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裝死了!趕緊起來!“
凌然不知不覺中昏睡了過去,隨后被一陣吵鬧聲驚醒,這聲音十分刺耳,還連帶著物理攻擊。
“踢什么??!打擾到本大爺睡覺了!“
剛剛醒來的凌然脾氣十分暴躁,然后他再次遭到了社會的教育,被狠狠的蹂躪了一番。凌然這次恢復了意識,揉了揉有些朦朧的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正處于一個明亮的地方。這個地方的周圍鑲嵌著不知名的綠色珠子,自己正坐在一個圓臺上,身旁站著那位冒牌的侍衛(wèi)頭領,更前方有一個石椅,此時正坐著一個穿著黑袍的人。
“大人!這就是我?guī)Щ貋淼娜?,他的身體能夠吸引天地間的黑暗之氣!“
冒牌的侍衛(wèi)頭領恭敬行禮,言語之間甚至多了幾絲諂媚。
“倒是干的不錯!只是除了這人,就沒有其他的收獲嗎?“
那位大人的聲音充滿著陰柔,還帶著幾分尖銳。本來是男人的聲音,卻讓人聽起來有些不舒服。
“稟大人!除了此人,老四還帶回了一個藍發(fā)的少年,似乎和傳說中的天書有些關系!“
“哦?可是那傳說中記載著神靈秘密之物?“那位大人倒是來了興趣,忍不住說出了更多的信息。
“不錯!相傳世間有能解讀天書之輩!那位少年似乎具備這樣的力量!“冒牌的侍衛(wèi)頭領依然恭敬。
“看來你們這次倒是立了大功??!“那位大人的聲音依然十分陰柔,讓人根本無法猜測其真實的想法。
“為血族,自當盡心竭力!”
“好好好!你們的功勞本座會記在心里,日后若是論功行賞,定然是少不了二位!“
“謝大人!“
“不過,本座對一事還有些疑惑!“陰柔的聲音眨眼間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不自覺中多了幾分寒意。
冒牌侍衛(wèi)頭領似乎有些畏懼,整個人的身子壓的更低,連帶著語氣中都帶著幾分小心,“不知大人有何疑慮?“
“不知是不是舟車勞頓,本座看你的實力,似乎已經(jīng)到達了二階巔峰!“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言語,卻處處充滿了未知的陷阱。本來就心里有鬼的冒牌侍衛(wèi)頭領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帶著語氣都有些微顫,“托大人的福,這里確實是修行的風水寶地!”
“哦!”那位大人輕輕說了一聲,卻沒有完全相信,“我記得你來的時候還是二階高級的實力吧!”
“稟大人!小人來之前便已經(jīng)有了想要沖擊巔峰的征兆!借助這塊風水寶地,倒也算是順水推舟!”
冒牌侍衛(wèi)頭領對自己的稱呼都瞬間起了變化,害怕這種情緒表現(xiàn)的極為強烈,倒是讓一旁的凌然十分在意。
“想來也是如此!你忠心耿耿這么多年,又怎會得了奇遇而不上報呢?”大人的語氣稍微有些緩和,但他提到的東西讓冒牌侍衛(wèi)頭領絲毫不敢放松。
“小人定當為血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如此甚好!”
話題至此算是混了過去,冒牌侍衛(wèi)頭領不自覺的松了口氣。
“老四去了什么地方?為何沒來到這里?”剛完成立威的大人問起了另一人的下落,表面是問候,更像是一種監(jiān)視考察。
“稟大人!老四去了一趟大唐的天牢!據(jù)說是要把關在里面的某人救出來!”冒牌侍衛(wèi)頭領的回答也是含糊不清,以至于有了接下來的對話。
“那人是誰?”
“據(jù)說是戰(zhàn)時存活下來的人物!”冒牌侍衛(wèi)頭領恭敬道。
“戰(zhàn)時?是神魔之戰(zhàn)還是……”那位大人的語氣有了更多的變化,他對這個話題似乎更感興趣。
“應當是神魔之戰(zhàn)留下來的人!一位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魔道機關術大師!”冒牌侍衛(wèi)頭領似乎有些得意的樣子,關于他知道如此多信息這件事。
“為何會被關進長安城的天牢?”
“似乎是在王朝更替的時候站錯了隊伍!一不小心站到了失敗者的一方!后來一直被關押至今!”
“為何要去救他?要知道此時正值敏感時期!如果出了亂子,你我都擔待不起!大事當前,不可莽撞行事!”
那位大人似乎有些憤怒,但他的聲音也只是微微高了一點點,不知是不是出于某種特殊的原因。
“正是大事當前,才要將其救出!”冒牌侍衛(wèi)頭領倒是顯得從容,這讓那位大人更為困惑。
“何種原因?倒是說來聽聽!”那位大人瞬間收了脾氣,剛才的憤怒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位魔道機關術大師,最擅長制作的便是殺傷性器物!如果能為我血族制造一批武器,用于誕生的最新血族身上,將成為鋒利無比的利器!”
冒牌侍衛(wèi)頭領似乎有些激動,連帶著聲音都高了幾分,比起先前那位大人的憤怒,簡直不要太過明顯。
“如果只是這些,又何必趁此時冒著風險呢?待大事已成之際再做行事!不是更好?”
那位大人話里有些訓斥的意思,他并不認為這件事已經(jīng)緊迫到了不得不為的地步。
“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大唐境內風起云涌,越早行事才更安心啊!”
冒牌侍衛(wèi)頭領依然做著辯護,只是這次行動終究還是缺乏說服力。
那位大人抬起了手,就此打住,“此事既然做了,就無需再說!不過若是出了亂子,你二人到時免不了受到懲處!”
“屬下明白!”
冒牌侍衛(wèi)頭領恭敬的行了一禮,在那位大人的示意下緩緩退去。
場景之中只剩下了凌然和那位大人,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模糊不定。凌然不知道這位大人準備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所謂能吸引天地黑暗之氣究竟有何作用。但眼下的情況似乎算不得太好。
“你和屬下的關系似乎并不算好!長此以往只怕會出些問題!比如,被某位屬下竄了位置!”凌然微微笑著,他自然不認為自己所說的這些都是空話,只是這些話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還很難說。
“外人果然不知道血族的規(guī)矩,血族的規(guī)矩從來都是強者具有發(fā)言權!”
那位大人微微笑著,他的情緒變化完全未知,讓凌然難以確定。
“那這樣說的話,你們豈不是要把我供起來,然后跪下高喊大人萬歲?”凌然依然在調侃著,以此來緩和下那種緊張的氣氛。
“如果你能加入血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成為我們的一員!甚至,取代剛才的那人!”
像是給了無上的好處,在冒牌侍衛(wèi)頭領走掉之后這位大人就變了一番臉色。
“如果你此時的這番話讓剛才的手下聽到,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凌然依然在調侃著,他現(xiàn)在正在不斷地尋找這位大人的底線。
“他自然會感到不平,但在大勢面前,我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你也會甘愿如此嗎?”凌然繼續(xù)笑著,他知道這位大人所說的也不過是一場空話。
那位大人從石椅上站了起來,他沒有言語只是輕輕走到了凌然的身前不遠處。
“如果你的手下找到機會,然后成功變得比你更強,最后調換了你們的身份,你會甘心嗎?”依然是錐心的話,這話聽起來不僅不舒服,而且有很深的威脅味道。不過眼前的這位大人還保持著鎮(zhèn)定。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彼穆曇艉茌p,但這很輕的話語中間卻有著某種不一般的心思。
凌然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一點作用,這首領和屬下的關系也并不好。
“如果我是下屬,得到了某種能使自己超越首領的力量,自然會自己吞掉這股力量,而不是傻傻的奉給首領,讓首領一直壓著自己。”
“我倒是覺得你可以把話說得再明白些!”
這位大人依然淡定,但凌然知道這些只是表面現(xiàn)象。在這弱肉強食的世間若是沒有足夠的耐心,又怎么能安然生存下去呢?
“拿出點能糊弄上級的東西,讓上級知道自己有所作為,沉浸在享受勝利果實的過程中。而自己趁機把更重要的東西拿到手,我倒是覺得這樣做很不錯呢!”
凌然依然沒有挑明,但他知道這位大人已經(jīng)對那冒牌的侍衛(wèi)頭領起了疑心,實力的提升已經(jīng)足夠讓某些東西發(fā)生變化。更何況那位冒牌的侍衛(wèi)確實對這位大人隱瞞了極為重要的事情。關于勝邪的事情他還不能提出來,此時提出來只會讓這位大人得到,后續(xù)若是再想拿回就十分困難了。
“聽你說話很有趣,不過這種挑撥離間的手段還是少用些,并不是對所有的人都有用!”
這位大人回到了石椅上,他沒有對凌然動手。嘴里雖然說著不信但凌然也知道這不過是一種掩飾手段,因為凌然是敵人。
“信不信倒是隨你!不過我倒是和來的時候相比少了點東西,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凌然繼續(xù)在作死的邊緣游走著,他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很冒險,但這番話絕對能夠引起首領和手下之間更深的猜忌。
有趣的是這位首領大人依然放不下自己的架子,他依然如表面上那般將凌然的話當作挑撥離間,最后也不過是做了一件事,將凌然囚禁在了某個特質的牢房之中。
……
冒牌的侍衛(wèi)頭領自離開之后急速飛馳,方才經(jīng)歷的那一幕讓他十分忌諱,更知道自己得到飲魔劍這件事恐怕藏不了多久。
“該死的!我已經(jīng)掩蓋的如此拼命了!竟然還是被感知到了一些,不愧是三階中級的強者!不過,你恐怕不會想到曾經(jīng)是二階高級的手下,會搖身一變成為三階初級的強者!我雖然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實力提升到三階中級,但是即便交手跑路也綽綽有余了!現(xiàn)在就讓你得瑟一會,等老四把那個精通魔道機關術的大師弄到手!這里就留你一個人在這里玩吧!”
冒牌的侍衛(wèi)頭領暗自吐槽著,他自然不可能傻傻的去做那個為血族忠心耿耿的人。血族雖然需要崛起,但血族同樣需要一個強大的領導者。有了飲魔劍這樣的機遇,何不借勢成為血族的領頭者呢?
冒牌侍衛(wèi)頭領把一切都盤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去解決這個能解讀天書的人!可他同樣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并沒有計劃的那么好,就比如老四去抓那位精通魔道機關術的大師。
……
狄仁杰此時不知道該對這有些操蛋的人生說些什么,他本來只求一死,也做好了面向死亡的準備,卻突然遇到了將自己從天牢里帶回來的人。熟通唐律的他知道從天牢里逃出來只有死路一條,可現(xiàn)在他多出了另一條選擇,靠著流亡度日。
這條新的選擇給了狄仁杰嶄新的人生,雖然以后要時刻注意躲避,但好歹能夠活下去了!不過,誰能讓這位渾身帶著黑氣的老兄停一?!?p> “大哥!你能不能歇一歇?不要跑這么快,我有點反胃想吐!”
這次狄仁杰說的倒是真話,從活著直到今天他都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高速的移動,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
聽到狄仁杰話的男人瞬間停了下來,隨手把狄仁杰扔到了樹旁,像是害怕會被那些吐出的污穢之物沾染。
得到放松的狄仁杰再也忍不住自己腹中的那股惡意,扶著樹瘋狂的嘔吐了起來,在天牢內吃的那些倒是眨眼間吐得差不多了。
“要喝水不?”出乎意料的關切之語,狄仁杰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也未見身旁的男人有所動作,一個水囊就遞到了自己的身前,狄仁杰也沒有客氣,順手接過解一解那股強烈的惡意。
簡單的解決了身體狀況之后,狄仁杰對這來救自己的人產(chǎn)生了好奇。他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事情交過什么朋友,能夠直闖天牢將自己救出來。
“敢問是何人相救?若有來日必當重謝!”
狄仁杰直接問了出來,這是他的性子,也是一直以來活著的行事方法。
“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重謝也不必了!只要日后活下去就行了!”
那人沒有給狄仁杰透露任何信息,只是那股黑氣卻讓狄仁杰不太舒服,不想過于靠近。
“這個水囊你拿著,順著這條山路往上走!那里有個寺廟,里面的大法師人很好!應該會收留你!再見!”
話剛說完那將狄仁杰救出的男人化為一道黑氣不見了蹤影,狄仁杰看著周邊的山路和手中的水囊,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救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他至死也不知道,日后雖然也見到了類似的黑氣,卻也未見過那人了!
關于這里的實力劃分問題,以后會有所涉及,會和魔種的初中高階產(chǎn)生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