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雯郡主這下更能體諒了,“難怪了?!?p> 只是也只說了這么一句,當場的幾個人對江初陌這個名字都三緘其口,接下來又都聊起了別的閑話。
江初陌作為定國公府的大小姐,不僅出身好,而且傾城國色,剛長開的時候京城內(nèi)不知多少貴胄才子為她傾倒,只是很快這種追捧就淡了下去,而這原因就在江初陌自己身上。
算起來江初陌年長程嘉余好幾歲,程嘉余還在程家滄瀾院的湖畔里抓魚的時候,江初陌就已經(jīng)開始在京城走動了。她雖然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耐不住一身的孤傲與清冷,曾有俊才到她面前聊表心意,沒想到被她當眾拒絕并且不留顏面,將人貶低得毫無用處,那俊才滿腔的愛慕被江初陌狠狠踐踏,據(jù)說當場的幾個人都十分可憐那個俊才,自此江初陌的自傲刻薄之名就穿了出去。那個俊才在京城之中也是有些盛名的,人緣好,欽慕他的女子也不在少數(shù),對著江初陌難免嫉妒之心,一來二去就傳得人人皆知江初陌的刻薄名氣。
但是顯然江初陌并不是很在意這些,她還是一如往常的來往,據(jù)說跟自己的幾個堂姐妹關(guān)系也非常不好。但是也有人說其實江初陌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主要是見過她曾跟幾個京城有名的紈绔混在一起過。
對此江初陌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身邊仍然沒有什么朋友,因為身份不低,對于各種遞來的帖子也仍然照樣出門走動。
但是名聲徹底壞了,一張臉長得越發(fā)的妖艷,從清冷自傲變成了囂張跋扈,一直到三年前忽然暴斃,定國公夫人也去了,定國公一家只剩江初陽一人。
程嘉余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并沒有多大的感覺,只是覺得江初陌也是個人物,一己之力讓滿京城的人都能這般厭倦,實在是厲害。而且按她所聽所聞,這個江大小姐是個多面人物,別人都說她囂張跋扈,可從江初陽這里她卻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唯一可惜的,大概是斯人已逝,她無緣一睹傾城國色的面容。
一個早上過去的很快,和雯象征性的留著用了午膳,又在飯后喝了茶,很快就走了。魏氏極力挽留,她與這個和雯郡主相處不多,不知道和雯的性子是個什么樣的,還以為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在程嘉慧的提醒下才算罷了。
程老太太卻不是沒眼力見的人,短短的相處她看出來了,這個和雯郡主對著程家最沒存在感的程嘉微另眼相看,心里不免多了些小九九。
程嘉余沒回程家前,程嘉慧是程老太太最得意的孫女,后來程嘉余回來了,她發(fā)現(xiàn)程嘉余也是個驚喜,才貌俱佳,程嘉微的存在仿佛更低了。而今天,她終于看到了程嘉微的存在感了。
程老太太從來跟程老太爺一樣,家族利益為上,如果能通過程嘉微跟和雯郡主打好關(guān)系從而跟榮王打好關(guān)系就更好了。
于是從這天開始,程嘉微開始變得跟程嘉余程嘉慧一樣受到程老太太同等的重視。
程家的人都看著,也漸漸明白了。
程嘉余對此沒有多么重視,她開始著手打理自己剛從程老太太那里接手的嫁妝,程艦南已經(jīng)神出鬼沒許久,而程嘉余早已習慣不大在意。而陳申那邊也逐漸有些眉目了,程嘉余全程讓陳申負責,約好了時間要去看一下他們。
程嘉余清點嫁妝的事情倒是很順利,按著單子上清點了一遍,除了當年崔氏在時取了一些送禮之外基本都在,和清單上稱得上是一分不差。
只是有些布匹到底年久了,三匹上好的蘇繡和六匹蜀繡都因變舊而失了原有的華麗,程嘉余也不好分給幾個姐妹,就特意叫了水仙樓的趙管事過來幫忙拿去裁幾件衣服,因為是舊布匹,屆時做的好了就分給程家的幾個小輩,做的不好了就給身邊的幾個小丫鬟。
至于莊子和房產(chǎn),因為莊子都在江陰有些遠,聽程老太太的意思是都是崔家的人在幫忙打理,每年的進項都是有專人進京送過來。程嘉余這才知道原來嫁妝盒子里的銀子是包含了這些年的進項的,難怪她覺著數(shù)目實在有些大了。
等程嘉余都清點好了之后,陳申那邊也傳來了消息,程嘉余找了個時間,以為告慰崔氏為由去了廣惠寺。
廣惠寺是京城幾個有頭有臉的寺廟中最為偏僻的一處,近乎京郊,走幾步就是城門口,崔氏在時就很喜歡這里,因此程嘉余忽然要到這個地方來也不算奇怪。
恰是三月底,深春的日光照的人身上暖融融的,程嘉余穿了身輕便的牙色衣裳,帶了件薄薄的披風,這就出門了。
廣惠寺占地不廣,除了幾間叫的出名的佛殿唯一的特色就是十分有江南的氣息,聽說前朝建寺時就是仿著江南的風格筑的,因此院落也多,程嘉余在往常崔氏喜歡帶著的殿內(nèi)點了香,跪拜了一會兒,起身跟身側(cè)的姑子說了幾句,出門就跟著陳申去了早早備好的那處院落。
程嘉余保險起見還是帶了張白色的帷帽,未進院門就聽到一聲雄厚而高亢的輕嗤,“趙老六,人再不來我可就走了?”
程嘉余面色不變,身后帶著的是元喜和元佑,她有意培養(yǎng)兩個小的,選擇先讓和元喜關(guān)系好的元佑過來,將來有什么變動元喜也能很快發(fā)現(xiàn)。
她帶著帷帽看不到表情,跨步踏進院門就聽見另一道聲音,“老方,你且等著,我那兄弟斷不會坑人……”
說話的人正好正對著她,一看見陳申帶著她進了院門就止住了話頭,他面前那個人也是個敏捷的,一下就轉(zhuǎn)了頭來,看清人后,更是一聲輕嗤,“怎么還是個女的?”
程嘉余抬頭看去,遠遠就瞧見院內(nèi)一方石桌上坐了兩個男人,身量都算得上壯碩,正對著她的那個人站起身來看著也算得上高,想來就是陳申說的趙柳了。
至于對面那個,自然就趙柳那個至關(guān)重要的朋友,方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