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嘯收起嬉笑的表情,嚴(yán)肅的說:”小孩子們手中玩耍的咱們不做,咱們做大的,裝進(jìn)陶瓷罐中,一響就驚天動地的那種,當(dāng)然還能傷人,甚至當(dāng)場就能讓人斃命的?!?p> 胡東,胡北就沒見過爆竹,也根本想象不到,古興見過小孩子玩耍的爆竹,但響聲并不大,大多數(shù)只是噗的一下冒一股黃煙,連響都不響的,他用手握緊拳頭猛的松開,嘴里啪的一聲,對著楊嘯更加疑惑的問:”那個?能讓人斃命?不會吧?”
楊嘯此時無法給他們解釋爆炸的威力,因為他們想象不出來,所以也不想解釋太多,就打個比方說道:”爆竹那么小,被那火藥炸開之后,竹片或是紙筒便是四分五裂。如果把十倍甚至幾十倍的火藥,裝到在陶瓷罐中,你們想想會不會有驚天動地的響聲,還有瓷片四下飛散,打在人身上,是不是像被箭矢射中,再想想如果很多的陶瓷罐同時爆炸,那效果!“
三人都不吭聲,六只眼睛迷茫的望著楊嘯,陷入無限的想象當(dāng)中。楊嘯無奈道:”你們不信?反正我是相信的!”
其實在歷史上,火藥使用在戰(zhàn)爭中,是在唐昭宗天佑元年(公元904年),吳王楊行密領(lǐng)軍圍攻豫章之時,其部將鄭璠發(fā)明的發(fā)機(jī)飛火,火燒龍沙門。用火箭射入城墻之上,爆炸使守城軍士傷損嚴(yán)重,他率軍趁勢攻上城墻。
這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因交通通信不發(fā)達(dá),沒有傳播開來罷了。楊嘯不知道這些也屬正常。
楊嘯吩咐還在想象中的胡東和胡北,去把大伙兒都叫過來,先安排怎么定居于此,怎么生存。接下來再安排,采購原材料與加工提純等等,一步一步來實現(xiàn)自己的想法。
這一幫劫后余生的商人和無家可歸的馬賊融合在一起,雖然兩支完全對立的群體,此刻卻為一個生存的目的結(jié)合起來,迸發(fā)出難以想象的活力。經(jīng)楊嘯一安排馬上行動起來,埋鍋造飯的,砍柴熏穴的,伐木搭建的,搬石壘砌的,各有分工,一時呈現(xiàn)出熱火朝天的景象。
金銘與胡仟帶人搭建著住所,胡東,胡北兄弟倆負(fù)責(zé)放哨值守。此刻正在道路旁觀察過往行人,發(fā)現(xiàn)可疑立即報告。
楊嘯,古興,胡佰,黃朝興四人找一高臺僻靜之所,商量火藥生產(chǎn)的具體操作事項。胡佰以前曾經(jīng)跟隨游方道士,闖蕩過兩年江湖,竟然懂一些硝啊,磺啊的提煉過程,這真是讓楊嘯大喜過望,終于找到了一個明白人。與他倆談起來非常輕松,幾乎是一點就知,比如土法制硝,硫磺提純,胡佰都親手做過,也了解它們的特性。
黃朝興更是熟悉采買原材料的途徑,他還知道漢中地區(qū)盛產(chǎn)粗硝,甘肅出產(chǎn)硝石,懷州產(chǎn)硫磺等,這樣一來制作火藥簡單了很多,只需要精煉一下配方,一點一點實驗出可爆炸的火藥來。整個下午,楊嘯都處于驚喜興奮當(dāng)中,本想著最難操作的一件事兒,竟然如此簡單的解決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明亮的圓月高高掛在蒼穹。清冷的微風(fēng)輕輕的晃動著山谷中直聳的樹梢。
忙活了一天的人們,喝完熱湯都靜靜地坐在洞穴前,被整理出來的一片空地上,聽著楊嘯給大家講解,為什么要在這荒山野嶺落腳,將來又是怎么生活的。有一些不理解的人問道:”楊將軍,我跟你從遙遠(yuǎn)的甘州來到中原,就是想隨將軍左右征戰(zhàn)四方,博得個封妻蔭子,可是如今鉆在這山溝溝里心里怎么也不是個味!”這位兄弟剛說完,也有許多人附和著。
金銘立馬跳起來想呵斥大家,被楊嘯揮手?jǐn)r住,非常和藹說道:”這位兄弟說出了心里話,很好!想靠拼命博取功名的心思也沒錯。只是大家想一想,我們靠這些刀槍拼殺,你有幾成勝算?若是遇到強(qiáng)敵,兄弟們頑強(qiáng)拼一場下來,還有幾個能活著回來。那樣我楊嘯,怎么對得起兄弟不遠(yuǎn)千里的跟隨!再著說,現(xiàn)在碰得是一些盜匪,兄弟們的武藝不弱于他們。若是將來碰到契丹鐵騎或者黨項騎兵,我們怎么辦?咱們憑什么能打贏?兄弟們想一想,如果我們能不近身拼殺,就能致敵于死地,還怕什么契丹,黨項嗎?”
”不靠近就能殺敵,那當(dāng)然好了!可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呀?!睅讉€兄弟同時反問道:”怎么才能做到?。織顚④?!”
胡佰下午已經(jīng)了解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忍不住就說到:”火器,能百步殺人,你們信不信!”
古興趕緊接住話道:”是的!兄弟們,我們下來就要做火器!但是在座所有人都得保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出去!”
那些劫后余生的商人呼道:”古將軍,我們的命都是你們救的,讓我們做什么都行,我們絕無二話,保密必須保密,連親爹親娘都不會透露半句!”
金銘的一幫兄弟也不甘落后,也發(fā)誓道:”古將軍,我們本來就是孤身一人,多虧金大當(dāng)家收留,跟隨楊將軍到了中原的,我們的親人都在這里了!”下邊附和聲一片。
金銘聽兄弟們一說,也發(fā)誓道:”如果不是楊兄弟為我洗刷恥辱,我還在甘州吃沙子呢!跟著楊兄弟沒錯。關(guān)于保密的事兒,連我老婆孩子都不能告訴,你們也不許說啊!”下面頓時哄笑一片。
楊嘯站起拱手做了個羅圈揖道:”楊嘯感謝兄弟們的信任,咱們這里必須保密,這項火器更得保密,如果泄露出去了,就會枉死千萬個兄弟,請大家一定要嚴(yán)肅對待,等我們商量出來保密條例,會頒行實施的,希望大家一定遵守!”
當(dāng)大家散去各自找地方休息后,楊嘯感到壓力驟增,幸虧古興很及時的提出了保密,否則明日都有可能泄露,這里必須得有個領(lǐng)頭的,自己不能呆在這里,古興也不能,二獸根本都不想讓他知道!金銘,胡佰,胡仟,黃朝興,從他們中間選吧!
這時突然想到王仁裕老先生,怎么才能讓他到自己身邊來呢?他如今可是朝廷命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