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姝被溯離接走了,厲淵自然和廖平兩兄弟分道揚鑣,不過厲淵要去的,還是北越國。
他在集市上換了一身打扮,來到皇宮門,輕而易舉地就放倒了門口的侍衛(wèi)。
朝堂上,皇上正在為賑災一事發(fā)愁。
北越國南邊今年又發(fā)生了洪水,上百個村莊被淹沒,糧倉已開,很多糧食都已經(jīng)撥了下去,國庫也撥了很多銀子,可還是不夠,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朝中的大臣們慷慨解囊,可這么做勢必會得罪許多官員。
“皇上,關(guān)于賑災,臣倒是有個好方法?!币幻蟪汲隽校Ь吹氐椭^。
“豐愛卿快說來聽聽。”皇上連忙起身,示意他說下去。
“按理說正值災年,應該節(jié)衣縮食,但恰恰相反,臣建議,大興土木,災年鼓勵興建,費用低,除了官府,也可以調(diào)動很多富戶建,這樣,大量的災民就找到了謀生的手段,最起碼不至于餓死,況且憑勞動吃飯,比純粹的嗟來之食要心安理得?!?p> 他的一席話,讓皇上龍顏大悅,是啊,他怎么就沒想到,這么做真是一舉多得,那些富戶也會為了美名,主動去修建,難民們又能為國家做事,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好了。
皇上走到豐晁面前,“豐愛卿,朕有你這么個得力幫手,實在是朕的福分啊?!?p> 豐晁連忙低下頭去,“皇上過獎了,臣不過略懂一些?!?p> 皇上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來人啊,傳朕旨意!”
一天的時間,賑災之事總算有了眉目,果不其然,旨意傳下去之后,所有難民都積極參加修建堤壩等工程,北越國似乎會比之前更加富強。
豐晁一下就升職為宰相,很多大臣也是分外眼紅。
他回到豐府,打發(fā)走下人,伸出手到自己耳后,豐晁如今已經(jīng)快要花甲了,可那雙手卻白皙纖長,一點也不像他的手,忽然他的臉皮脫落下來,他緩緩睜開眼睛,金色的雙眸漾著光暈,此人竟是厲淵。
厲淵低頭看著手上的臉皮,勾起嘴角,就在進朝堂前,他已經(jīng)解決掉了真正的豐晁,取下了他的臉皮,做成人皮面具,現(xiàn)在的豐晁,估計魂魄還在地獄里,痛苦地悲鳴吧。
他站起身來,推開屋門,看著滿天的繁星,微微瞇起眼睛。
府中的一個小孩子從他面前跑過,大聲喊著,“娘親!”
一個婦人立刻抱起那孩子,摸著她的臉蛋,見到豐晁,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母親......厲淵閉上眼睛,似乎苦笑一聲,這種關(guān)懷,他從未體驗到過,黑暗中度過十四年,又流浪三年之久,愛,從來沒有人能夠給他。
除了,除了那個人,那個他唯一的溫暖,每次想到斛姝,他心就不會那么疼了。
如果三界能夠一統(tǒng),那么這世間,就不會有那么多紛爭,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許久,厲淵緩緩睜開眼睛。
宰相?他才不在乎這個位置,他要的,是一統(tǒng)三界的位子。
圣旨下去才半個月,許多難民都有了著落,逐漸安穩(wěn)下來,厲淵也被皇上派去輔佐北燁,看來傳位之事將近了。
可北燁的兩個哥哥自然還是要爭一下的,他的大哥北年,二哥北淮,都是心機深重之人,雖然大臣們大多都擁護北燁,但這皇親國戚中,除了北燁的生母那慈,和皇上的弟弟北順華,就只有北燁的妹妹北蘭公主支持他了。
北蘭自幼聰慧活潑,時常往北燁那里跑,她也不喜歡大哥二哥,只喜歡和三哥在一起。
今日她正在給北燁研磨,北燁正在批閱奏折,都是這些天上報的賑災情況,他已經(jīng)幾宿沒合眼了,眼皮有些沉重。
“三哥,要不你歇會吧,這么下去,身子都熬壞了。”北蘭嘟著嘴,心疼地看著他。
北燁臉龐依舊俊朗,他沖北蘭笑笑,微微浮現(xiàn)兩個梨渦,“我沒事,蘭兒你也待了半天了,我這有三喜,你快回去休息吧?!?p> 北蘭哼了一聲,“三哥不休息,我就不休息,我就在這陪著你!”
三喜忽然走進來,“殿下,豐宰相來了?!?p> 北燁連忙揮手,“快讓宰相進來?!?p> 北蘭皺皺眉,豐晁什么時候成了宰相了?他那個年紀,按理說都要辭官回鄉(xiāng)了。
厲淵走進來,對著兩人行了個禮,拿出一本文書來,清了清嗓子,用著沉悶的嗓音,“臣今日收到一本彈劾,上面全是對殿下的不滿之處,想必是有心人想要臣與他聯(lián)合,來打壓殿下啊?!?p> “肯定又是大哥二哥!我就說他們壞到家了,三哥你還不信!”北蘭一把搶過那文書,翻了起來。
“別胡說,大哥二哥不是那樣的人?!北睙钅眠^文書,仔細地看了看,上面寫的都是一些他曾經(jīng)做的不夠完善的地方,只是被放大了,許多地方都添油加醋,甚至污蔑。不過這字體,確實是大哥的。
“你在這方面就是死腦筋!三哥,他們恨不得殺了你,你不能再對他們像親兄弟一樣了!”北蘭抓著北燁的袖子,使勁地晃起他來。
厲淵嘴角微微上揚,確實如北蘭公主所說,這北燁雖然很多方面都無可挑剔,但唯獨太重感情,這在皇家,是最致命的,要知道,在這皇宮中,兄弟情是最靠不住的,為了那個皇位,多少人殘忍的殺害至親。
北燁放下文書,眉頭緊鎖著,半響,他輕輕嘆了口氣,“豐宰相,此事先不要告訴父皇,孤自有定奪?!?p> 厲淵點頭,轉(zhuǎn)身便退出去了。
北淮王府,北年正在和北淮商議,兩人湊到一起,自然是關(guān)于北燁的。
“估計一個月左右,父皇就要傳位了,我去找那個豐晁商議,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這北燁的香爐中,他每日趁著見面的機會,把這變?nèi)~草放進去,只要一個月時間,這北燁就會徹底昏迷不醒了。”北淮輕笑著,翹起腿來。
那北年不由得伸手比了個大拇指,接著又小聲說道:“父皇的遺詔,我早都準備好了,二弟別忘了,北燁解決掉,父皇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