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氣變得更冷之前,我和許禾開始了同居生活。
12月尾巴上,我的房子到期了。對于我們這種租房一族來說,不僅僅要擔心換房子帶來的經(jīng)濟壓力,其實更害怕搬家時候的勞苦。尤其是我這種貓奴,每次搬家都會給豆包帶來很大的沖擊。記得上次一搬家,豆包突然無法適應新環(huán)境,開始脫水的,瘋狂掉毛的,這種癥狀持續(xù)了三四天才消失。
我打算搬到公司附近,這樣就不僅能夠降低房租水平,也可以節(jié)省上班時間,是一石二鳥的選擇。連續(xù)一周的時間里,我趁著中午午休時間和下班時間跟著中介看房。從走路上班十分鐘的小區(qū),到公車直達的小區(qū)。從跟人合租也價格蠻貴的小高層,到建成時間比我年齡還大的老公房。
看了不下十幾處我都還沒有看中的,連中介小哥都想放棄我這一單了。
這天,我和許禾看完房子和中介小哥道了別,兩個人坐奶茶店各自捧著一杯奶茶沉默不語。
我看著許禾稍顯疲倦的臉,隱隱有些良心不安。昨天出差剛回來的他,今天連休息都沒有休息好就陪我出來找房子。想到這里我主動牽住許禾的手,輕聲說:“謝謝你陪我出來看房子?!?p> “這有什么好謝的,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好嗎?”許禾笑了笑說道。
“真的好累啊,我真的最怕搬家了,感覺自己像是個沒有人要的流浪漢。不僅討厭搬家地辛苦,也很抗拒這種內(nèi)心的不安感。唉……”我嘆了口氣,整個人情緒都低落了下來。
許禾坐在我對面沉默了一會兒,一只手捏著習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像是在思考著什么。良久許禾才跟我說:“嗯……要不,我們倆一起住吧?!?p>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很認真的跟沉在瓶底的珍珠較勁,暫時沒有什么多余經(jīng)歷去思考對面的許禾說了什么。
“嗯……嗯?”等到我緩過神來,才驚訝于許禾的建議。
“干嘛,我又不會吃了你。我的房子下個月到期。和我一起住的哥們兒要離開上海了,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兩室一廳就沒有辦法再續(xù)租了。所以,不如我們直接租一個一室一廳一起住好了?!?p> “嗯~你讓我思考思考。感覺是個不錯的建議。”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眼下我們也幾乎在一起了快要一年的時間,該發(fā)生的事情也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住一起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住一起有個照應,也可以節(jié)省房租,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我和許禾開始把目標房源設定為基本的一室一廳,高效的中介小哥在第二天就帶我們連看五套房,最后我和許禾選中了一個離公司又兩個公車站距離遠的小區(qū)。
搬家的日子剛好是圣誕節(jié)的前一天。
許禾的東西非常的少,幾乎用兩個大的紙箱和兩個行李箱就可以搞定。上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朋友的幫助下把大部分的東西送到了新的住處。
而我就不一樣了,我這種又戀物癖的人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丟東西,可是最后打包的時候東西還是要多到崩潰。
最后,來幫我收拾行李的吳真兒坐在我的一頓衣服中間崩潰了。
“鄭綰綰,你是生怕我不知道你是做服裝的人嗎?你的衣服多到都可以開個服裝店了!我拜托你不穿的衣服扔掉好不好?”
“哎呀,都是錢買來的,直接扔掉多可惜啊……”
“可是你不穿??!你要是穿我就不說什么了,你不穿完全可以寄給貧困山區(qū)的小孩子,或者直接放在小區(qū)的舊衣服回收處?。俊?p> “嗯……我這不是懶嗎……要不你看著幫我扔唄。”我沖吳真兒尷尬的笑笑。
“你看,這什么印著公司logo的文化衫,扔了。這個都起球了的毛衣,扔了。還有這個面料都皺皺巴巴不成樣子了,扔了。我天,這是什么千禧年的風格嗎?扔了?!?p> 吳真兒大刀闊斧地對我的衣服進行了分類,最后足足給我整理出來兩大袋的舊衣服。
就算是這樣,第二天許禾和搬家公司的大叔依舊被我一個獨居姑娘的行李之多嚇到了。我抱著豆包尷尬地站在一地的行李中央,滿臉的歉意。
小貨車載著我離開了小區(qū),我看著遠處的蘇州河內(nèi)心一半是不舍,一半是對新生活的期待。
從下午兩點開始,我和許禾就已經(jīng)投入到了新家的整理和裝飾中。好心的房東已經(jīng)找了人來清掃了衛(wèi)生間和廚房,我們只要把日常用品鍋碗瓢盆什么的放好就可以了。
問題是,我和許禾的衣服實在是太多,不僅塞滿了所有的行李箱,連臥室里的大衣柜都要被擠爆。就在這時,快遞小哥按響了門鈴。
“衣柜來了!”許禾一個彈跳站了起來沖出去拿快遞。
“這個衣柜,專屬你的,放在客廳的角落里或者陽臺上都可以?!痹S禾吭哧吭哧地拖著一個大箱子進來,然后二話不說地坐在陽臺的地板上開始組裝。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們終于收拾好了我們的新家。
以后只有我們兩個人使用的廚房和衛(wèi)生間,再也不會有和室友爭搶空間的日子了。干凈的客廳里,乳白色桌子上豎著花瓶,一束桔梗花正安靜地綻放著。沙發(fā)上方放在一臺投影儀,以后我們可以窩在沙發(fā)上膩膩歪歪地看電影了。
朝南的臥室有著大大的陽臺,新買的衣柜立在最左側(cè),豆包安靜地在貓爬架上休息。柔軟的雙人床上覆蓋著新買來的被單,下面鋪著暖烘烘地電褥子,兩個枕頭用最幸福的模樣靠在一起。床邊的桌子上,一邊擺著我的化妝品,另一邊擺著許禾那些珍貴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我們在濟州島日出峰上的合影。墻上掛著吳真兒送給我們的畫,小彩燈掛在周圍亮閃閃地很是好看,
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我和許禾有新的小窩啦!
從此我就不用擔心出差沒有人照看豆包,不用擔心沒有帶鑰匙就急不了家門,不用擔心自己一個人點外賣不到起送價。
那些一個人面對會看起來非??膳碌囊雇頃兊脺厝崞饋?,那些催我早起工作的清晨也會變得幸福起來。
一個人承擔起來有些痛苦的事情,會因為是兩個人變成小確幸。
我轉(zhuǎn)過身抱著許禾,他也擁緊了我,幸福馬上就要溢出胸膛,這大概是個我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平安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