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端起仍然溫?zé)岬目Х龋穱L著濃香細(xì)膩的牛奶咖啡,和三味咖啡館里所有人一樣饒有興趣地觀望著事情的發(fā)展。
陳佳豪來到了韓梓鳶面前,嘴唇剛分開卻只見韓梓鳶苦笑說“陳學(xué)長,你回去吧,我說過,我現(xiàn)在還是喜歡一個人生活?!?p> “梓鳶,請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照顧你,愛護(hù)你,讓你喜歡上兩個人的生活的?!标惣押缹⑹种械囊皇倒暹f給前者。
但是,面對后者的告白韓梓鳶眉頭一皺,搖了搖頭,說“陳學(xué)長,首先,我們之間只是普通的學(xué)長和學(xué)妹的關(guān)系,麻煩稱呼我韓學(xué)妹。另外,我不喜歡你,這就是我的答案,請回吧,我正在工作。以陳學(xué)長你的條件,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女孩?!表n梓鳶沒有留任何余地,在感情上,她覺得還是說的清清楚楚為好。
“梓鳶,你是我第一個主動表白的女孩,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都是那個更好的女孩。”陳佳豪深情地注視著韓梓鴛。
韓梓鴛沒有心跳加速、心頭小鹿亂撞,反而被四周的灼灼目光盯的渾身難受,她冷起臉厲色道:“陳學(xué)長,請你離開這,你已經(jīng)干擾到我的正常生活了?!?p> 陳佳豪咬著牙,這是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第一次被拒絕。他是陳氏集團(tuán)的少爺-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但不是一個紈绔子弟。他自小便自律聽話,聰慧非常,學(xué)習(xí)、交際能力、相貌身材、家世背景等等他一直都遠(yuǎn)遠(yuǎn)領(lǐng)先于周圍的人,這造成了他脆弱的所謂高傲的自尊。他并非完美無缺的人,他的控制欲極強,如果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他的情緒就會格外的激動甚至失控動手。
陳佳豪突然一把將玫瑰扔到地上,大聲說“不,你不能拒絕我,你憑什么拒絕我?我事先調(diào)查過了,你不過是一個死光了親人的普通女孩,而我是陳氏集團(tuán)的未來繼承人,我主動向你表白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應(yīng)該開心的接受,而不是無情的拒絕?!?p> “死光了親人”這五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剪刀刺進(jìn)了韓梓鴛的心里,然后攪動著。她雙手攥著拳頭,忍住給前者一巴掌的沖動,用最大的聲音怒吼“滾!”
“滾?你竟敢叫我滾!”陳佳豪的臉被憤怒漲紅,激動的情緒促使他沒有片刻思考就抬起左手朝韓梓鴛臉上呼,但下一刻一只手穩(wěn)穩(wěn)抓住了他的左手腕,如同鉗子般有力。
陳佳豪側(cè)臉看去,是最近學(xué)校論壇上火熱的那位神秘面具男,他剛想張嘴怒吼讓這個來礙事的家伙滾開,抓住他左手腕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脖子,速度太快,他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寒霜右腳向前一踏,身體順勢前傾,左手用力,直接掐著陳佳豪的脖子將其按倒在地,讓前者的脊背、腦袋與地磚來了一個響亮的親密接觸。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包括韓梓鴛。
腦后勺傳來疼痛感,突然的撞擊讓他一時覺得腦袋里成了一團(tuán)漿糊,暈沉沉的。他看見了那雙面具下的冷酷雙眸。
“冷靜了嗎?”寒霜聲音不大,但在此刻鴉雀無聲的寂靜咖啡館中十分清晰。那聲音像是呼嘯的雪夜寒風(fēng),肅殺冰冷,而在長夜之下又有著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那是怎樣的目光?那是足以嚇退陳佳豪除了恐懼外所有情緒的目光,陳佳豪面露驚恐之色,激動的情緒消退。
寒霜見狀松開手,站了起來,俯視著陳佳豪,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歉,否則你的左手就別要了?!?p> 這種目光,這種語氣,他不是在看玩笑,這個瘋子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陳佳豪心中這樣想著,他忍著難受的腦袋站了起來,看向韓梓鴛,一呆。
韓梓鴛咬著牙看著他,她的眼角……有淚,我……情緒恢復(fù)正常的陳佳豪意識到了自己剛剛干了多糟糕的事情,自己竟然對她說出那樣的混蛋話,竟然將可能是她最大的秘密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喊了出來。
陳佳豪用力地彎腰鞠躬“十分抱歉,我剛剛失控了,對不起,請原諒我!”
他的語氣很真誠,這是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道歉,韓梓鴛聽出來了,但她心中的憤怒沒有絲毫減弱,她強忍住憤怒,但音量還是比平時高了幾分“我以后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p> 陳佳豪也明白一切已經(jīng)為時已晚,無法亡羊補牢,二人以后只怕是永遠(yuǎn)的路人。他心中嘆了口氣,直起腰,看了一眼韓梓鴛與寒霜,轉(zhuǎn)身邁步離開,走了兩三步的時候,寒霜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喂,把你的花一起帶走?!?p> 陳佳豪轉(zhuǎn)身,走到寒霜面前,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剛剛被失控的他扔在地上的那束玫瑰。就在他接過那束玫瑰的瞬間,前者的左手以迅雷之勢狠狠啪在他的右臉上,十足的力道讓他臉向左一斜,腳步踉蹌兩下方才站穩(wěn)。
“啪”那響聲太清脆,在眾人的心中掀起一道巨浪。好兇殘,好帥氣!這是絕大部分人的心聲。
陳佳豪直接懵了,自己被打臉了,毫不留情地打臉了,人生第一次被打臉了!是人都有三分火氣,剛剛被前者按倒在地,腦后勺余痛未消,現(xiàn)在又被前者抽了一巴掌,他扭頭怒瞪寒霜。
“混蛋,你干什么!”
“給你一個教訓(xùn),小子,你應(yīng)該慶幸我剛剛還來得及抓住你的手,否則,要是你真的打了她一巴掌,今天,你的手我絕對會剁下來?!?p> 陳佳豪咬著嘴唇瞪著寒霜,他想狠狠給這個面具男一腳,但直覺告訴他,這樣做他還會挨揍。
“呼”他深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憋著一肚子氣離開了。
陳佳豪消失在眾人視野里,韓梓鴛對寒霜笑著說“謝謝你,不過你剛才可真把我嚇到了?!比缓螅n梓鴛看見這位他并不知曉姓名的神秘面具男轉(zhuǎn)身面對他,朝她的臉伸出了雙手。
那雙手細(xì)長白皙但有些粗糙,很漂亮的一雙手。韓梓鴛本能地想躲開,但想到剛才的事情,她站在原地,任由神秘面具男用雙手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寒霜收回雙手,習(xí)慣性地抬起右手揉著韓梓鴛頭頂?shù)念^發(fā),說“我說過的,你很像我多年前失散的一位親人,而對于她,敢欺負(fù)她的人我絕對不會輕饒?!闭f完寒霜收回了手。
不知是誰先起的哄,四周響起了“在一起”的呼喊聲,讓韓梓鴛羞紅了臉。
“看來我得先走了,再見?!?p> “等會,我叫韓梓鴛,韓非的韓,木辛梓,鴛鴦的鴛,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寒霜”韓梓鴛瞳孔一瞬間收縮,寒霜接著說“寒冷的寒,冰霜的霜?!?p> 韓梓鴛臉上倏忽間閃過驚喜、失望、悲傷、恍然等復(fù)雜的情緒。
“怎么了?”
“沒事,只是沒想到我們這么有緣,連名字的姓讀音都一樣?!?p> “我先走了?!?p> “嗯,再見?!?p> 在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之人的呼喊聲中,寒霜拿起留在桌子上的賀佳的筆記,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