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少宗主的女人
第二天清早,南榮斐的一群手下就敲敲打打地開始了建房造屋。
此時恰逢第一季谷物收割完畢,田里的糧食都收割上來了,沒有浪費。
那三家佃戶有新的田地耕種,就轉(zhuǎn)移了陣地。
郝甜嫌吵,帶著一家大小搬回了縣主府。
一個月后,南榮斐傳消息來,說是新宅子建好了,讓郝甜又搬過去。
于是又折騰了一番。
去鄉(xiāng)里除了避暑,更重要的是等郝嵩和郝風(fēng)。
雖然父子倆至今杳無音訊,但郝甜抱了期望,指不定這二人也如阮氏那般,某天就回來了呢!
未免父子倆某天歸來卻找不到人,或是錯過,郝甜決定等在小蝦村的村口。
雖然郝甜現(xiàn)在是縣主,名頭挺響。
但父子倆原先卻是不知情,萬一他們千辛萬苦趕回來又恰好就沒聽到這個消息,只知道往小蝦村里尋。
就像阮氏當(dāng)初走到木寨樓門口都只剩半口氣了,父子倆若也是這般,那半口氣可不夠折騰一番去縣主府的了。
郝甜和阮氏現(xiàn)在都要帶小崽兒,沒精力自己出去尋找這父子倆,只能苦苦等待。
縣老爺從郝甜這里得知郝嵩和郝風(fēng)父子倆可能還活著,也派了衙差出去尋找。
郝甜更是花銀子讓胖牛找了江湖門派去尋。
但至今沒有找到人。
……
再次搬回木寨樓,郝甜有些傻眼。
南榮斐竟然將那八畝田的面積都圈起來建了宅子。
比縣主府大了兩倍的青磚灰瓦大宅,三個主院,其間的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南榮斐這貨還奢侈地搞出了人造湖和假山。
有銀子就是任性??!
與之對比,郝甜覺得她的木寨樓寒酸得不要不要的。
南榮斐想讓他的一批手下住進木寨樓,就去征求郝甜同意,說是這地方得天獨厚,是個不錯的哨點。
自己獨到的眼光得到欣賞,郝甜大方地同意了。
既然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關(guān)系,郝甜沒打算讓它成真,南榮斐也有此意,所以二人都沒打算住進同一個院子。
南榮斐大方地讓郝甜先選院子,郝甜便和阮氏搬進了如意苑。
因為另兩個院子的名字過于曖昧,一個含羞苑,一個相思苑,郝甜總覺得南榮斐是在暗示些什么。
倒是阮氏覺得郝甜想多了,她說南榮斐是用毒花毒草給三個院子命名的。
如意草、含羞草、相思草,都是有毒的花草。
連給院子取名字都離不開毒!
自作多情了一把的郝甜惡寒連連……
南榮斐自個兒搬進了相思苑,他準備了三個院子的原意是他和郝甜母女一人住一個院子。
現(xiàn)下郝甜和阮氏同住一個院子,他也沒有意見,這便把含羞苑給空出來了。
這樣的一座豪宅坐落在一處鄉(xiāng)間,格外地扎眼!
十里八鄉(xiāng)的鄉(xiāng)民們都過來瞧熱鬧,稍稍打聽也就知道宅子是萬毒宗的少宗主為了自家娘子所建。
再一打聽,又知道萬毒宗少宗主的娘子就是花醴縣主郝甜。
這下,八卦消息原地爆炸,漫天飄飛……
……
秋老虎來襲,炎熱煩悶。
南榮斐讓人弄來冰塊,放在屋里降溫。
橙花做了冰鎮(zhèn)酸梅湯,爽口解熱。
怕熱的郝甜得以續(xù)命。
郝甜想起去年和前年,度過這最熱的一段時間全是靠熬。
今年因為南榮斐這個富N代,郝甜得以享受了一把古代奢侈版的避暑方式。
午飯過后,郝甜躺在房間里的美人榻上午休。
阮氏帶著三只小崽兒在隔壁房間午休。
三只小崽兒自打出生起就是同吃同住在一塊兒,郝甜和阮氏一同照看。
等她們長大了些,可以稍稍放松,郝甜和阮氏就輪流換崗照看。
今天輪到郝甜享受一個人的獨處放松時光。
小點、小茶、小酒都搞起,美人榻躺起。
郝甜要美美地享受這難得的偷閑時刻。
都說春困秋乏夏打盹。
帶小崽兒的老母親最是缺覺。
所以,郝甜將將躺上美人榻,幾個均勻平穩(wěn)的呼吸,就去見周公了。
胖牛跟著南榮斐出去見世面去了,劉癩子主動要求守在木寨樓里,沒搬到如意苑來。
在郝甜這沒有外男之說,胖牛和劉癩子早先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她被人說閑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要不是類似于沉塘這般實質(zhì)性的傷害,旁人嚼嚼舌根之類的,郝甜根本不介意,都懶得解釋辟謠了。
而這二人搬不搬來如意苑,郝甜也是讓他們自己做選擇。
橙花、桃枝、桂枝三人拿著繡品坐在廊下繡著。
繡著……繡著……
三個小腦袋開始小雞啄米……
差點被手里的針刺傷的橙花一個激靈,她放下針線,拍了拍桃枝和桂枝。
“你們?nèi)ニ瘯?,我守著就好?!?p> “有勞橙花姐姐了?!?p> 桃枝和桂枝打著小哈欠回房午休去了。
橙花起身進屋,用冰塊融化出的水洗了把臉。
冰涼冷意刺激,人頓時精神不少。
橙花繼續(xù)坐到廊下繡花。
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遠處而來……
橙花起身前去查看,只見如意苑守門的張嬤嬤氣喘吁吁地跑來。
“張嬤嬤,何事如此驚慌?”橙花在花鳥回廊處攔住了張嬤嬤。
張嬤嬤焦急地說道:“橙花姑娘,快叫少夫人出去躲一躲!”
南榮斐帶來的人,都稱郝甜為“少夫人”。
橙花聽了一驚,忙問:“出什么事了?為什么要出去躲起來?”
“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總之就是安璃郡主來了,快讓少夫人躲出去,別讓這二人見上面,否則縣主要吃苦頭?!?p> “眼下少宗主不在這邊,少夫人要是落到安璃郡主手里,肯定是兇多吉少。”
“哎呀!你別傻愣著??!快去通知少夫人??!”
張嬤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橙花雖然搞不懂張嬤嬤為何如此怕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安璃郡主,但她想著張嬤嬤是跟在少宗主身邊的老人了,聽她的話準沒錯。
因此,橙花也如張嬤嬤這般,火急火燎地帶著張嬤嬤一起跑進去找郝甜了。
睡得正香的郝甜被橙花喚醒,聽了張嬤嬤言簡意賅的幾句話,帶著迷蒙之色的眼珠兒滴溜溜一轉(zhuǎn)……
“聽你這么說,這安璃郡主是你們少宗主的女人咯?”
張嬤嬤先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想了想,覺著在少夫人面前這般承認好像不太對勁,復(fù)又欲蓋彌彰地搖了搖頭。
郝甜卻是秒懂,像是南榮斐這種富N代,身邊怎么可能沒幾個女人。
“我知道了,張嬤嬤,煩請您去院門處守著。”
張嬤嬤聞言,自動腦補一番,認為郝甜一定是準備從后門離開,所以讓她守住如意苑的前院門拖延時間。
“老身告退。”張嬤嬤一臉嚴肅地走了出去。
“縣主,咱快走吧!”橙花見郝甜又躺回了美人榻,不得不焦急地催促。
郝甜是個有起床氣的。
可她被打擾,又不能怪張嬤嬤和橙花,因為這二人也是為她著急。
所以,一頓起床氣還得憋著,郝甜心里不爽到了極點。
郝甜在美人榻上打了個滾,黑著張小臉爬了起來。
“橙花,你守著阿娘她們,我出去一趟?!?p> “……”橙花習(xí)慣性地聽從指令,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縣主確實是出去了,可她就一個人躲出去,留下阮氏和她們這一群孤兒寡母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鬟。
這樣真的好嗎?
還有,為什么一定要躲?
難道是那什么安璃郡主會吃人嗎?
……
郝甜留下皺著小眉頭胡思亂想的橙花,自己出了房間。
借著院子里花架上的秋千,郝甜蕩到了與如意苑僅有一墻之隔的相思苑。
南榮斐的手下只守在宅子的外圍,內(nèi)院的各個進出口都是由粗使婆子守著。
所以郝甜這翻墻越院的,都沒人瞧見。
進了相思苑,郝甜直奔正房。
南榮斐去山里找毒蟲花草去了,沒在宅子里。
兩個小丫鬟坐在正房外的廊下打盹。
郝甜輕聲走過去把人拍醒,“去告訴管家,讓安璃郡主到相思苑來見我?!?p> 小丫鬟們嚇得一個激靈,睜著朦朧睡眼看清是郝甜,立馬規(guī)規(guī)矩矩地聽吩咐去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