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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濛濛煥生煙

糾緣

山雨濛濛煥生煙 林三兩 17 2019-09-08 23:03:58

  “巫馬閆良?!卑⑾牡脑捿p飄飄的傳到了我的耳中。

  阿夏說:“巫馬家是煉丹世家,與樂正家族素來勢不兩立,可偏偏樂正揚靈卻與巫馬閆良成了摯友?!?p>  我追問著阿夏,是為何?會相識,會成為摯友?

  而阿夏只是搖了搖頭,答著我說:“并不清楚,現(xiàn)知道當(dāng)年往事的人,也是少了?!?p>  后來阿夏又說:“當(dāng)樂正家族的人知道了樂正揚靈與巫馬閆良的事兒之后便阻止了他們的往來,也就沉靜了一段時間??赏蝗挥幸蝗眨銈鞒隽藰氛龘P靈偷道樂正醫(yī)館的醫(yī)經(jīng),并背叛了醫(yī)道。再后來...”

  阿夏說到了這里之后頓了頓,然后又說:“再后來,坊間便傳聞樂正揚靈加入了巫馬家,可究竟事情是什么樣的,沒有人知道,現(xiàn)人們所知道的,多半是自己想要知道的,并非是真的?!?p>  “嗯?!蔽衣犕臧⑾恼f的話,應(yīng)了她一聲,阿夏說的對,事情究竟如何,或許并沒有人知道,而現(xiàn)在人們所知道的,多半是自己想要知道的,多半是自己所幻想出來的。

  而那真相,怕早已被聲聲蜚語掩沒了。就是想挖,也是挖不動了。

  畢竟想知道真相的人,往往沒有比想知道自己所想知道的人要多,所以,真不真相的,也就沒那么重要了,人們要的,只是自己想要的罷了。

  “阿夏?!蔽液傲艘痪渌?,對著她說:“阿夏,你是怎么看的,怎么看的這事兒?”

  “小姐是問我嗎?”阿夏應(yīng)著我說。

  “嗯。”我答著阿夏的話:“便是想知道罷了?!?p>  “阿夏覺得...”阿夏開了口,又頓了頓,突然苦笑了一下說:“阿夏覺得,萬事皆有因果?!?p>  “嗯...”阿夏說的對,萬事皆有因果。可什么因什么果,又有誰知道。

  “好了,阿夏?!蔽液傲艘痪浒⑾挠謫栔f:“我午時便不用吃藥了嗎?!?p>  “要的。”阿夏立馬就回答了我說:“小姐若是想吃了,我現(xiàn)就看看熬好了沒有?!?p>  “阿夏啊?!蔽医辛怂痪洌蛔杂X的就笑了出來。

  然后停了下來便一臉委屈的看著她說:“我餓了?!?p>  “是該餓了?!卑⑾恼f著:“我許著小姐醒來是要餓的,先前便讓洳兒備著湯羹了?!?p>  “是么,可是甜口的?”我問著阿夏說。

  “是白味?!卑⑾恼f完就退了兩步又說:“我現(xiàn)就去給小姐端過來?!比缓缶娃D(zhuǎn)了身,離了去,也沒有管我在后頭是否有再說些什么。

  “哼。”我撇了撇嘴,抬起了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看向了窗外。

  “真亮啊?!蔽腋袊@道,微微笑著。

  可突然窗外就恍過了一道人影,我頓了一下,便向房門看去,只見一人慢慢的推開了門,輕輕的踏了進(jìn)來。

  “誰?”我心下一疑,再過半秒便看到了眼熟的衣裳?!岸??”

  我愣了愣,但立馬就回過了神,看著二哥完全的推進(jìn)了房門,迎面便是朝著我。

  二哥一抬頭便能看到我,于是也是一頓,腳步生生的停了下來,然后便苦笑了一下,又接著踏了進(jìn)來。

  “三妹...”二哥依舊是從前的叫法,好像一切都還沒有什么改變。

  而我也是依舊“二哥二哥”的叫著他,可一切都已是改變了的。

  二哥喚了我一句,便直直的走到了我身前,然后停了下來。

  “二哥坐吧?!蔽议_了口說,示意了一下我眼前的茶椅。

  二哥聽完我說的話之后便沒有發(fā)聲,而是神情復(fù)雜的看了看我,最后坐了下去。

  “二哥是有什么事嗎?”依舊是我先開口說的,我看著他的模樣略有拘謹(jǐn),而其實,我又何嘗不是。

  可總得有人先開口,我便選擇做了開口那人。

  因為我不想這一生,都放著這個結(jié),若能解開,便是最好。

  “我...還是來看看三妹傷勢的...”二哥一說完,就自己笑了出來。

  我依稀記得,那日他過來,也是這個說詞,難怪了他今日,還能笑的出來。

  “已無礙了?!蔽艺Z氣淡淡的說,面對現(xiàn)在的他,我雖也是心情復(fù)雜,但卻不想躲避。

  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我希望那日他說喜歡的時候,我可以用更加淡然的方式去對待。

  但,那能重來呢?萬事無常。

  “二哥?!蔽液傲怂痪洌粗矍暗牟杷?,撫了撫手碰過去,依舊是涼的。

  “涼的。”二哥看著我直接說了出來,然后稍微搖了一下頭,便是意味著不用了。

  “嗯?!蔽椅?yīng)了一下,便收回了手。

  再看著二哥的神情時,他便是帶著一絲愧疚。而這愧疚或許是出自大夫人與林采芷的原故。

  “二哥直說吧?!蔽艺f完了這句話之后便不再做什么動作了。

  他今日來,便是要說些什么的。而如今,他說什么我便都會聽著,可只是聽著罷了。

  “二哥今日,不是來當(dāng)說客的?!蔽铱粗f出了這句話,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

  “那便更好?!蔽冶阒苯拥木驼f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如今這個事態(tài),那里還需要說什么假話。

  而二哥聽了我的話之后,臉上好像就散了一絲陰霾,重新看我時便變的淡然了許多。

  我聽著二哥淡淡的開了口說:“四妹那里,我已罰她誦經(jīng)百日,再日日跪?qū)懡?jīng)書佛言,直到露明的白秋提了早春叫響,方能洗清罪過?!?p>  “露明的白秋嗎?”我心里默默地想著。

  那她這個罪過,怕是洗不清了。

  可二哥終究是她的親阿兄,雖讓她念佛誦經(jīng),也讓她抄寫了經(jīng)書佛言,可總歸對她來說是沒有壞處的,或許還能在日日的清修中,散了些許罪怨。

  可是,也無妨了。這將軍府也已是夠烏煙瘴氣了。我也不想在出嫁前,還需與人對峙戰(zhàn)兢。

  或許有時,該放下時,便可以放下了。這并非是一種退卻,而是一種釋然,一種看開了的釋然。

  可是,釋然并非是會處處受用的,對于大夫人與林采芷,我并不會原諒,更不會包容。

  若是還有下一次,便不會如此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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