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陽光融化了點點積雪,慢慢地鋪進屋內(nèi),明音月皺了皺眉頭,過了幾分鐘才睜開了眼睛。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身旁,沒想到已經(jīng)空了。
她懵懵地動了動,感覺渾身酸痛,便艱難地支撐著坐了起來。
她拼湊碎片般回憶起了昨晚的濃情蜜意,依舊感覺很不真實。
如果她既沒做夢也沒穿越,難道是他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可是,如果他像從前那樣待她好,她就能心安理得地當他的金絲雀嗎?
想到這個,她又無力地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她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不是懊惱不是憤怒,更多的是無奈。
如果說留在他身邊是被逼的,那她的思想應該是受她控制的。
“嗡嗡~”震動聲打破了明音月的胡思亂想,她拿過手機一看,是鐘笙的信息。她這才猛的想起,昨晚本來想征求江雋南的同意,卻因為見到他的傷口而打斷了。
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嘛......她握著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撥下了他的電話。不知為何,聽著慢悠悠的嘟聲,她的心跳竟莫名加快了。
“醒了?”半分鐘后,那邊傳來了男人低沉而關(guān)切的嗓音,明音月回過神,“嗯。”
“想我了?”那邊依舊是低低的笑著,但語氣似乎和昨晚不太一樣,她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嗯......”她咬著唇,理了理長發(fā),輕聲細語的,“你的傷好些了嗎?”
“傷?”
她皺起眉頭,輕輕地哼了一聲,“那怪我咯?”
“沒有,要感謝你,治好了我的傷?!?p> 他又饒有興致地談起昨晚的細節(jié),她捂著心跳,把緋紅的臉埋進枕頭里,被他留下的的氣息包圍著,“你別說了......”
那邊輕輕地笑了笑,繼續(xù)逗她,“這就害羞了?一點也不符合你的風格?!?p> 她又嗔怪了他幾句,才談起要和鐘笙見面的事,沒想到,他爽快地同意了。
掛了電話之后,明音月盯著天花板發(fā)了半天的呆,又走到窗前,雕塑似的看著花園里的草木,心里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和他仿佛回到了熱戀期。
可惜,這一切都如同海市蜃樓,現(xiàn)實就是他們再也回不到正當而純潔的情侶關(guān)系了。
她伸出手,無意識地在窗上比劃著,心如同走進了一座迷宮,四處碰壁卻找不到出口。
“嗡嗡~”手機的震動聲又劃破了寧靜,明音月一看,是武珀的來電。
“學長......好的,我馬上就出門?!?p> 與鐘笙、武珀結(jié)束了一天的會面之后,明音月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回到別墅,一眼就見到了沙發(fā)上晃著酒杯的江雋南,看起來一臉陰沉。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忐忑地走了過去,“你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男人猛地將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聲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她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男人就刷地站了起來,抬手扣上她的下巴,冷笑著直視她,“你舍得回來了?跟別的男人約會很開心?”
“你早上同意了......”下巴的疼痛和他言語中的諷刺,令她有些委屈,“我跟老師幾年沒見了......”
“你還想瞞我?”他倏地打斷她的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在你眼里我有這么愚蠢?”
酸澀的眼淚終于滑落在他的手上,明音月紅著眼,“對不起,你不要生氣?!?p> “對不起?”他抬高了她的下巴,依舊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對不起什么?”
“我不該跟武珀見面?!彼龔娙讨韲档拇掏?,“更不該沒向你請示。我就是怕你生氣......你別生氣了,我跟他什么都沒有。”
“呵呵。不愧是長達4年的緋聞對象,明知道我會生氣,你還是要這么做?!苯h南臉上的烏云越來越濃,“如果你為了跟他見面,不惜惹我生氣,那我只能讓你永遠都見不到他?!?p> “不要,不要?!泵饕粼聡槈牧耍泵Νh(huán)住他的腰,哭著求他,“你不要這么沖動,求你不要做壞事,不然要坐牢的......我跟他真的只是隨便聊聊而已,什么都沒有......”
“坐牢?我坐牢豈不合了你的意?你巴不得掙脫我的束縛,跟別的男人約會,跟別的男人結(jié)婚,是不是?”氣急敗壞的男人根本聽不進她的解釋,
明音月無力地閉上眼,默默流著淚,
她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么大,會蠻不講理到這個地步。不僅用她最厭惡的方式羞辱她,還故意讓她處在從小就害怕的一片漆黑中。
一天前剛對他生出的一點好感,又被他親手掐滅了。果然惡魔就是惡魔,不能因為他偶爾沒犯惡,就想對他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