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樹在陳冉旁邊坐下后,前排的李萱和趙雨嫣立馬傳來羨慕的目光,遠處的劉葛婧則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她。
啊,神吶,能不能幫我把這尊大佛移走!陳冉在心里吶喊。
同時她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他到底為什么要坐在這里?總不能是因為自己吧?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感覺有人用手戳了戳自己,一回頭,游樹的臉就近在眼前。
陳冉有一瞬間的失神。
直到游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
這是要尬聊的節(jié)奏么?陳冉思索片刻,拿出標簽紙,寫道:沒什么,就是在想你為什么要坐在這里。
游樹接過標簽紙,嘴角揚了揚,他沒有像這樣傳過紙條,都是明目張膽地講出來的。
沒一會兒,粉色的便簽紙又回到陳冉桌上:就等你問這個問題。
陳冉:?
游樹:當然是因為你
陳冉瞪大眼睛看著他。
游樹側頭笑笑,接著寫:當然是因為你……家的烤肉飯。
陳冉:你怎么知道是我家的?
游樹:應該不會有人雇你吧,那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唄。
陳冉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垂頭喪氣地撇撇嘴,下線了。
她拿起課本準備背書時,突然發(fā)現(xiàn)程宇卓正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她。
陳冉不解他的意思,沖他尷尬的笑笑,程宇卓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他的側臉看起來有些落寞。
陳冉沒在意,繼續(xù)背書。
她沒注意到身旁的人嘴角大弧度地上揚。
下午放學后,走讀生們回去吃晚飯,住校的同學則去學校食堂就餐。而游樹直接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陳冉見狀,十分詫異,說道:“怎么就走啊,晚上還有自習呢。”
“哦,我不上自習?!庇螛漕^也沒抬,不以為然地說道。等他在課桌里找出一串鑰匙后,大步離開了教室。
剛走出教室,就遇到了宋歐文,顯然他在等他。
一見到游樹,他就笑開了,看見他手里拿的鑰匙,他猛地一拍游樹的肩膀:“你小子太飄了吧,騎這個來上學?”
游樹不置可否地笑笑,“去逛逛?”
宋歐文跟他來到學校外的停車棚,一堆自行車中一輛藍色的的哈雷簡直快閃瞎人眼。
宋歐文眼睛都挪不開了,巴不得立刻坐上去感受一下。
他向游樹提出由他來開,被游樹果斷否決了。
他是這么說的:“你原來就開得東倒西歪的,何況還這么久沒碰了,是想把我送進急診嗎?”邊說邊把頭盔丟給他。
在游樹的鄙視之下,他乖乖坐在后座,對于游樹的車技,他是放心的。兩人騎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周圍繞了幾圈,坐在后面的宋歐文終于開口了。
“我不問你就不說是吧!到底為什么留下來?”面對游樹,他總是可以如此坦誠。
“想你了?!庇螛鋷缀趺摽诙?,然后,忍不住勾勾嘴角。
“去你的!搪塞我也不找個像樣點的理由!我說真的?!?p> 游樹沉默片刻,一本正經地說:“嗯……美國那邊的妞都太辣了,還是這邊的合我的口味?!?p> “得了,就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不過這個比剛剛那個可信點兒。”
“哦,你就對自己這么沒自信?”
“呵,就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我當然不指望了?!痹捠沁@么說,他卻還是因為他的到來而開心。
過了幾秒,他又說道:“游樹啊,你天生就不喜歡跟人說心里話?!?p> 游樹只是沉默,車速漸漸加快。
“誒誒,慢點兒啊,我的小心臟可受不了??!”宋歐文哀嚎。
“這就不行了?那這樣呢?”
“啊——呀,媽呀——”宋歐文死死抱住他,游樹嘴角上揚。
車速一陣猛飆后,終于在一家名叫羅馬假日的酒吧門前停了下來。這里很有格調,很多年輕人,學生都愛來。
游樹利落地取下頭盔,招呼后頭的宋歐文:“喂,你還活著吧?”
宋歐文哆嗦著說:“還……活著,不過也被你送走了半條命了,你小子真是一年比一年野了??!”
游樹不以為然,拍拍他的肩膀,就往酒吧里面走去。
里面很嗨,不難想象到了晚上這里會嗨成什么樣兒,而這正是游樹想要的。
剛進門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之前的慵懶隨意全都不見了,渾身散發(fā)出放縱肆意的氣息。
宋歐文的父親不讓他和游樹往來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拖游樹的福,在一群好學生中鴨子了這么久,他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點了兩杯雞尾酒,兩人就在吧臺坐下了,舒緩的音樂流淌著,舞池中央的女孩兒門跳著抒情的舞蹈。
“你不覺得這種氛圍特別適合敘舊么?”宋歐文興致勃勃地說。
“嗯,是啊,我也很好奇你怎么會在這所學校。”游樹一本正經地說。
宋歐文翻了個白眼兒,“你這點還真是一點兒沒變啊,三句不離損我!”
游樹努努嘴,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宋歐文抿了口酒,說道:“還不是我爸成天嚷嚷要改造我,不過,你可別狗眼看人低,我還真是考進來的?!?p> 游樹忍不住笑:“知道知道,你爸不是把整個考室的人都給安排上了嘛!照我說這個還是太麻煩,直接給錢最好。”
宋歐文又翻了個白眼:“你非得拆穿我是不是。”
游樹抿抿嘴唇,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弱弱說了句:“估計游龍也是覺得我還有挽救的余地,想讓我來這兒熏陶熏陶……不過,我可要讓他失望了。”
“那可不一定,我在這兒待了快兩年了,還不乖乖就范了,我都快想不起來以前那些無法無天的日子了,你變成我這樣,也只是時間問題?!?p> “一定不會?!庇螛淇隙ǖ?。
“為什么?”
“我有不羈的靈魂?!?p> “我去你的!”
兩人一陣爆笑。
正笑著,眼前走來一個男生,看起來和他們年紀相仿。
他穿得花里胡哨的,又是花襯衫,又是沙灘褲,脖子那兒還掛著條金鏈子。
在游樹看來,他穿這一身,無異于把人民幣穿在了身上,只差向眾人宣布:我是一個土豪了。
說實話,游樹看到他后,就只想說一句:shit
“這不是那什么劉禹么,怎么會遇到他啊,真是?!彼螝W文說道。
“怎么,你認識?”游樹問。
“不不,我可不認識他,只是聽學校里的人說,他把人家女孩子肚子搞大了,有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這家伙就是一不入流的東西?!?p> “看出來了?!庇螛浔硎举澩KS即把頭偏向一邊,仿佛再看他一眼就渾身不舒服。
這一舉動明顯刺激到了劉禹,原本他就是看這個讓女生們瘋狂的新同學不順眼,這下,他可要好好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喲,這不是今天來的新同學嘛?我看你那頭發(fā)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兒,果然啊,這才第一天……嘖嘖~”
游樹用手捏捏太陽穴,放下酒杯,他覺得這人要么是腦子有坑,要么就是被門擠了,要不怎么滿嘴屎味呢?
在心里把他祖宗都問候了一遍后,他盡量用自認為最好的語氣大聲問宋歐文:“這又是哪個不入流的東西?”
宋歐文十分無奈的搖搖頭。這時周圍時不時有人往這邊瞟,似乎都察覺到了這里劍拔弩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