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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濛濛煥生煙

不思情

山雨濛濛煥生煙 林三兩 37 2019-09-12 22:12:28

  為什么會覺得心安呢?我這樣問著自己,但我就是得不到答案。

  “喝完了,渙兒隨我去走走嗎?”寧祁璟開口說著。

  我微點了一下頭就吃完了最后一口。稍后要起身時卻被他一手按住說:“再坐坐?!?p>  “再坐坐?”我看著他說。

  “渙兒不是剛喝完嗎,再坐坐吧,這一走,就對身子不好了?!睂幤瞽Z說著,一本正經(jīng)的。

  “是么,是吧。那便再坐坐吧?!蔽覍χf,又笑了笑。

  而他則是伸出了手寵溺的揉了揉我的發(fā),可當他把手伸出來的那一剎那時,我卻恍了個神。

  我眼前的人變了變,一晃而過的白讓我怔了一下,下意識的便往后一仰。

  而我的動作也是讓他一怔,可隨后他依舊是撫了過來,我感受著他手掌上的溫度,溫柔如風的在我的發(fā)上撫著,我立馬就冷靜了下來,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他的神情卻毫無變化了。

  “我...”我開了口氣卻不知道該講些什么。

  “你?你這兒香囊可做的并不怎么樣?!彼蝗皇栈亓耸郑贸隽讼隳?,一邊看著一邊說。

  “也是有渙兒不會的事情了?!彼χf,眉眼里盡是柔情,可這柔情里,我卻看出了一種悲涼。

  這不應(yīng)是他該有的神情。

  “是啊。”我應(yīng)著他說:“但我做了?!本退阄抑肋@香囊會丑,會被笑話,可若你要,我便是做了。也無妨。

  “渙兒可還不會什么?”他問著我說。

  這一問,卻把我問笑了。若是要說我不會什么,那便是多了去了。倒不如直接問我會什么好了。

  “寧祁璟?!蔽医辛怂宦?,突然變的認真了起來,我看著他說:“若是我會的東西不多,嫁過去了,你可會被人笑話?”

  我話音剛落,他就笑了起來,淺淺的笑著,眉眼間的悲涼是舒展了又舒展,只剩柔情。

  “會?!彼鹬业脑?。

  “可...”他身上的氣勢又鋒利了起來,稍只抬眉,便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就算是滿目柔情,那也只是眉眼之間??晌疑朴谧プ〉模闶敲佳壑g。

  “可?”我看著他說,問著他沒有說完的話。

  “可他們不敢?!彼鹜炅宋?,語氣不大,也無造聲作勢,就像只是說句話罷了。

  但這話兒說的,卻極有分量。

  若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人,怎么敢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而且,又說的如此之平淡。

  可他...我便只知道他是寧王子罷了。

  關(guān)于其他,我從未多問過。

  但,從前他并無聲名,只到寧祁隆安的離世,他才造出了勢頭。

  “你以前是一個怎樣的人?”我開口問道:“還是,你現(xiàn)在是一個怎樣的人?否則他們怎么就能不敢了?”

  而他聽了,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嗯?”我斜著腦袋看著他。

  迎來的卻只是他的額上一彈,外加上他的一句“多問”。

  “哼。”我嘟嚷了一句,然后站了起來說:“這會兒行了吧?我們?nèi)プ咦甙??!?p>  “嗯?!彼彩俏?yīng)了我,起了身,站在了我的身旁,同我一起走了出去。

  而一出門,我就看到了阿夏候著守在一旁,見到了我便是一個福禮。

  “阿夏你去歇一歇吧?!蔽覍χ⑾恼f。

  “小姐是要去哪兒?”阿夏問著我道。

  “隨意走走罷了,你莫擔心?!蔽艺f著,揮了揮手,然后看向了寧祁璟。

  “還有寧王子在呢?!蔽艺f著,阿夏便又是一個福禮,然后就退回了一側(cè),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了。

  “去歇歇。”我加重了些語氣說著這句話,看著阿夏的神情是淡然。

  果然,這樣的阿夏,才是原來的阿夏,我才是最適應(yīng)。

  “走吧?!睂幤瞽Z說著,牽起了我的手,我本能的怔了一下,然后便笑著自己。

  “我們是否...走的太快了些?”我問著他說,他拉著我的手卻放慢了腳步。

  側(cè)著頭看著我說:“這樣還快嗎?”

  我抬頭便是笑。

  “不快了?!蔽覍χf著。

  其實,我原想問的是,并非步伐,而是情感。

  我們是否走的太快了?

  雖然這世上有許多人,可能從未見過面,便被東西媒婆拉在了一起。也有許多人,可能只見過一兩面,便也是有了結(jié)合。

  可我想要的,是兩心相許,是不離不棄。

  若是我們現(xiàn)在已是走到了這一步,那我們是否,還差一個承諾。

  “渙兒又在想什么?”寧祁璟問著我說,眉眼間淡淡的全是笑意。

  “他很開心?!边@是我的第一直覺。

  “我啊。”我抬頭看著他,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比上次見我時,又高了許多。

  “上次去姻緣廟時,你好像沒這么高?!蔽覍χf。

  “是么。”他低頭又看了看我,然后恍然一笑,說:“是渙兒睡矮了?!?p>  “怎么會。不會的?!蔽铱粗f,緊走了兩步,卻被他拉住了。

  “你走不了的?!彼鹆宋罩业哪侵皇郑诳罩谢瘟嘶?,仿佛宣誓主權(quán)一般。

  又使勁握了握,把我拉了回來。緊貼著我的身子靠近我的耳邊,撫起了我的發(fā)絲,用溫熱的聲音說到:“你這輩子都走不了的?!?p>  “我這輩子都走不了的。”我注定只屬于他了的。

  是這樣嗎?

  “你才是。”我稍微一側(cè)頭,便這樣對他說,也是在他耳邊,吐氣絲蘭。

  而他又微動了一下,便劃過了我的臉,我很直接的感受到了他臉上的溫度,和那一瞬酥麻怪異的感覺。

  兩臉的相貼便只一刻,我就慌亂的撇開,再看他神情時,毫無波動,只有隱隱的笑意藏在眼里。

  而我卻是紅了臉,就算是自己看不見,也能感覺的到。

  “又臉紅了。”他對著我說,起了身,便繼續(xù)拉著我走,可笑意依舊掛在臉上,嘴角是止不住的半弧。

  “沒有!”我心虛的反駁著他,聲音雖大,卻很虛,完全沒有氣勢。

  可他也沒有說什么了,拉著我的手已經(jīng)是走了一小段路了。

  這日頭其實并不大,可現(xiàn)在炎熱熱的照著,又的確是不冷。

  而我們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我的花圃里,現(xiàn)的話也是開著,不艷艷的,卻也是茂盛,開的是一簇一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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