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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濛濛煥生煙

緩和

山雨濛濛煥生煙 林三兩 511 2019-08-24 20:53:18

  我說完之后,看著劉阿婆古怪的神情,又越發(fā)可憐的說:“原本今早只想來看看大娘的傷病如何了,可沒想到大娘的臉色漸漸蒼白,我還讓我身旁的阿夏出院去請醫(yī)師來,想著不刻便能到了。”

  我正說著,遠(yuǎn)方又來了幾道身影,清清高高的,大步闊然。是二哥。我看著二哥帶著焦急的神情迅速的往這邊趕,身旁跟著的是阿夏和一個(gè)提著挎包的醫(yī)師。

  “來了?!蔽倚睦锵氲???粗⑾母诙缟砼?,估計(jì)二哥也聽了阿夏說我有七八分。二哥雖說不會(huì)全信,但定也有估量,更何況這事兒,本就不是我策劃的。

  只是,大夫人畢竟是二哥的親阿娘,而二哥又素來知道我與大夫人不和。二哥雖為人正直,卻也曾陷我于不義過,雖說只有那一次,可一次便夠了。

  我心里打著轱轆,但,既來之則安之罷。

  “小姐,小姐?!卑⑾倪h(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我就喊著過來了,來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衣裳上的血跡硬是哆嗦了一下,然后生生的抓著我,用著顫抖的聲音說:“小姐,小姐你這兒是怎么了...”

  我自知阿夏是關(guān)心我的,但阿夏絕不是這樣能表露心意的人,所以對于阿夏如今這個(gè)做法,我便只有贊嘆了。她越是關(guān)心害怕我,我便越是得勢,是讓人能信服的。

  “我無妨的...”我虛弱的對著阿夏說:“快些看看大娘,大娘...”

  “小姐,小姐!”阿夏急忙的叫喊著我,可我卻慢慢的閉上了眼,我原本只是要裝暈罷了,可漸漸的卻真感到難受,有一絲的呼不上氣來。

  我半睜著眼,看著阿夏,想再說些什么卻發(fā)不了聲音,隱隱約約的看著亭桌上的茶壺,便是一陣發(fā)眩。

  “真是該死?!蔽业鸵饕宦?,便真的昏死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了有一人抱起了我,輕飄飄的,我用不上一絲力氣,想睜眼看看他,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可這懷抱好熟悉,這溫暖的感覺,我好像在哪兒觸碰過,一絲一絲的,滲到了我的心里面。

  像是無盡的黑夜,沒有一絲光亮,我在這兒的盡頭里尋找出路,卻總是在迂回著徘徊。

  “誰...誰能幫幫我...”我呼喊著,可周圍沒有一點(diǎn)聲響,連自己的腳步聲,也輕盈到聽不見。

  我慌張的停了下來,不再繼續(xù)向前走,我原本也就不知走了多久,我仿佛身在一個(gè)漆黑的洞里,沒有火把光束,沒有時(shí)間流逝,我本能的向前走,直到現(xiàn)在,我感受到了自己心臟的跳動(dòng)聲,于是我怔了一下,于是我停了下來。

  我站在原地,向四周不斷的張望,可這夜太深沉,太死靜,連帶著我都顯的若有若無了。

  “誰能幫幫我...”我最后的呼喊了一聲,便在這方世界里再也沒有了力氣,我再也感受不到了任何動(dòng)靜,就算我原本就感受不到什么??蛇@種抽離的感覺在最后一刻,我還是抓住了...

  又是一次不知時(shí)辰的昏睡,當(dāng)我醒來時(shí)是第二天的早晨,我一眼就看到了守著我的明兒。我問著明兒時(shí)辰才知道才過了不久,可記憶卻好像沉睡了許久,漂泊了許久。

  我頓了頓神情,又喝了幾口茶水,才問到明兒阿夏的去處。明兒回著我說,阿夏在外頭燒著粥湯,我便放心了下來。

  然后明兒向房外走去叫著婢女去請醫(yī)師來,說是小姐醒了。我扶著腦袋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色,這光景,應(yīng)是下午酉時(shí)初了罷。

  “明兒?!蔽液爸龁柕溃骸拔沂窃趺戳耍俊?p>  “小姐只是太虛弱罷了,歇息歇息便好了?!泵鲀簩χ艺f,然后笑了笑又道:“醫(yī)師便要到了,倒時(shí)讓醫(yī)師再好好瞧瞧?!?p>  我應(yīng)了一下明兒然后繼續(xù)在床上坐著,突然腦海里一閃而過一個(gè)畫面,讓我呆了一下。

  我看到了我無助的坐在床上,神情呆滯的看著手里的物品,可我手里究竟拿著什么,我卻始終看不清楚。只是我能十分的確定以及肯定,那人便是我,因?yàn)槟且婚W而過的畫面讓我感到了心痛,就算我記不得那是何時(shí)發(fā)生的事。

  “明兒?!蔽矣趾傲怂痪鋯柕溃骸按蠓蛉爽F(xiàn)怎么樣了?”

  我見明兒微嘆了一口氣,然后對著我說:“吊著一口氣罷了。”轉(zhuǎn)眼明兒便又露出了輕松的面容說:“只是罪有應(yīng)得罷了?!?p>  我看著明兒又要再說出什么話怕是要安慰我些什么便挪開了眼神看著窗外,淡淡的陽光,柔柔的散著溫暖,讓人不想離開,尤其是在這兒愈冷的仲冬。

  “然后呢?”我接著問著明兒說:“二哥來了之后呢?”

  明兒聽了我說的話之后淡淡的往前走了兩步說:“小姐是二公子送回房的,小姐回房之后,明兒便一直在這兒侯著小姐了?!?p>  “二哥送的?”我疑問一聲,那時(shí)的情景下,他竟送我回房了?那人的心思,我真猜不透。

  記憶中的二哥與我沒有太多的往來,可二哥一直溫文儒雅與阿爹和大哥是不同的。大哥隨了阿爹,從小便習(xí)讀兵書,又見解非凡,八歲時(shí)便跟過阿爹出過征,后又跟著其他將軍了。我與大哥的關(guān)系倒也還好,不冷不熱的,許是因?yàn)榇蟾鐣r(shí)常不在府的原故。

  而二哥卻不同,小時(shí)也是練武,隨著阿爹與大哥身后,現(xiàn)也是練著,只是二哥的心思不在戰(zhàn)場,而在百姓。所以上朝做了文官,卻并非阿爹的原由,而是堂堂正正的考了科舉。如今的練武,便只是當(dāng)做強(qiáng)健身體罷了。

  只是,他這人...

  記憶中唯有的一次相駁,便是他讓我去了那清繡廟,我便能記這一生。

  而后回了府,他好似也從來沒有對我不悅過,只是我再也不待見他罷了。久而久之,便若同陌路了。直到后面我受了大夫人的作害,他便語重心長的與我說過一些話,而其中有些話,我至今也是記憶深刻。

  只是我不懂,究竟是為何,他好似與從前的二哥又不一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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