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真兒離開公司已經(jīng)差不多四個月了,期間我們也只是見過兩次,每次都是約出來吃飯看電影,關于自己的感情上的事情她也從來沒有提過半個字。
那個早上她突然跟我說自己談戀愛了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在跟我看玩笑。結(jié)果她發(fā)過了一張合照過來,照片里的男生不是別人,正是許禾生日派對上那個狼人殺坐在吳真兒左邊的那個人,賈城霄。
我和許禾都一臉懵逼,這兩個人什么時候搞到一起的?
總之,為了不讓吳真兒失望,這天下午我單獨來赴了約,許禾則負責陪著自己老媽去上海一日游。
我們約在思南公館的星巴克見面,我提早到了一會,就打開手機坐在二樓地沙發(fā)上刷微博追愛豆。吳真兒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現(xiàn)場,賈城霄卻沒有出現(xiàn)。
“賈城霄人呢?”我問吳真兒。
“他住九亭那邊,過來還是挺遠的。我還跟他說錯時間,所以估計最少得晚個半個小時吧?!眳钦鎯阂贿叿虐贿吇卮?。
“好吧。不過我說你們倆,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問你也不說,我和許禾都快好奇死了?!蔽野腰c好的拿鐵推到吳真兒面前。
“好奇嘛?”吳真兒真的在吊人胃口方面是一把好手。
“你這不廢話嗎朋友?”我都要急死了。
“我現(xiàn)在不是跳槽到第三方做線上了嘛。然后城霄本他不也是公司電商部的嘛。”
“所以?”
“之前他們部門想說換一個第三方公司來對接服務,然后賈城霄就開始找資源,選了好幾家TP公司,其中就有我們公司。我老大剛好管這個項目,然后一聽說是我的前東家,就把我也拉到群里了。結(jié)果我一看……害,這不是賈城霄嗎!兩個人就直接開始聊上了。于是領導就說這件事交給我跟,談下來了就做,談不下來也沒辦法。然后我們倆就白天黑夜的聊天,結(jié)果后來,合作沒有談成,戀愛倒是談上了。我老大還說,一樁生意換一場姻緣蠻值的?!?p> “那你們領導人還蠻好?!?p> “是蠻好的。九零后,比我大4歲,工作拼命還沒有那么多屁事。兩個字,優(yōu)秀!”
我真的很少見吳真兒主動去夸人優(yōu)秀,看來周圍新領導真的很讓人滿意,我打心底里也替吳真兒感到開心。
“不過你們最后為啥沒有合作成啊?”我從中聞到了一絲八卦氣息,于是追問道。
“你猜咋的。大家各方面都還挺開始,最后談到服務費時候,我的前東家,也就是你們公司,只給了我們預期的一半。而且死都不給加錢,我們負責BD的老大當場怒了,說這個傻逼公司就是看不起我們。老子還不做了呢!于是就沒有成,哈哈哈?!?p> 吳真兒才離開了公司四個月,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別人的員工,開始吐槽起前東家了。不過話說回來,她的確說的沒錯。我們公司在這方面扣是出了名的,不然我也不會為了拍畫報這種事情去瘋狂壓榨我的大學同學。
“我們公司真的是很迷醉。該花錢的地方不花,不該花的錢亂花。唉……不過感覺你現(xiàn)在狀態(tài)真的好了很多耶?!?p> “我覺得還好一點吧。比起之前是好了很多,但是TP公司嘛,加班超級多,好在我心態(tài)真的超級好。工資給到位就好?!?p> 吳真兒終于說到了核心問題,錢。
要說我對現(xiàn)在的公司最大的不滿是什么?工資太低。
雖然對比同期們,我的工資還算是高的那種,但是對比我的大學同學們,我的工資絕對是拖后腿的那一邊。雖然我經(jīng)常用行業(yè)差異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可是經(jīng)濟條件對生活的影響之大時常讓我耿耿于懷。
“唉……這方面真的有點羨慕。我真的覺得自己的工資好低?,F(xiàn)在年齡慢慢變大,都沒有什么的積蓄,我都有點慌了。照這么個水平下去,以后結(jié)婚啊什么的,我爸媽得給我貼多少錢啊……”談話的主題就這樣被我?guī)蛄藢ξ磥淼恼雇?p> “天啊,鄭綰綰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考慮結(jié)婚的事情了嗎?你那么喜歡許禾啊?”
“不是,我就是覺得以我現(xiàn)在的薪資水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組建小家庭還是很難的。你怎么就聽成了我著急忙慌想跟許禾結(jié)婚呢?”
“那你想跟誰結(jié)婚呢?”
“不是……我跟你討論現(xiàn)實問題,你怎么老往許禾身上拐?”
“因為許禾也是你的現(xiàn)實問題啊?”
“我……嗯……你說得也沒錯……”我又突然想起來昨晚上許禾和阿姨之間的對話。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那番話總是給我一種他沒有什么打算的感覺。
“看吧,回答不出來了吧!”
“你厲害你厲害,那你告訴我你和賈城霄萬一以后要結(jié)婚了什么,你要怎么辦?”我反問道。
“什么怎么辦,現(xiàn)在不是沒有到那一步的嗎?再說了真的到了那一步的時候,沒有問題最好,有問題就去解決,至于能不能解決我覺得完全要看兩人在一起的意志又多堅強。結(jié)婚這個東西,真的只是被約定俗成了而已,但是我要真的喜歡他喜歡的死去活來,我現(xiàn)在也可以去跟他扯證,不一定非得大擺宴席昭告天下。既然現(xiàn)在年輕人的婚姻經(jīng)濟成本高,那就試著去降低啊。而且大家都有這個問題,只有你看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什么跟什么?。课夷挠心阏f的那么嚴重?!?p> “你就是有。”
“我沒有。我只是合理地去設想了一下自己的未來而已。”
“綰綰,咱們往好的方面去設想好不好?你難道會在同一個公司工作一輩子?你難道不會跳槽,說不定哪天突然還去創(chuàng)個業(yè)呢。人的發(fā)展都是說不準的,不要太悲觀?!?p> “哇,吳真兒看不出來你幾天不見這個思想高度變得我難以企及啊。說起來都一套一套的了,小的領教了?!辈恢罏楹?,我覺得吳真兒好像說的也很有道理。
“哎呦哎呦過獎了鄭作家,新時代女性這點覺悟和思想的力量還是要有的?!?p> “哈哈哈哈,您簡直就是我人生的燈塔精神的導師!怎么樣,能先給我簽個名字嗎?”
我和吳真兒正開心的聊到飛起,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中音從背后傳來:“你們倆聊什么呢,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