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不過下午四點。
“哎!腿都軟了。”云嵐迫不及待地坐入沙發(fā)里,不忘慨嘆道。
家里這個時候是最冷清的,負(fù)責(zé)衛(wèi)生的鐘點工沒在,做飯的霍阿姨也忙著去選菜,偌大的家里,此刻竟是空空蕩蕩,沒有一點煙火氣。
那,陸瞬久呆在家里也是這種感覺嗎,孤寂、不被理解、還要背起一身責(zé)任。
“嘿,想什么呢?”云琮從沙發(fā)后伸出一只手拐到云嵐鼻尖前揮了揮,笑著問。
云嵐吸了吸鼻:“呃,哥你好幼稚,我沒想什么?!?p> “是嗎…………?”云琮把話音拖得老長老長。饒是云嵐看不見他的臉,也能想象出云琮一臉欠磨的樣子。
云琮起身,走到北歐風(fēng)的茶幾前,放下左手拿著的溫水杯,又從口袋里拿出一顆通體白色密封好的藥,道:“喏,把藥吃了吧,我知道你忘了。”
這么一提及,云嵐才記起今天因為忙著組織比賽的事,忘了拿藥中午吃,于是動作快速地拆開吞咽喝水。
一切在云琮認(rèn)真的注視下完成,直到她咽下去才說:“行了,我先上樓會,有點事要做?!?p> “……好?!痹茘箍粗呱闲D(zhuǎn)樓梯帥氣的背影,輕聲應(yīng)道。
從小到大,從她記事起,云琮就是最寵她的,哪怕是溫柔的母親也會因為自己做錯了事而批評,他從來不會,哪怕做錯的事情受害的是他。
她小時候可皮了,上躥下跳家里從來沒個安穩(wěn)日子,連保姆阿姨都管不住,直到她四歲后才開始收斂。
后來她問母親,那段時間其實云母要去集團(tuán)打理沒有時間管她,究竟是誰拉住了自己這個熊孩子。
母親笑著搖搖頭。
“還能有誰,你哥哥唄,上幼兒園放心不下你,三年幼兒園都沒上,好在自己趕上了課程?!?p> ……
媽打電話說今天他們要加班處理事務(wù),不回來吃飯了。
云嵐右手扣著手機(jī),有點落寞:“哦。”
她的左手指尖,還捏著那粒藥的硬裝殼,頭懶懶地斜倚在沙發(fā)上。
下一場KOC定在后天,是八進(jìn)四。
所以,云嵐今天可以放松點熬夜或者通宵。
百無聊賴地點開幾個聊天軟件,卻突然想起自己沒有什么朋友,她輕輕一笑:“有點慘?!?p> 高中的三年在艱苦拼搏下匆匆流逝,她甚至連班級里同學(xué)的名字都會搞混,除了上次成績出來前的一聚,似乎大家都已經(jīng)各奔東西。
對了,查成績!
云嵐“騰”地一下從沙發(fā)里坐起來。
“查成績貌似前天就可以了……我在干些什么?!彼匝宰哉Z。
樓上有書房,書房里擺了幾臺電腦,云嵐上樓走進(jìn)書房,尋了椅子坐下,開機(jī),點開瀏覽器,開始查成績。
S城的高考滿分是七百五十分。
云嵐盯著畫面里那個閃耀的分?jǐn)?shù),全省第三十,七百零八分。
“……這是算超常發(fā)揮了吧,平時都只有五六十名?!彼质亲匝宰哉Z。
這個分?jǐn)?shù),她上S大綽綽有余了。
其實她很想出國留學(xué),而這個分?jǐn)?shù)也足夠了。
但是既然走了職業(yè)的路,怎么也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退出RTC。
這么想著,她走到二樓的陽臺,靠著干凈的欄桿,看月色一點點升起。
云嵐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根淺藍(lán)色的棒棒糖,拆了包裝紙含在口中,及肩的長發(fā)傾瀉下來,交織凌亂的發(fā)絲在黑沉下來的天色下平添幽深。
觀著月色,她終于想起什么,拿出手機(jī)。
「嵐」:在嗎?
「嵐」:你在干嘛?
「嵐」:???
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消息回過來,云嵐捏著手機(jī)的手悄然放落。
就在她準(zhǔn)備回去打王者洗洗睡的時候,手機(jī)一陣振動。
「久」:別吵
「久」:疼
話語結(jié)尾沒有標(biāo)點,且短短一個字,打字竟間隔了三十秒有余。
云嵐自動忽略了第一句,她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下面那個字——疼。
……
“喂?陳叔,你能帶我出一下門嗎?”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打電話的手都在發(fā)抖,說出的話的聲音根本不像她的。
天亦舒
劇情開始轉(zhuǎn)折下坡,今天也是沒有斷更的一天~ 來個打賞不?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