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玉與容泣不成聲道:“沒有……孩子……從來……從來都沒有?!彼贿吙拗?,一邊握著針管,因為顫抖而把握不穩(wěn),血水順著針管溢了出來,“那個脈搏是來自……情……蠱,是它在我體內(nèi)長大了……才有的脈搏……”
是……情蠱?容傾沉怔怔地看著她,居然是……情蠱?原來……竟不是孩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玉與容哽咽地漸漸說不出話,只一味地哭,整個人快顫成了虛影。原來她肚子里沒有孩子,原來那個脈搏只是情蠱,原來她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的、期待了許久的只是假的。
容傾沉竭力讓她不再顫抖,卻又怕傷到她,他抵著她的額,如同兩只受傷而相互舔舐的困獸?!皼]事、沒關系,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乖。”她不知道,她一哭他便揪著心全身跟著痛,他也不知道,他此刻的語氣無力極了,遇事果敢凌厲,平時伶牙俐齒的早已飛到九霄云外,此刻的他顯得那么無助無措,便是好言安慰一句也不能夠。
可又如何安慰呢?該如何說呢?說沒有孩子不是更好?沒有孩子她不就可以參見百家盛會了嗎?沒有孩子她也不必受懷孕之苦?沒有孩子……沒有孩子……竟然……沒有。得知她懷孕那一剎那的錯愕,到后來慢慢的欣喜與期盼一瞬間變成了空望,他又如何好受?
容傾沉手足無措地看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沒關系,你若是想要以后會有的,好不好?”他期望著她能夠冷靜下來,情蠱尚未解除,他很怕,很怕。
玉與容也不顧胸前的什么銀針竹管,只管往容傾沉身上撲,仿佛只要能攝取他身上絲絲溫暖,都能讓她得到一點點安慰。縱使她的動作再輕微,銀針牽扯著兩個人的皮肉能絞著極疼,然而此刻,這點疼痛對兩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與容?!比輧A沉扣著她地后腦勺又貼著她的臉頰,“不要哭。”
玉與容環(huán)抱著他的背,因為銀針的緣故,也不能抱得緊了,漸漸地,情緒平復下來。
容傾沉見純白瓷碗里的血流滴得緩了,便將兩人身上的銀針慢慢抽去,略微施以藥物,便將玉與容的衣衫穿起。情緒略見平穩(wěn)的玉與容又一次低下了頭,不再拿眼睛去看容傾沉。
容傾沉知道她在躲著她,只要她的情緒平穩(wěn)時,她都會躲著他,不敢見他,不敢看他,尤其不敢看他的眼睛。
“為什么不敢看我?”容傾沉忍不住問她,雖然他心底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玉與容沒有說話,身子還在輕微發(fā)顫。
容傾沉一見便軟了心思不再詢問,情蠱未全解,他不敢冒險,但是他卻一定要得到答案。
“灼灼說了需要放幾次血嗎?”
玉與容聲音里還帶有一絲極弱的哭腔:“三次,每隔一個時辰放一次?!?p> 容傾沉卻平淡地對她說:“好,兩個時辰之后,我要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