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中,聳天的叢林里有一女子緩緩睜開眼,此時已是深夜,漆黑一片見不得任何生物,就連風都歇了腳。女子剛想起身又“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只腳被壓在了樹下,麻木得早已經(jīng)沒了知覺,卻經(jīng)剛剛的一番折騰,腳上刺骨的疼痛襲來,這在告訴她那只腳骨頭已斷。她伸手去觸摸傷處只覺得那里黏糊糊,奈何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油盡燈枯,再也沒有多余的靈力來療傷,連推倒那根木頭都耗盡了全身力氣。
“有人嗎?有人嗎?”
“無雙公子!”
“雪兒!”
“雪兒!”
女子急切的呼喊,手戴著的千里鈴聲聲響,奈何并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雪兒,你們在哪???”
“雪兒!”
叮...叮...叮...
千里鈴依舊響動,在這孤寂的夜晚,荒落隱秘的叢林里,那隱約的月光下見得一人影一瘸一拐地在慢慢移動,險境的強大與女子成了鮮明的對比。呼喚聲與鈴聲一起斷斷續(xù)續(xù),只是她的聲音變?nèi)趿嗽S多,聽著那氣息像是很無力。
“??!”
一聲凄厲的痛喊,女子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可是此刻的她已經(jīng)顧不及腳上的那份疼痛,模糊的光線下掉落在地上的一塊熟悉的料子讓她驚恐慌亂。
這?怎么可能?怎么會和自己留做標記的衣料一模一樣,兜兜轉轉估摸也有兩個時辰怎么可能會是在原地打轉,難道自己迷失在了陣法里?那雪琪他們是不是也這樣?可為什么天色卻變亮了?想到這女子再抬頭望天,這一看女子更是驚訝,哪來的天,樹木枝葉把一切遮擋,連矮草都有兩丈高,這會再對比自己就是弱小的生物。
女子無望的坐在地上,右腳已是血肉模糊,此時的微光能看清她狼狽的樣貌,一團糟的發(fā),破了相的面容鮮血淋漓,嘴唇邊還殘有血跡,眼神已經(jīng)極是疲憊,坐在地上都感覺人是在搖晃,要是有稍大一點的風來,只怕又得暈倒在地上。然而好巧不巧,這時樹木搖晃,大風刮來,那風味中竟然還帶有陣陣花香,絕望中的人聞著這花香眼睛里是艱難的抉擇!
花香,香味,氣息?難道只有這樣了嗎?雖說自己有特殊的識別能力,之前便也是因此才追尋到了無雙公子他們,但那時自己并未受傷,而且他們也相距不遠,如今卻是迷失在陣法里若是不能在兩刻鐘里尋到他們,靈識消耗殆盡自己就只能成為個活死人。
想到這女子苦笑的摸著血跡斑斑的小腳,然后盤坐好,手里握著的正是好友留給她的香囊,她閉上眼睛,將靈力注入了香囊中。好在還存有一點點的靈力,運用靈力,感受周圍的氣息,世有萬物生靈就一定有風吹與溫濕變化,而每個人的氣息也是如此,風的流動會告訴她氣息的源頭在哪。
此刻她的腦海里周圍白茫茫一片,她的靈識向四周不斷擴散,而現(xiàn)實中的肉體嘴里又冒出了鮮血,臉色更是慘白,額頭上的汗流水般滑落。過了一炷香,她嘴角輕輕一笑,腦海中有一縷靈識正從遠處回來。她張開眼,拿起地上的木枝再次啟程,只是此時她的左眼好像有一條小東西在游動。
“無雙公子,怎么辦?觫觫還沒到!”陣眼處,結界保護內(nèi)冷雪琪急得團團轉,觫觫她方向感本就不好,現(xiàn)在又有陣法效應,怕都不知道迷路在哪了。
“別著急,我去看看!”
“別動!朔兄......”
可還未等無雙把話說完,朔風就消失在西南方。
“你若也要跟著去,死了可別怨我!”無雙冷言,頭一次這般嚴肅,冷雪琪邁出的步子立馬收回,大家心里自然是一凜。
“大哥,難道我們就只能坐著等?”少年也很是焦急。
“對!等!”
“等到何時?”南燭同問。
“南兄的急切,無某自然明白,朔兄只要能渡過上半柱香,便可。陰陽生,一因生千萬果,就如這石子?!睙o雙撿起腳邊的石子,食指一彈,落入結界外。
咚!
聽得見聲音,卻并未見石子身,卻在不同地方生出幾叢花草。
“怎會這樣?”冷雪琪心驚,后怕地退后,朔公子出去了,他會怎么樣?觫觫又會怎么樣?觫觫不會又使用那種能力了吧,那可是自殺的救法!
“可是明白了?”無雙看著女子再道,現(xiàn)在聲音柔和了許多。
“是雪琪亂了!”
“無礙!想來以朔兄的聰明才智定然無事,大家也廢了不少氣力,就抓住這半柱香恢復一二吧!”
“月兒!來,坐下,把藥吃下!”
“恩!公子莫憂心,他們定然無恙?!彪x玄月笑著,并未坐下,而是轉身走向這里的另一名女子。
“冷姑娘,給你!”
“......”冷雪琪看著手里的丹藥,甚是疑慮,離玄月見此便打趣道:“怎么了?現(xiàn)在知道怕我了?冷姑娘放心我醫(yī)館之人只救人,不殺好人?!?p> “好人?”
“恩!好人!”離玄月咪上眼,隨后冷雪琪也附上一笑道:“多謝玄月姐姐?!?p> “不客氣!”
而這時,在叢林的深處一角。
“恩?怎么回事?”觶觫只覺自己呼吸都困難,靈力已經(jīng)快用盡,眼中的路越來越模糊,濃濃的煙霧在困擾著自己,還有好些小生物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這又是哪兒?明明是這個方向為什么還沒找到雪兒他們!
忽然,腳踩空。
“??!”
“救命??!救命?。 ?p> “救…”
“觶觫,是你嗎?觶觫,你在哪兒?你在哪兒?”迷霧叢林中,朔風隱隱約約聽到了女子的呼救,他極力奔向聲源方向,只是跑到一半,聲音忽然沒了。左轉右轉,左呼又喊,仍不聽見有任何聲響。
“觶觫!”
“觶觫!你在嗎?”
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朔風頭一次這么急切,至于為何他也不明,明明是剛認識沒幾日的人,就連搭了幾句話十指都算得出,可是一聽到她失蹤,自己就慌亂了。
呼~呼~
冷冷的風吹醒了昏睡的人。
這又是哪?觶觫張開眼,還以為自己真的死定,沒想到被懸崖邊繩草纏住,往下一望,然而驚心還未定,又不得不閉上眼,指甲深深插進血肉,左手撫住自己的胸口。
不!
不,不是的!肯定迷霧造成的幻境。她忍住心里的恐慌,又瞧一眼。只是這時下方躺著的龐大生物張開了眼。
不!不!她極力的掙扎,奈何越掙扎繩草纏得越緊。
吼!
“啊~,不要!”
大莽張開血盆大口,騰空而起,眼看距她就半米遠,她絕望地閉上眼。這時腦海一片紫色的花海,花香彌漫。爹爹,月兒要來陪您和阿娘了,月兒這些年過得真的好累,月兒好想,好想你們。