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完案發(fā)經(jīng)過之后,林慶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看來想要弄清楚江南二老的死因,重點(diǎn)就是要知道那個陌生訪客的身份,因?yàn)樗南右勺畲??!?p> 房書安道:“既然都說到這兒了,你能帶我們?nèi)ミ@家客??纯疵??”
師爺?shù)溃骸爱?dāng)然可以,當(dāng)然可以,小人這就給二位爺備馬!”
說罷,林慶和房書安跟著師爺出了衙門,騎上馬奔著客棧去了。
沒過多時,三個人便到了客棧附近。林慶抬眼望去,只見兩條繁華的大街交錯之處,矗立著一個三層的小樓。小樓的正門上掛著一塊碩大的木質(zhì)牌匾,牌匾上面寫著“悅來客?!彼膫€大字。
等到走近了再一瞧,雖然客棧地處繁華之所,但是柜臺里面坐著的老板卻是滿面愁容。來往的賓客雖然絡(luò)繹不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在客棧門口停留。
三個人進(jìn)了客棧,只見客棧老板像是在表演變臉戲法一般,立刻換上一副迎客的笑容,可是當(dāng)老板抬起頭,認(rèn)出師爺之后,剛才還笑容燦爛的臉一下子又耷拉了下來。
老板有些不悅,說道:“又是你啊。自從我這客棧出了事,你們都來了多少趟了?生意都讓你們攪合黃了!”
師爺?shù)溃骸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縣太爺可是個清官,到你的客棧一不白吃你的東西,二不要你的錢財(cái),就是去出事的那間房子調(diào)查一下情況,礙著你生意什么事了?”
老板道:“能不影響嗎?你們到了房間內(nèi)外,整天念叨著殺人殺人的,我這店還哪里有人敢住?。∽〉甑膯栴}暫且不說,自從死了人以后,連來我們這里吃飯的人都少了,都說我們這是死過人的黑店!”
師爺罵道:“你這是非不分的東西!是我們在你店里殺了人嗎?你怪我們作甚!”
老板也不依不饒道:“怎么,都說我們百姓是衣食父母,你這當(dāng)官的狗腿子還要罵人不成?”
林慶眼看著客棧老板和師爺馬上就要吵起架來,心中不禁在想,看來這縣太爺在當(dāng)?shù)厮愕蒙鲜且晃缓霉?。工作起來認(rèn)真負(fù)責(zé),一點(diǎn)不壓榨百姓,所以百姓也不怕他。不過倘若兩邊真因此打起來,那這案子怕是調(diào)查不下去了。
于是林慶開口勸道:“哎,師爺不要著急。店家你這是哪里話,我們不是兇手,反而是為了過來破案,只有案子破了,還你這客棧一個公道,你的生意才能好起來??!”
老板正在氣頭上,斜眼望了一下林慶,但見得林慶年紀(jì)輕輕又其貌不揚(yáng),仍舊惡語相向道:“哼哼,好啊,還我一個公道?你說的輕巧!破案破案,你們一連破了多少天的案?你倒是讓這師爺告訴告訴我,調(diào)查進(jìn)展怎么樣了?再說你又是哪來的小兔崽子,算什么東西,在這里說話!”
房書安在旁邊看不過去了,幫忙說道:“嗯?我說,你可休要在這里放肆。我們可不是縣太爺?shù)娜?,我們是東京汴梁開封府包拯包大人派來的官人兒!你要是辱罵朝廷命官,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抓起來!”
“包大人怎么了,包大人是誰?就算是包……”那老板本來還想繼續(xù)對著房書安發(fā)火,但是這話剛說到一半,他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口中談?wù)摰娜耸钦l。
那包拯不光是東京汴梁開封府的府尹,更是當(dāng)朝的一品大員龍圖閣大學(xué)士,別人破不了的案子,到包大人那里沒有不能破的。自己一個地方小縣的屁民,豈能在這里胡說?
意識到自己失言之后,客棧老板嚇的兩腿直哆嗦,趕緊改口道:“哦,包大人啊!那您二位爺可是朝廷的官人兒,哎呀,嘿嘿嘿,小人眼拙,有眼不識老泰山,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
房書安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別一套一套的,快帶路!”
老板這次再也不敢亂說,趕緊叫來小二,兩個人一起帶著師爺房書安林慶等人,奔著江南二老出事的房間走去。
林慶見識到房書安的手段,心中也不得不有些佩服。其實(shí)有的時候也不能怪罪房書安到處擺官架子,很多時候好言相向解決不了的問題,往往只有壓人一等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面對無知的人,往往無法言之以情曉之以理,只有給他們制定規(guī)則??磥硪院笞约涸诠賵鍪送荆€要多留些心眼,對不同的人要學(xué)會不同的溝通方式才行。
盡管房間已經(jīng)被打掃過了,但是這些天以來還沒有其他人住過。所以推開門以后,林慶仍舊能聞的到房間內(nèi)淡淡的血腥味道。林慶掩著口鼻問道:“好大的血腥味!話說回來,師爺,江南二老到底是怎么死的?”
師爺聽罷,又給林慶和房書安講述起江南二老的死因。據(jù)說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歐陽亮和歐陽芳早已經(jīng)斷氣多時,渾身上下全都是劍傷。歐陽亮身上至少有二十多處傷口,而歐陽芳身上的傷口也有十幾處。
房書安在一旁插嘴道:“嗯……如此看來,殺死江南二老的,一定是個用劍的高手。”
師爺?shù)溃骸皩?,縣太爺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所以這些天我們也在調(diào)查江湖之中用劍的高手。”
可是林慶卻突然間搖搖頭,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不可能。”
眾人聽罷就是一愣。這些天以來,案件調(diào)查的方向都是在尋找用劍的高手,結(jié)果這林慶一來,直接把方向給否定了?歐陽亮和歐陽芳身上受的乃是劍傷,不是用劍的人干的,又是什么人做而?再說,你林慶也沒見到當(dāng)時的情況啊,光是看一眼屋子,就能得到這個結(jié)論?
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之中,林慶繼續(xù)回答道:“倘若是用劍的高手,殺死他們,難道還需要這么多劍?真是高手的話,早就一劍封喉了,根本不可能造成這么大的出血量,這么大的血腥味?!?p> 林慶說完,眾人方才恍然大悟。客棧的老板都忍不住暗中給林慶挑大拇指,心道,看見了么,這開封府來的官人兒就是不一樣,一下子就把之前的推斷全給推翻了,看來破案有戲了,我這客棧啊,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