在空中頓了頓,硬生生的被他給收了回去。他如今雖已筑基有成,卻仍無把握在一個照面間拿下手持雷霆劍的葉青楊,且不說其他,光是雷霆劍便足以阻他一阻,更莫說葉青楊身上那件能夠抵擋雷霆劍的法器了。若不能一擊斃命,溫家這一回的丑可就出得大了。

  葉青楊這一聲出了口,外頭頓時便響起一聲哈哈大笑:“好丫頭,真真是有勇有謀,溫家既有負于你,索性便來我呂家如何?”說話間,一名身著赭色長衫,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已悠然領(lǐng)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溫柏一眼瞧見對方,頓然變了面色,厲聲喝道:“呂修,你這是找死!”

  來的這人,正是呂氏家族本代家主呂修,而呂氏,也正是當日與溫家因靈石礦脈一事結(jié)怨的家族。

  葉青楊身后的溫晴一眼見了呂修,已不禁驚呼出聲:“姐姐……”其他人,溫晴或許不知,但眼前之人,她卻是記得一清二楚,只因溫父葉母正是隕落于那次溫、呂兩家的沖突之中。

  葉青楊嘴唇微動,傳音溫晴道:“莫要出聲,且提起精神來!”事實上,對于呂修的忽然出現(xiàn),葉青楊也是頗有幾分驚詫的。才剛她所以出聲,不過是憑著過人的直覺感覺到了外頭有人,卻并不知是誰。

  畢竟她再如何厭惡溫家,也還不至于與殺父弒母的仇敵之家勾結(jié)。

  呂修其人,在洛城也可算是個人才。溫、呂兩家因勢力相當?shù)木壒?,一直以來都是矛盾不斷,呂修與溫柏更是一輩子的對頭。二人年紀相若,打小兒便是一路比過來的,待到成年,一個娶了許家之女,另一個則娶了錢氏千金,仍是一個勢均力敵。又加前數(shù)年的靈石礦脈之爭,更是斗紅了眼。

  靈石礦脈之事后,呂修很快突破筑基,溫柏的修為卻一直停滯不前,這才有了溫柏往嵋城求藥突破筑基一事。說起來,這卻還是溫柏踏入筑基之后,第一回同呂修廝見。

  二人也是針鋒相對慣了,呂修壓根兒也沒將溫柏的喝罵之聲放在心上,只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葉青楊。眼前少女身量頎長、容貌端莊,一雙眸子明璀幽邃,雖算不上絕色無雙,卻也獨具氣韻,令人見之忘俗。此刻立于庭院之內(nèi),面對著滿院劍拔弩張之人,卻仍腰背筆直,神情傲然,那一份風(fēng)骨已是難得。

  “葉家的丫頭,聽說你拿到了一枚歸元金錢?”呂修有意無意地揚聲問道,直將溫柏視若無物。

  葉青楊淡淡一笑:“是??!呂家主的消息倒很是靈通?。 毖援厖s已伸出手來,潔白的掌心中,一枚金色錢幣在陽光下熠熠閃光,惹來無數(shù)注目的視線。

  這歸元金錢乃是歸元宗精英弟子替本宗薦舉新弟子所發(fā)出的信物,原本是有據(jù)可查、一一對應(yīng)的。但得了歸元金錢,并不代表就能進入歸元宗內(nèi)門,得歸元真?zhèn)?。事實上,絕大多數(shù)持歸元金錢趕往歸元府的新弟子最終都止于外門弟子。如此一來,一些頗有自知之明的新弟子便熄了前去歸元宗的打算,轉(zhuǎn)而投向其他宗門。有歸元金錢在手,若入其他宗門,不說其他,一個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總跑不了。

  如此這般的事兒多了,歸元宗對于歸元金錢的重視度也便一日不如一日。近些年來,已極少追問歸元金錢的來歷。畢竟通源界的意外太多,誰也不敢說得了歸元金錢之人就不會出意外,若一出意外便要歸元宗出面或追回金錢或討要公道,歸元宗又哪里忙得過來這許多。因此現(xiàn)下但凡有人持歸元金錢前往歸元府,歸元宗通常會照單全收,至于是外門弟子還是雜役弟子,便看你的靈根資質(zhì)與造化了。

  說到底,這機緣二字,指的乃機會、緣分。拿到歸元金錢是機會,持此安全抵達歸元宗者方是有緣人。

  然葉青楊的這種情況卻又不同,畢竟她手中的這枚金錢乃是剛剛得來,贈她這枚金錢的歸元弟子如今人還在嵋城。眾人雖眼熱于這枚金錢,但顧忌著段亓,倒也不敢強取豪奪,都想著將事做得委婉些。

  哈哈一笑,呂修忽然道:“葉丫頭,你將這枚金錢送我,我保你姐妹一路前往嵋城如何?你既能從那歸元弟子手中得到一枚金錢,想來再討要一枚也不在話下!”呂家在溫家布設(shè)有內(nèi)線,溫惇夜探葉青楊姐妹的小院,卻被葉青楊下毒一事做的并不機密,呂家毫不費力便得了消息。

  知曉此事后,呂修當即哈哈一笑,溫、呂兩家本就相互敵視,他與溫柏又是冤家對頭,遇了這等丑事,哪肯輕輕放過,當即命人前去打探。誰料這么一深挖,竟挖出好些事來,而最讓他上心的,莫過于這枚歸元金錢了。歸元金錢到底關(guān)系著天階宗門,而呂修膝下正有一女,年方十歲,又是相生雙靈根。

  自此,這枚歸元金錢,于呂修而言,便真真是瞌睡遇上枕頭了。

  因此上,呂修雖明知自家與葉青楊姐妹有殺父弒母之仇,卻仍是第一時間便帶人趕來了。

  微微偏頭,葉青楊含笑道:“前輩這話說得極是!我既能拿到一枚,自然也就能拿到第二枚!只是……”她垂下頭去,伸指輕輕一彈手中金錢,那錢便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嗡響,仿佛彰顯著它的存在,葉青楊也就在這一聲嗡響中陡然抬眼,明璀雙眸一時寒逾鋒刃,“你又憑什么覺得,我會與仇人做交易?”

  呂修陡然被她嗆了一聲,面上不禁有些掛不住,當即冷笑了一聲:“不識好歹!”

  眼看呂修吃癟,溫柏在旁當即哈哈大笑起來:“青楊丫頭這話說得當真不錯!”又轉(zhuǎn)向呂修譏嘲道,“常言說得好,兄弟鬩于墻而共御外辱,想來我們溫家挑撥離間,你還早了點!”

  呂修哪里理會他,張口正要反唇相譏時,外頭忽而又響起一個清朗的男聲:“葉姑娘既不愿與仇人做交易,又與自家鬧翻,何妨考慮一下我們錢家?”說話時,外頭卻又走進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俊朗青年來。

  葉青楊眸光微動,見那青年容貌甚是俊逸,中等身材,穿一身藍衫,腰別羽扇,不禁微微勾唇。將手中金錢隨意一拋,又信手接住,她悠悠說道:“很好,現(xiàn)下溫家、呂家、錢家都表示了對這枚金錢的興趣,先前我已說了,不與仇家打交道,那就是溫、錢兩家,不知可還有其他家要加入進來的?”

  這話一出,外頭頓時又響起幾聲大笑,陸陸續(xù)續(xù)的竟又走進三四撥人來,卻都是聞訊趕來的各大家族。

  溫晴躲在葉青楊身后,早已驚得瞠目結(jié)舌,遲疑著伸手輕輕扯了扯葉青楊的衣袖。葉青楊并未理睬于她,環(huán)顧一下院內(nèi)眾人,笑道:“看來今兒也只得你們幾家了!”言畢忽而伸指一彈,那枚歸元金錢受力飛起,在空中滴溜溜直轉(zhuǎn),院內(nèi)諸家陡然見此,心下都是一拎,不約而同地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之后,眼見別家皆都虎視眈眈,到底不敢再繼續(xù)往前,只各自擺開架勢。

  輕笑一聲,葉青楊忽而一抬雪腕,但見空中劍光一閃,那枚歸元金錢竟就被她居中劈成了兩半。在一眾人等的驚呼聲中,葉青楊穩(wěn)穩(wěn)接住被劈開的金錢,不緊不慢道:“看來這錢幣很容易毀損呢!”

  這話看似陳述,其實卻是一種威脅,她要想保住這枚金錢固然不易,但要毀去,卻只需稍稍抬手。

  眾人皆是挑眉通眼的人物,如何能聽不出她的意思。金錢被劈做兩半倒是無妨,拼起來到底是一枚整的,去了歸元宗只說是途中遇了意外,想來歸元宗也不會多做計較,但你若拿了一塊金餅子去,只怕立時便要被掃地出門了。而以葉青楊靈虛四階的修為,想將一枚金錢捏成金餅子、搓成金球,那可是輕而易舉。

  神色自如地往后退了一步,葉青楊彈出手中半枚金錢:“除呂家外,在場各位可自行決斷此物歸屬!待到嵋城,我自會交付余下半枚!”言畢一拉溫晴,徑自回屋去了。

  庭院內(nèi),各家面面相覷了一刻,溫柏方干笑了一聲,道:“不知各位到底是怎么想的?”

  屋內(nèi),溫晴已急得抓住了葉青楊的手,道:“姐姐,你怎能這樣?”

  葉青楊斂了笑,淡淡道:“正如他們所說,我能要到一枚,便能要到第二枚,左右段亓人如今正在嵋城,有什么可擔心的?”說話時,卻已不動聲色的輕捏了一下溫晴的手掌。

  溫晴心下微微一松,為掩飾自己如釋重負的情緒,少不得描補道:“那個……段前輩是個怎樣的人?”

  葉青楊輕飄飄道:“大約是個酒鬼吧!”說到這里,她又是一笑:“第一回見面時,他還請我喝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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