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星星和月亮的點綴之下,增添了迷幻、浪漫和神秘的色彩。
出來這個世界的那些年,也就是幼童時,她常常寄情于明月;師父逝去之后,她開始寄情于星星。久而久之,她愛上了獨酌。
秋風清,秋月明。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三杯兩盞淡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以桃木舞劍,于水上起舞。
裙飛揚,足下水波瀲滟。
芙蓉飛舞,百合水上漂。
人與花,互嬉戲,竟追逐,各得其樂。
坐在秋千上的風靈,忽然把視線從書本挪到水面。
嘩啦~
但見一人從水里出,伊諾一時愣住:只見皎皎佳人一回眸,芙蓉百合瞬間為之怒放,迷了人眼,亂了人心。
“喲~,這不是那算命的道長嗎,你為何闖入我私宅?”木兮劍指水中人,醉眼迷蒙。
驚艷的眸,瞬間平靜,男子從水中出,立于岸上,歉然作揖:“抱歉,非在下唐突,這只是一個意外,我馬上就離去。”那渾身滴水的模樣,挺狼狽的。
“一句意外,便想離去,道長你給出的理由還能不能更敷衍點?難不成是把我這兒當做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把酒壺掛腰間,木兮踏水而行,如履平地。
“那道友希望在下怎么做?”伊諾平靜的望向那從水里緩緩而來的女子,眼前忽然,忽然,……撲通~,人倒下,掉進去了水里,濺起了一汪的水花。
“小醉,速度把人綁起來;”吩咐后,木兮轉頭問道,“小百合,他為何沒有馬上醉倒,是水影響了你的發(fā)揮?還是他對你有防備?”
“我不知。”小百合懵懵懂懂的回復。
“風靈姐姐,他為何會出現在水里?”木兮看向龍龜。
“大概是被攆的,”語落,風靈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然后,幾個大塊頭在下一刻被拘出。
無法動彈的大塊頭們,發(fā)自本能的瑟瑟發(fā)抖:“我等追小賊而來,誤入了前輩的湖,還請饒命!”
“小賊?他盜了你們何物?”
“兩朵火蓮?!?p> “呵,幾個大妖一起都還護不住兩朵火蓮,出息。滾~”
一聲呵斥,大塊頭瞬間消失。
“人和妖怎么會從湖中出現,這府院,不會時不時上演這樣的一場戲吧,萬一哪天我和阿琪不在,那這里的草草藥藥豈不是很危險?好想把湖填掉怎么破?”
“依我看來,與其想著填湖,那還不如多布置幾個機關或者是陣法?!比耘f在秋千上的風鈴,建議道。
“嗯嗯,今晚也虧風靈姐姐你在,不然啊,最后結果肯定不美妙。你這是算到了我們的劫難,這才出現的嗎?”
“是啊是啊,小妮子你要怎么感謝我?”
“額,我先想想。”
“呵,我說小妮子啊,我也就說說而已。你別認真,我為阿琪而來,剛剛不過是順手之事?!?p> “哦。”見木兮將目光看向那位被醉倒的男子,小醉立即識海傳音道:“主人,咱們是將他丟出去?還是把人留下?他身有內傷,泡水里會加重?!?p> “那將人留下?!卑讶藦乃锎驌瞥?,木兮上前封住了他的靈力,將人衣裳烘干后,灌了一些湯湯水水,便把人安置在客房里。
月夜褪去,日光從窗戶射進房間,日上三竿之時,伊諾轉醒,那明亮的光,刺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以手遮,卻發(fā)現渾身乏力,喉嚨還有些癢。
咳,咳咳~
干咳,起身,拿療傷丹,卻發(fā)現靈力沒了??!人跳起,一絲驚慌浮現于眼底,伊諾眸光警戒的看向房間各處,同時暗中運轉功法,待發(fā)現只是經脈被堵塞了之后,便迅速冷靜下來。
臥室里,除了布置的很雅致之外,并沒有發(fā)現其他特別的地方。她能把他安排在這樣一個地方,想必對他無惡意。
她既然沒惡意,那他也不該以惡意去揣摩她。
走下床,發(fā)現茶幾上壓著一張紙。
伊諾拿起,紙上寫道:芳草間,來者是客,爾即有傷,若能安心休養(yǎng),便留下,若不能,我在拔草,請來辭別。
往窗戶看下,果然發(fā)現一女子在除草。
此時的她,面無粉黛,身著青色布衣,看著倒像一般的鄰家少女,但那沉靜安然的氣質,又有別于一般的女子,不禁使人懷疑這是一位閱盡繁華之后返璞歸真的女子。
然那驚艷的一瞥,卻又給了他一個印象,她該喜歡熱鬧的,不然也不會和花相嬉戲。
木兮若有所感的抬頭,伊諾觸及視線,微微欠身以表示謝意。
身邊沒個差遣的人就是不方便,木兮把鋤頭放一邊,直接御劍而起,出現在窗口,打量著人問道:“小女子試問,道長要作何打算?”
“咳~,”以手掩口,長袖而立,伊諾默默退后兩步,說道:“可否容許在下停留半日?”
“一夜都留了,我還會在乎那半日?”膚白面如玉,身頎長,氣質不顯,個性不知。五官端正,不夠俊朗,也不夠清秀,雖非大眾臉,但絕不出眾。木兮在心中暗評論。
“姑娘宅心仁厚,在下感激不盡。”伊諾聊表謝意。
“否客氣,比之口頭說說,我更喜歡實惠。”伸出一根食指,木兮直言道,“比如,給我一朵火蓮?!?p> “好?!卑俎D千回中,伊諾回答道。
“那你安心養(yǎng)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