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剛才對碧云說的每一句話,其實都是在引誘碧云去請示莊主。
一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碧云在這個山莊的權(quán)力比較大,對莊主頗為忌憚,萬一她不擇手段下山,搞出事情來,莊主知曉后,碧云擔(dān)心會受到責(zé)罰。
二是因為她懶得再去跟這莊主打交道,太麻煩了。
這么做,她不僅少跑了許多路,而且還氣了碧云一通,真劃算。
姜姮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了山莊,下了山,雖然她發(fā)現(xiàn)一路上有兩個練氣期的修士跟著她,也不甚在意。
姜姮一看見煙火氣息濃郁的集市、街道,就高興地笑瞇了眼,畢竟她在華夏時就向往著這樣的生活,雖然并不繁華,但勝在熱鬧鮮活。
在天樞大陸的小世界里,南方以凡人居多,北方以修士居多,不像大世界里面都是修士居多。
從她一路走來,只看到極少數(shù)的修士在人群中穿梭。
姜姮看見前方有一座不錯的茶樓,她正準(zhǔn)備走過去坐坐,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上沒有一分錢。
姜姮的臉上罕見的出現(xiàn)了幾分窘迫,不知道在這里靈石可不可以用?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其它街道上走去,心里想到,還是不要去茶樓了。
姜姮出來是為了提前謀劃好后路,省得到時慌不擇路。
而且她所有的東西都藏在手腕上的黑鐲子里,據(jù)說,她出生時便有,稱之為伴生靈器。那是一個可改變大小的空間,與修士的儲物袋、空間戒指大同小異。
只是因為她現(xiàn)在的修為低,所以空間不是很大,但裝一些靈石、法器、書籍等雜物,倒還算得上是綽綽有余。
鐲子還有隱藏修為的功能,算是她的重要底牌之一。
所以她也不必買些什么東西,逛了會便按照原路返回山莊了。
諦聽閣里
柳陌正在用干凈的棉布擦拭著他手中的劍,動作看起來格外的溫柔,對站在他面前的兩個練氣修士緩緩說道:“她什么都沒做?”
兩個練氣修士連連點頭:“是是…,她只逛了會兒街,什么地方也沒去,也沒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柳陌神色愛憐地看著他手中的本命劍,靜默了半晌,然后才對他們說道:“你們下去吧?!?p> 兩個修士如獲大赦道:“是?!?p> 待兩個修士離開后,柳陌走到桌子旁邊,掀袍坐了下來,把他的本命劍放入劍鞘中,隨后,他使了一個小法術(shù),恢復(fù)了他本來的面貌。
正如姜姮所想,柳陌原來的面貌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樣,而是柳陌使用幻術(shù)幻化的模樣。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現(xiàn)在的樣子,可能連他那早早就入土了的親娘,也認(rèn)不出來。
他的整張臉上全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口,沒有一塊好肉的地方,就像是一條條丑陋的蜈蚣。
由于劃傷的兵器非同凡響,他的傷口一直都是血肉模糊、膿流滿面的,就像他心中的傷痕累累,永遠(yuǎn)也不會結(jié)痂。
別人多看他一眼就會惡心得想吐,他不止一次想,憑什么始作俑者現(xiàn)在都活得好好的?而他卻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的天賦不高,可是只要能報得了仇,他什么也不在乎。
他精心籌劃,進(jìn)入小世界這么多年,終于等到這一天,等他拿到神器,他一定會…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