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余對于男席這邊的事情不并知情，她下了臺之后沒多久早上的陳習宴就結束了，回去之后小憩了一下，到了下午發(fā)現(xiàn)陳習宴的人已經(jīng)少了一大半，主要還是男席那邊的人少，程嘉余聽到鄰座的鐘家小姐說了一句才了然。
“明日考武，想是都到后山去練了?！?p> 鐘家小姐是個極喜歡熱鬧的，對著各種消息十分靈通，又容易與人自來熟，程嘉余這兩天和她關系打得不錯，從她這邊聽了不少消息。
程嘉余問道，“原來如此，可惜了下午比早上精彩多了?！?p> “是啊，不過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也混到后山去呢，聽說這次考武主要就是圍獵，后山的野獸多，特意找了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不過這次顧小將軍都來了，我還以為能看到鎮(zhèn)北軍過來呢……”
程嘉余聞言不免在心中喟嘆，鐘巧麗到底是京城里長大的，又年紀小，雖然對鎮(zhèn)北軍也十分向往卻終究少了點敬佩，看待鎮(zhèn)北軍就同看待一樣人人追捧的物件一樣，不曾想鎮(zhèn)北軍是剛剛從戰(zhàn)場回來的，一回來就這么急著被派來保護一群奉命出來“陳習”而實質(zhì)就是玩樂的少年少女們，對他們戍守邊疆的信念沖擊該多大？
好在皇帝沒有這么做，就算皇帝提了，想必也會被鎮(zhèn)北王明明白白的拒絕。
下午的陳習宴比早上精彩，程嘉余自己沉浸其中十分享受的，有些別的小姐就顯得不那么認真了。
程嘉余自己覺得，下午臺上的體驗很好，臺下的體驗就不說了，因為漸漸的幾個大人物離開，后面就嘈雜起來了，程嘉余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臺前的和雯郡主并沒有來，王晗也不知所蹤，只幾個王家的小姐。
第二日的陳習宴寥寥落幕，回了流丹院程嘉余簡單用了飯，翻了會兒書，沒有特別的事情，梳洗了一番就上了床睡去。
一夜無話。
第三天仍是一大早，鄰近的幾個院子都十分熱鬧，程嘉余醒時覺著還早，問了一下才知道確實是早了，不過既然都醒了，程嘉余也就起了，穿了套早早準備好的一身輕便的衣裳，才用完飯程嘉慧身邊的秋露就過來了，想來是去后山有些路途，大家都有風聲就早早起了。
只是徒步走這么一段路程實在是為難了這些小姐們，程嘉余走到一半額間就布滿了密汗，等到了后山搭的帳篷時就更不舒服了，雖然別人也有不舒服的，但她路上流的汗將早上錦枝精心準備的妝容花掉了不少，她索性尋了個隱秘的地方將臉上的妝全擦掉了，元喜見了她的唇色更是蒼白也忍不住問，“小姐，您要不多多歇會兒？或者我去找人來將您接回去？”
程嘉余斟酌著在還是在唇上涂了便攜出來的口脂，“不必了，走吧?！?p> 程嘉余雖然只涂了口脂，卻襯得她臉色愈發(fā)的蒼白，回帳篷的路上不少這兩天認識的小姐們都十分關心的問候，程嘉余只道無事勉笑著回去了。
她是十分不舒服，可想著在帳篷里緩一會總會好的，于是露天的開宴她沒有去，休息了一下也好了許多，就是臉色依舊蒼白，程嘉慧和程嘉微回來多問了幾句她才發(fā)現(xiàn)。
第三日考武的都是男子，不過有特意強調(diào)了女席盡量出席，程嘉余思量著王家的這個主辦人不愧是行商的，用女席的人數(shù)來調(diào)動少年們的積極性，十分有心計。
這一次的考武很簡單，獵物定輸贏，至于獵到的獵物也分難易程度。雖說后山的野獸多，但總歸是皇家用的，走獸雖有，未必就野。因此獵物被故意的減少了，按照說法，每個人能獵到三只就算的上好了。
少女們都留在大大小小的帳篷里吃茶等著，開始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見到縱馬而去的少年們，到了后面陸陸續(xù)續(xù)就有人回來了。
程嘉余在帳里吹著習習春風，聽幾個小姐們閑話。
鐘巧麗仍和程家一個帳篷，仍然十分活躍，不知怎么聊到了和雯郡主，有人跟程嘉余一樣對何云淑并不熟悉，但十分好奇和雯能這么聽她的話，鐘巧麗便笑著道，“何姐姐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的，也怪又些人不清楚，何姐姐雖是郡主卻一向低調(diào)，何國舅家這些年除了何家的大少爺，也就是昨天跟顧小將軍一起出現(xiàn)的那個，何云楊，除了他，都是十分低調(diào)的。”
有人就問，“可我昨日好像未曾見他們說過話？”
鐘巧麗買起了關子，“這就說來話長了，何家當年因為出了些事情，大房和二房就鬧翻，何姐姐是二房的人，如今雖然還算在一家，但也只是因為何家的家長說了有生之年何家不準分，想是往后才會分吧。”
至于這個往后，似乎都說不準。
又有人問道，“那，何家當初到底是什么事情？”
鐘巧麗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長輩們對此也很是忌諱，最好還是不要問了。”
程嘉余這才知道當初那個十分可恥的喊夏子瑜表妹的男子就是鼎鼎大名的京城紈绔子弟，何國舅家的。
不過更意外的是夏家原來跟何家是姻親的。
京城內(nèi)的關系果然十分繁復。
棚內(nèi)這樣嘮嗑著，就近了中午，少年們都陸續(xù)帶著戰(zhàn)利品回來了，倒是都十分不錯，顯然王家方才放的狠話是有點水的，基本每個人至少都有三只，多則七八只，只見那群少年都十分自得，將獵物一一展到跟前。
出眾些的，永安侯世子獵了一堆的山雞外還獵了只公鹿，程嘉明倒不太善于此道，也獵了一堆山雞，還和程嘉靖合力獵了只狐貍，成色極好，在檢查過后就被程嘉靖慫恿著送給了陸文華，程嘉余無幸看到，只聽說陸文華是羞紅了臉不敢收的，程嘉慧故作嗔怪，“大哥眼里還有我們這些妹妹？”
程嘉明也十分淡定，望著遠處走來的人影，“我眼里有沒有我當然知道，倒是別人眼里如何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