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花小五再不敢相信,事已成定局,便茫茫然跟著一行人走出藏書閣,藏書閣外,侯著方才進入屋中的修士。
葉初陽看著他的模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修士畢恭畢敬地回道:“回宗主,屬下名喚席驚亭?!?p> “葉宗主的尸體處理好了嗎?”
席驚亭不卑不亢道:“已命人火化,不日下葬?!?p> “嗯。”葉初陽淡淡地回應(yīng)一聲,“現(xiàn)在容夫人問你話,你如實回答。”
席驚亭目光所及玉與容的裙擺,身體轉(zhuǎn)向她道:“容夫人請講?!?p> 玉與容也不含糊,直截了當(dāng)說道:“這落云宗中,可有一處放置假山死水的……地牢?”落云宗中香徑錯綜復(fù)雜,玉與容也沒能一下子記住,唯有放置玉骨的地方她尚能記清,只是不知那里是地牢還是什么?只知道那里,沒有光,與上善門中關(guān)著楚景騫的地方有些像。
席驚亭聽聞身體微僵,明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便說道:“回容夫人的話,確有這樣一處地方,便是在這藏書閣之下?!?p> “帶我去?!庇衽c容語氣有些急迫,如果此時席驚亭還未聽出玉與容的意思,那可白在葉臨霜身邊待了這么多年了,只是那里放著的并非凡物,席驚亭還是猶豫了一下。
葉初陽卻說:“容夫人的話就是我的話,容寨主的話也是我的話,你只管聽便是。”
席驚亭再不敢猶豫,忙道:“是。”
藏書閣之下,別有天地,細水潺潺,空音裊裊,假山如真似幻,燈火昏暗,若不細看,根本看不清個中景致。好在席驚亭在前頭帶路,一行人走得還算順暢。
席驚亭必定是來過的,且在落云宗中地位不低。
容傾沉打量著四周,心中疑惑漸生,他的耳力不凡,且這里聲音不淺,隔著并不厚的土層,他在藏經(jīng)閣中時,竟然半點沒有察覺。
葉初陽扶著葉輕舟,席驚亭本想派一名修士替葉初陽,卻被葉初陽一句“不愿假手于人”打了回去,從此席驚亭心里需要聽話的又多一人——葉輕舟。
“這里好暗啊?!比~輕舟本就腿上有傷,地上又濕滑,葉輕舟整個人快掛在葉初陽身上。
“你身上不是有火折子嗎?”葉初陽提醒說。
“哦,對。”葉輕舟說著就要從懷里把火折子拿出來,走在前頭的席驚亭揚了揚聲音:“啟稟宗主,這里不宜使用明火?!?p> 葉輕舟停住手,不由地往頭頂看了一眼——那不是明火嗎?
席驚亭解釋說道:“這里孕養(yǎng)著前宗主的寶物,前宗主曾有令不得在此處使用明火,即便是頭上的燈,也是自西陵捕捉而來的橙螢?!?p> 橙螢?玉與容抬頭望去,怨不得那燈火裹了許多層,層上還有許多細小的空,原來里面不是火,是橙螢。
玉與容只抬頭這一瞬,腳下一滑,被容傾沉一把拽住,摟入懷中,話語中帶有一絲責(zé)怪卻溫柔得很:“小心點?!?p> 若非花花寨中弟兄熟知容傾沉,他們一定會誤以為在黑暗中的這一聲一定是是溫柔到骨子里的人。
“到了?!毕@亭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