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五陣山的氣脈之靈,陸天的信心越發(fā)的高漲,心想是時候重回天雙城了。
他寫下一封書信,派人送往云河城,是給徐正決的,當中自然是說一些關(guān)于邱劍鳳的事。
還有就是讓他和元石居多加提防云岳莊的舉動。
在天極門不得志的邱劍鳳,如果全力加入云岳莊,必然會在云河城鬧出滿城的風雨來。
以云岳莊的勢力,應該已經(jīng)得知陸天和元石居的關(guān)系了,可能會因此加劇雙方的沖突。
陸天還準備將心中所想告訴周知令,可是非常不巧,大戰(zhàn)過后不久,周知令已經(jīng)進入天機洞府,開始閉關(guān)修養(yǎng)了。
如此一來,陸天只好到管轄的長老處做了記錄,計劃過些天就回一趟天雙城。
隨后陸天又去見了沈海云和小鼓,他們聽到陸天外出游歷,非常的興奮。
尤其是小鼓,聽到要去天雙城,高興得不得了。
兩人都表示,要和陸天一同外出歷練,最后都被陸天分別否決了。
小鼓聽到陸天不與她下山后,嘟著小嘴悶悶不樂,甚至是念叨陸天好些陣子。
陸天也沒有叫上王起都,因為天雙城的事,他想自己來處理。
以現(xiàn)在九重奪命境的實力,已經(jīng)算是可以勉強應付天雙城那些老東西了。
想著明天就要回去自己熟悉的地方,陸天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興奮的是可以見到母親了。
三年以來,自己都沒有回去看望過,心中不知道沉寂著多少的思念之情。
還有父親,自從家里遭難之后,就沒再見過了。
想到這些,陸天不由自主的眼睛濕潤,心底多少心酸。
一個人無論走到哪里,都無法忘卻故鄉(xiāng)的氣息。
那個最疼愛他,對他最為重要的人,現(xiàn)在到底身在何處,此時此刻到底怎么樣了。
這個夜晚,陸天等待太久了,他終于變得更強大,更有底氣了,有足夠的實力和勇氣回天雙城了。
漆黑的天空里,沒有半點星光,陸天憑欄而望,望向天雙城所在的方向。
黑夜里,天極大殿附近,突然有一個身影從屋頂上躥下來,露出一雙狡黠的眸子,四處的打量著,相當?shù)拿艚荨?p> 他輕車路熟的向大殿后的庭院走去。
輕松經(jīng)過一個環(huán)繞著湖邊的樓道,來到一處房間門前。
他探出右手的食指,沾一下口水,在紙窗上點開一個小孔,低頭向房間里看去。
一會兒后,他掏出一桿煙管,小心翼翼的放入戳破的孔中伸進去。
他準備吹進去一股從黑澤得來的迷香。
就在這時,房門竟然打開了,走出一個絕美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側(cè)目看一眼黑衣來客,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
“還是請進來吧!”
年輕人平淡如水的一句話,讓黑衣人一驚,只好側(cè)目看去。
下一刻之后,絕美的年輕人轉(zhuǎn)身進了屋里,黑衣人站直身子。
將手上的煙管子捏斷,隨手扔掉,拍了拍手,就像對方的熟人一樣,跟著踏入房間里。
他也很禮貌,隨手就關(guān)上了房門。
年輕人是蒼龍,他坐在房間的四方桌前,抬頭看一眼對方,嘴角帶著輕蔑邪笑。
黑衣人走到桌前,立刻一把拉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副蒼勁而矯健尊容。
這人赫然是木清方,他竟然還敢潛上山來,真是不要命了。
“我要是你,早就出手把那小子趕下山了?!蹦厩宸阶聛淼?。
蒼龍臉色忽然冷峻,挑眉道:“這個時候,你以為我不想呀,只是現(xiàn)在完全沒有頭緒,不然也不會把你找來?!?p> “你還是很在乎你的名聲?!蹦厩宸讲恍嫉?。
蒼龍沒有回話,探手在桌上緊緊的捏著杯子,內(nèi)心深處是何其憤怒。
自己好不容易突破,順勢出關(guān),順理成章的力退四大門派,成為天極門的未來掌門。
哪知半路殺出一個陸天,不但天賦異稟,更加可怕的是他還啟動了天極劍陣。
自古以來,能開啟天極劍陣的人,無不是宗門的核心人物,掌門之人選。
這幾乎等同于宣布陸天將是下一任掌門的接班人了。
明人眼里都能看出來,他蒼龍突破洞天境又能如何,身為大師兄又如何。
眼下他根本無法撼動陸天的地位,所以他決定要木清方的幫助,盡快的除掉陸天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盡管代價很大,但他還是覺得很值,即便是出賣天極門。
接著兩人聊了許久,最后木清方再次蒙上臉,離開了房間。
是夜深沉,天極峰后山,只有一粒淡黃的燭光在風中搖曳。
那里是天極門的祖師祠堂,此刻微光下,坐著一位布衣老者,這人正是柳寒山。
他的金發(fā)早已削去,身穿粗布衣衫,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正嫻靜的盤腿坐在蒲團上,閱讀手上的古藏經(jīng)文。
忽然他干瘦的手爪微微一緊,牢牢的將卷軸捏在手里。
側(cè)目向漆黑一片的山外看去,只見那黑夜里,竟然有一道微弱的光,在山間飄蕩。
時明時暗,正向他這邊慢悠悠的飛來。
他布滿滄桑的臉上一抹憂傷略過,扭頭再繼續(xù)看他的經(jīng)文。
世事多變,他本想與世無爭,眼前卻是人與他爭。
不一會兒,飄蕩的微光來到了祠堂前,這個黑衣人展眉帶笑容。
但蒙在黑布下,讓人無法看清。
黑衣人身影瘦削,他大步走進祠堂,經(jīng)過天井和走廊,來到柳寒山的背后。
“你的心是真誠,還是假誠?這些老東西都虧欠你,你還敬他們?yōu)樽痖L,廝守供奉他們。”
“你這是活該,為何不直接殺死周老鬼,奪回自己應得的呢?”
黑衣人來回的走動,不是還盯著神位上的一個名字發(fā)怒。
柳寒山?jīng)]有回應他,他就直接走到后者的面前,正想說點什么。
他忽然驚叫一聲道:“不可能,不可能!”
柳寒山依然沉不言,繼續(xù)平靜的看著手上的經(jīng)文。
“你的修為,怎么都沒有了?”
黑衣人就是木清方,他非常了解柳寒山,如果按輩分來說,他還應該叫對方一聲師兄。
他知道當年柳寒山是個非常倔強的人,也非常愛炫耀修為的人。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人廢掉修為的。
木清方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轉(zhuǎn)身對著祠堂的眾多神位仰頭長笑。
笑聲悠揚,隨后他變得憂傷,聲音嘎然變成痛苦之狀。
本來他是打算上山鼓動柳寒山反叛,沒想到對方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
對付陸天的計劃看來只能由他進行下去了。
“木師弟,放下吧!這些根本不值得再爭了,你看看那些爭到或爭不到的人,全都化作一個牌位,就在你的面前,人終究是敵不過歲月,應該在最得意的時候,珍惜自己!”柳寒山沉寂許久,徐徐說道。
“哼,你倒是好,享受過最美的年華,放浪天下,據(jù)說你還有妻有兒,而你看看我,勞碌一生,到頭來什么都被你們搶走了,還逼我離開天極門,你們欠我的,是時候要還了,哼!”木清方冷漠道。
柳寒山笑道:“你勞碌一生?還是你算計一生?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怎么可以怪罪他人,你若不離去,恐怕你早就死了,你都做過什么,你心里還不清楚嗎?”
“沒用的東西,廢話真是多,今天就結(jié)果了你!”
木清方環(huán)眼怒睜,露出兇殘的本性,手上提起一股玄氣,向著柳寒山的腦門抓去。
柳寒山閉目仰頭,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木清方手上煉玄氣直接將柳寒山吸到面前。
“聽說天機古卷就在你的手上,速速交出古卷,否則捏碎你的腦袋。”
“我說的沒錯吧!你還是算計著每一件事,就知道你是無利不起早的了!”
柳寒山被控制了,表情痛苦,仍舊平靜的說出木清方的痛處。
“古卷沒有,命倒是有一條,要的話盡管拿去。”
聽到這話,木清方心里涼了一大截,將柳寒山扔在地上。
“哼!”
柳寒山馬上爬起來,也不看一眼對方,直接向著祠堂庭院外沖出去。
身影相當?shù)穆淠皖j廢。
木清方怔了一怔,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已經(jīng)到大門之外了。
“老奸巨猾,竟然連我也騙了,不過你沒有修為,又能逃到哪里呢?”木清方身影跟著追出去。
黑夜里,祠堂外并沒有看到柳寒山的身影,木清方感到一陣驚訝。
就在這時,有著一股強大的氣息壓迫而來,就連他也沒有那氣勢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