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年隔桌俯下身,伸過右臂。
看他突然伸過胳膊,楚南熹緊張地直起身。
“你……”
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厲寒年用手指輕輕推開她的臉,俯身湊近她的左耳。
果然,他沒有看錯!
女孩子白嫩嫩的小耳垂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劃痕,溢出來的血珠已經(jīng)結(jié)成暗紅色的血痂。
不僅如此,裙衣的肩膀上,也有幾滴細(xì)小的血跡。
不近距離觀察,幾乎很難看到。
男人心疼地擰起眉,“耳朵怎么受傷了?”
楚南熹抬手將他的手掌推開,順手理下頭發(fā)遮住耳朵,“不小心劃到而已!”
臭流氓,沒事盯著她耳朵看什么!
隨著她的動作,一片夾在她發(fā)絲的花瓣,也隨之飄落下來,落上她的肩膀。
楚南熹沒有注意到,厲寒年卻看在眼里。
伸過手指,他很輕地幫她捏下那半片花瓣。
在指間把玩兩下,嗅到半空中深郁的香氛,他看看指間粉紅色的百合花瓣,墨眸瞇起。
“真的是不小心弄傷?”
如果是因為花束刺到,頭發(fā)上也應(yīng)該沾到紫色玫瑰,而不是這么香氛深郁的百合。
恰好,送餐員進(jìn)來將餐點放到桌上。
楚南熹拈起筷子,“信不信由你,我餓了,要吃飯!”
看出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厲寒年將花瓣丟進(jìn)煙灰缸,沒有再繼續(xù)追問她受傷的事情。
“劇組工作還順利嗎?”
“挺好的。”
“有沒有人欺負(fù)你?”
楚南熹放下夾著蟹肉燒麥的筷子,戒備地抬眸。
“你問這個干什么?”
這家伙,難道知道她在劇組的事情?
將裝燒麥的盤子向她推了推,厲寒年溫和開口。
“如果有人欺負(fù)你,你不用怕,告訴我,我?guī)湍愠鲱^。”
心窩里,一陣柔軟的溫暖。
楚南熹垂下睫毛,大大地咬一口燒麥,回他一個白眼。
“開什么玩笑,我看著像好欺負(fù)的?”
“那就對了!”厲寒年彎起唇角,語氣里已經(jīng)染上傲然,“如果你看誰不順眼,只管欺負(fù)過去,出事,我扛!”
“咳!”
楚南熹一口燒麥差點嗆進(jìn)喉嚨。
不愧是厲家小惡魔,果然……囂張!
侍者再次進(jìn)來,送上她為厲寒年點的餐點。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從音樂會到鋼琴,從盤子里的燒麥到大洋彼此的餐廳……
與其說是吃飯,倒不說是厲寒年在照顧她吃飯。
吃包子醋少了,他會主動把小醋瓶給她。
她還沒有伸手,他已經(jīng)主動幫她把湯盛好。
……
而楚南熹也在與他的攀談中,了解到這個男人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他遠(yuǎn)比她想象的要博學(xué)。
不光是在音樂方面,從藝術(shù)聊到到文學(xué),再從鋼琴聊到電影配樂……
無論她提到什么,他總能說出一番自己的見解,而且絲毫不是裝腔做勢的皮毛,他是真的懂,真的了解過。
談?wù)撻g,她不時被他逗得笑出聲來。
如果助理韓以瀾也在,一定是驚掉下巴。
他認(rèn)識的厲寒年,一向是寡語少言,他最擅長的從來不是讓人笑,而是讓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