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龍寨城
臨近宿舍門外的時候,陳玄無意間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宣!”
不遠(yuǎn)處的校道,張宣手上提著一個瓷罐,三步一看,五步一停,像是做賊一樣往院外溜走。
夜黑風(fēng)高,必有蹊蹺。
“這么晚了,他要去干嘛?”
陳玄心里犯嘀咕,原想明天找張宣旁敲側(cè)擊,看能不能套出《易筋經(jīng)》的由來。
這本存在華夏古武的奇功,怎會出現(xiàn)張宣的手中。
要說張宣是一名武道奇才,那他是一萬個不信,畢竟修為高深的話,也不會屢次讓人像拎小雞一樣蹂躪。
除此之外,張宣的教學(xué)有問題,任職多年,未曾培養(yǎng)出過一階武者,甚至害得學(xué)生走火入魔。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管為了追查穿越到異世的真相,又或者為了自身的修煉,必須找張宣查個清楚。
“小浩,我有事出去一趟?!?p> 陳玄告知一聲,遂疾步如飛的跟了上去。
周浩奇怪的抓了下頭發(fā),也不做多想,而是轉(zhuǎn)身上到502室,準(zhǔn)備洗漱后睡覺。
不料,他前腳剛到門口,身后突然竄出兩道黑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避免驚動其他宿舍的學(xué)生,接著將其拖進(jìn)暗處。
“唔唔……”
周浩拼命掙扎,嘴里不斷發(fā)出呼救聲,但傍晚的宿舍樓十分喧鬧吵雜,他的聲音旋即被掩蓋過去。
……
南越城的東區(qū),有一處叫九龍寨城的地方。
此地是全城最大的貧民窟,聚集了大部分的底層百姓,無論城主,還是三大家族都沒有興趣接管這個毫無油水可撈的地方,后來逐漸演變成一個龍蛇混雜的罪惡溫床。
里面的人,無不想要沖出這個“囚籠”,到外面的世界改變命運(yùn)。
外面的人,一旦犯了罪,或者求一個棲身之地,唯有冒險入內(nèi)。
陳玄緊跟著張宣的腳步,一直來到城寨的巷口。
張宣這時駐足不前,停在一座裝飾艷俗的酒店式建筑門口,二樓的屋檐掛滿了曖昧色調(diào)的紅燈籠,欄桿邊沿有四五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面帶嫵媚的迷人笑靨,不斷往樓下的男子撩逗招手。
陳玄抬頭探看,門額上書寫著“怡紅院”的店名。
“墮落??!”
“無恥,下流,簡直丟光為人師表的臉面!”
“夜里不睡,竟然來到這種煙花之地?!?p> 怡紅院是什么地方,陳玄不用想都知道。
萬萬沒有想到,張宣滿頭蒼發(fā),身軀佝僂,竟然這般老當(dāng)益壯,還能來逛青樓。
不過說實(shí)在的,那幾個妖媚的年輕女子,乍看上去,年若二八,膚白勝雪,玉手藕臂,端的婀娜多姿,魅力無限。
前世的華夏,嚴(yán)禁此類歪風(fēng),令得陳玄頗都想進(jìn)去開下眼界。
“不,我本意不在此,若不是張宣,怎會去這種污穢不堪之地?!?p> 陳玄邁開腳步,走向怡紅院的大門。
怎料,張宣駐留片刻,忽地轉(zhuǎn)身走入旁邊一條昏暗小巷子,而不是那個藏著少男幻想的新世界。
“老家伙,你怎么不進(jìn)去?!”
陳玄依依不舍的望了眼那些流鶯,緊隨張宣的身影而去。
果真是生人勿進(jìn)的貧民窟,小巷子看似不長,但里面九曲十八彎,光線黯淡,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臭味,待久了都會有點(diǎn)頭暈。
墻角邊躺著不少無家可歸的乞丐,有的嘴里發(fā)著痛苦的嗚咽,有的張手扒著泥土,還有的拉住行經(jīng)的路人,求著施舍幾口飯菜。
狹窄的巷子,仿佛成了世間的活人墓,沒有一絲希望,只能茍延殘喘。
許久之后,前方巷口出現(xiàn)一道亮光。
陳玄如獲新生的往前沖去。
直至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沐浴在光明之中,他才總算覺得自己是一個活人。
“呼呼……”
陳玄喘息不止。
巷子的里外,雖是一步之隔,但仿若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想起張宣的去處,于是一眼望去,發(fā)現(xiàn)張宣走進(jìn)了一個名叫“明記”的打鐵鋪。
“不是吧,大晚上來打鐵?”
陳玄深感困惑,為了一探究竟,悄悄來到打鐵鋪的門前,立即聽到里頭傳來的對話。
“老師,不用了,何必浪費(fèi)你的錢?!币粋€粗獷的男人嗓音。
“唉,怪我沒有把理論完善,就讓你修煉,害得你走火入魔?!贝藭r響起了張宣的回應(yīng)。
“老師,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那套武道理論是對的,只是我本身資質(zhì)太差,以及修煉的時候,操之過急,才會導(dǎo)致今日的結(jié)果。”
“明澤,先把傷養(yǎng)好,還是有機(jī)會繼續(xù)修煉武道?!?p> 門外的陳玄,聽見兩人的對話,旋即回憶起來。
走火入魔的學(xué)生,應(yīng)該就是前面說話的男子。
咣當(dāng)!
沉思中的陳玄一個不小心,弄翻了門旁掛著的鐵鉗子。
“什么人?”
屋內(nèi)的兩人以為有賊,立馬跑了出來。
一個身材魁梧結(jié)實(shí)的青年男子,濃眉大眼,鼻梁高挺,長得甚是剛毅,銅鈴般的眼睛瞪住陳玄喝道:“小偷,剛來到我這里偷東西,看你是嫌命長了吧!”
青年男子正要沖上去逮住陳玄,一旁的張宣卻是驚訝道:“你怎么在這里?”
陳玄撿起地上的鐵鉗子,小心的重新掛好,腆著笑臉,有些尷尬的解釋道:“老師,我是特意來找你的?!?p> “嗯?”
那一聲老師,讓青年男子面露驚詫,轉(zhuǎn)頭詢問張宣:“老師,你認(rèn)識這小子?”
張宣冷著臉:“他是我新收的學(xué)生,不過懷疑我的武道理論,估計是來找我申請轉(zhuǎn)系,又或者是換個武道系的老師?!?p> “哼,原來是這樣。”
青年男子鼻孔憤恨的噴了一口氣。
那樣子像極了牛魔王!
陳玄摸了摸鼻子,討好的笑道:“老師,你怎會這樣認(rèn)為,我對你的武道理論可是推崇備至,簡直是大師級別,為武道的發(fā)展添了一筆濃墨,甚至?xí)羟嗍?,受到后世修煉武道的人萬分敬仰……”
張宣越聽越是自傲,身子板則是挺得正直。
不知的人,聽著陳玄的旁白,還以為眼前的老頭是一代武道宗師,修為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